(一首小词奉上:更相叠满花千枝,翠绿萍开,铜镜里,孤影照漠北;将军百死卷铁衣,金帐捭阖,语凝噎,美人泪千行……献丑了,然后新的一周求收藏,现在只求收藏!~)
将吕布拉进府里,王允一路都是皱着眉头,让人能够感觉到他的烦心与无奈。
吕布也没有着急先开口,反正现在急的不应该是他,他倒要看看这件事王允要怎么圆过来。
一进入上次才来过的内堂,周围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有一个身影早早就等在里面,身上穿着翠绿萍的裙装,从背影看着就无比柔弱惹人怜惜,甚至吕布还能隐约看到她的肩膀还在轻微的耸动着,似乎还正在啜泣,吕布知道那是貂蝉。
不过等到真正看清了貂蝉的脸,吕布还是不由吃了一惊,那张绝世容颜还是那样动人,但却多了几分憔悴,眼睛都红肿了,似乎才刚刚哭过,而且哭得很厉害的样子。
即便觉得这是在演戏,可也难免会有些心疼,吕布甩开这些想法,看着王允,也不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要等他的解释。
王允请他先坐下,待两人都各自入座,貂蝉正好就坐在吕布旁边,王允这时候就才苦笑开口道:“这些事情还是让貂蝉亲自与你说,也免得让人觉得是我老头子在这儿搬弄是非。”
吕布就将目光投向了貂蝉,他们离得很近,近到吕布都几乎能够看清楚貂蝉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那吹弹可破的粉颊,那眼神中透露的迷茫和无奈,让他觉得其中似乎真的另有隐情,但或许不是王允所说的隐情,而且吕布此时离得近了尤其注意到更明显的是,在貂蝉的右脸颊上还有一个红印子,不知道是被胭脂遮住了还是怎么回事印记已经比较淡,但吕布那是什么目力,他很肯定自己没有看错,甚至连大致轮廓都看得出来,吕布知道那应该是一只手掌,而且比较大还应该是一个男人的手掌,这个发现可以说完全出乎他意料,令他一时间是疑窦丛生。
安插在司徒府的探子此前并没有提到这一点,应该不会是董卓打的,而这段时间内能够接触到貂蝉的除了董卓而且能够也敢于动手的也就是李儒和王允,可李儒显然也不太可能,所以这巴掌只能是来自于王允的杰作,可他又为什么要打貂蝉呢?
吕布一时百思不得其解,任他想破肚皮也想不通王允和貂蝉本该是串通起来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反倒是有种曾经闹过的迹象,难道这也是专门做戏给自己看的?
不等吕布多想,正好这时候,貂蝉已经开始了她的诉说:“将军……奴家自跟了将军之后喜不自胜,那日回府上来,与义父也是说起将军的好,义父也为奴家感到高兴。可那董相国来府上之后,却是点名要奴家出来起舞,还要义父器乐伴奏,还说是上次义父寿筵之时有宾客见到猎奇欣喜便在他面前提起过,他也好奇想要欣赏一下。为不让义父为难,奴家只好现身一舞……”
吕布点点头,脸上适当的做出了黑面的表情,这些话肯定是有所出入的,不过就是将一个主动与被动的问题调换了一下,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截然不同地,吕布自然不会轻信,但他就要做出自己已经相信的样子辅之以脸部表情加以“配合”。
又听貂蝉继续道:“可奴家和义父怎么也没有想到,到后来一曲舞毕,那董相国非但没有放过奴家,还让其她舞姬都先下去,独留奴家一人在场,更向义父问起奴家婚配问题,义父自然说起了将军,可……可没想到那董相国居然、他居然说,只要他想要的,便是将军也阻止不了他,他想要奴家,将军也只能够双手奉上,然后就对奴家……奴家……奴家对不起将军……”说着,竟是再也说不下去的样子,哭哭啼啼起来,这可又是吕布所见她的另外一副模样,真个是美人垂泪、我见犹怜啊。
这么一个美人儿哭的梨花带雨,是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无动于衷,只不过吕布表面显得是一半疼惜一半恼怒,疼惜的自然是貂蝉,恼怒的则是董卓,毕竟如果真如貂蝉所说,王允已经有说起了这貂蝉是吕布的小妾,那董卓还想要对貂蝉动手动脚简直就是非礼了——虽然貂蝉说地模棱两可最后还哭哭啼啼打断了说话,但话中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吕布自然也就顺着装做这么理解了下来。
虽说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男女大防,可也没有到宋朝兴之所至都可以送小妾那么开放,更何况吕布还是一个占有欲十分强烈的大男人,哪怕自己的女人没有让别人碰一下,只是有所觊觎,心中也会十分不爽,而这董卓简直就快要轻薄非礼了,根本就是不把吕布放在眼里,心里自然是会感觉很不舒服,这是一种被忽视甚至被挑衅一般的不舒服。
当然表面如此,这只是做给眼前这两个人看的,他的心里却是在冷笑不迭,这王允自以为自己不会清楚真实情况,却不知道他手下贾诩的情报网都已经发展到了他这司徒府里面来了,当然从表面上来看,贾诩派来的那个探子所回报的情况似乎反而更能够印证貂蝉所说的一起都是正确的,但这里面却有一个常理问题,那就是王允和貂蝉似乎都在刻意忽略掉的李儒,有李儒在场,吕布不相信董卓还会干出那样的事情来,哪怕就算他有那个意思,李儒也会阻止了他,更何况貂蝉这样明显的模糊化态度更令吕布起疑。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即便吕布现在还没有和李儒交流过,但他的确算得上了解李儒,知道李儒哪怕很多时候都是维护董卓为主,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够站稳立场地,哪怕为此要得罪一下董卓。
不过对于貂蝉,吕布这样有一半是装,却也有一半是真,毕竟不管貂蝉对自己是真是假,她现在也的确成了自己的女人,这种情况下就是自己的禁脔,怎么容得别人随便去碰?
哪怕真如那探子所言董卓最终没有碰到,可他心中始终还是会有这么一个疙瘩,而这个疙瘩的起因就在于面前的王允身上,所以现在看到王允吕布心里真是厌恶的要死,他好不容易按耐下自己喷薄欲发的怒气,然后没有看貂蝉一眼,而是死死盯着王允淡淡道:“布倒是愿意相信司徒父女地,可也不能够偏听偏信,只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为难,也有些困惑不解,因为那李文优之前与某说地,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啊……”
想要察言观色从王允的表情变化上看出蛛丝马迹,吕布注定要失望,哪怕他的眼力再好,但王允的沉稳,以及他对自己情绪和神态变化的控制简直是到了化境,几乎是他想要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如果他不想让吕布看出来,吕布毕竟也不擅长于这个,又怎么可能够看出什么东西来?
而面对吕布这个所谓的难题,王允也不管吕布是随便说的还是真有其事,自有他的回应,不答反问吕布道:“这么说,奉先是宁愿相信那甘为董仲颖遮丑的李儒,也不相信老头子与你这个枕边人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