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正面对决,还是夜间袭战,装备有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虎骑营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让人叹为观止,要知道戈塞统帅的的羌兵多达三四万人,人数上要比虎骑营多出三四倍,但仅仅在一夜之间,三四万的羌兵就已经是全军覆灭了。
牵弘面见刘胤之时,脸上带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他之所以降蜀,完全是因为他恩师邓艾的缘故,其实从他内心深处,对刘胤还是不以为然的,他甚至觉得刘胤未必能抗得过司马昭的反击,但仅仅只是一夜,刘胤所展现出来的强大一面,让牵弘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年轻的统帅。
就在牵弘感到襄武城已经无法保全的时候,刘胤只用了一夜时间,就完成了逆转,简直是神逆转,看着蜀军押解着大批垂头丧气的羌人战俘过来,牵弘觉得恍如梦中。
“末将参见大将军。”牵弘向刘胤行礼道。
刘胤微微一笑道:“牵太守免礼。此番陇西郡得以保全,还多仰仗牵太守奋力一战,方保无虞。”
牵弘汗颜道:“若非大将军挥师来救,襄武恐怕已是不保,末将代表陇西万千百姓谢过大将军。”
傅著押解着几个羌人部落的酋长过来,向刘胤禀报道:“启禀大将军,这几名敌酋带到,可惜让戈塞那厮跑了。”在这样的场合,傅著不可能称呼刘胤为姊夫,自然同别人一样称呼刘胤为大将军。
混战之中,有几个部落的酋长没有戈塞那么幸运,没有够脱逃,结果被蜀军生擒活捉了,被带到刘胤的面前时,他们很清楚他们的生死命运就掌握在这人的手中,不禁是战战兢兢,浑身颤栗,伏地乞命。
刘胤的目光陡然间变得凌厉起来,沉声喝道:“尔等犯我大汉疆土,杀我大汉子民,该当何罪?”
一名酋长会说汉话,伏地叩首,结结巴巴地道:“大人饶命,我等只是几个部落的酋长,西羌王姚柯迴有命,我等实不敢不从,并非是有意冒犯尊颜,请大人恕罪。”
刘胤沉声道:“姚柯迴屡受皇恩,不思回报,却大举犯我疆域,是何缘故?”
“这个……我等确实不知,只是听闻西羌王雷霆震怒,尽起西羌全部兵马前来攻打陇西,是何缘故,我等位卑职轻,尚不得知,或许左大将戈塞知情,只是此刻他不知所踪……”
刘胤冷哼了一声,道:“尔等犯我疆土,害我子民,原本是十恶不赦之罪,全部当凌迟处死——”
那些酋长一听,吓得浑身颤栗,连呼饶命。
刘胤停顿了一下,又缓缓地道:“只是我主宽厚仁慈,念及你们是受人唆使,故而网开一面,如果你们此番回归故土之后,诚意降顺,并承诺永世修好,不再进犯我大汉疆域,本将军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一听有活命的机会,那几个酋长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下来,那怕刘胤的条件再苛刻也无防。
刘胤自然也不会跟他们客气,逼迫他们签订了降书顺表,同时还狮子大开口,索要了无数的朝贡之物,而此次这些被俘的羌兵刘胤也不准备全部放回去,无当营原本就是以青羌为主,此次俘获的羌兵也可以充实到无当营之中。
对于刘胤的条件,那几个酋长自然是满口应承,甚至表示,随时可以为刘胤提供兵源,只要刘胤需要,他们可以尽遣族中青壮男子来充军。并承诺此番回到部落之后,与西羌王一刀两断,与季汉永世修好,岁岁称臣纳贡,再无叛心。
有这些酋长的出面安抚,这些降兵在最短的时间就转化了立场,倒是让刘胤省了不少心。要知道做降兵的思想政治工作,那绝对是一个大难题,让这些降兵成为真正有战斗能力的蜀军一员将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现在这些酋长可是他们的部落之主,出面劝降的话,事半功倍。刘胤从降兵之中挑选了五千精壮之士,其余老弱病残则由各部酋长带回。
刘胤又封几个酋长为绥戎都尉,授予其印信绶带,令其回归属地之后,教化子民,安抚其众。此次北伐,刘胤受刘禅的诰命,拥有假节铖的特权,可以分封和处置两千石及以下的官员,绥戎都尉的官职也不过是千石左右的官职,却可以很好地起到安抚羌人部落的作用。
对于那几个酋长而言,意义却是非同凡响,要知道整个西羌受到过蜀汉朝廷诰封的,也只有西羌王姚柯迴,而如今他们也拿到了朝廷授予的印绶,而且还是在战败被俘这种情形之下,不禁对刘胤是感恩戴德,连连叩谢恩典。
刘胤是微微一笑,这种不花本钱的买卖,刘胤还是乐意为之的,几颗印绶,几个只是虚名的官职,却能换来这几个羌人部落的归顺,这笔买卖简直是大赚啊。
“我主以德报怨,恩布西羌,尔等回归之后,切不可再生叛念,如若不然,本将军必亲往讨之,到时候可休怪本将军手下无情。”
诸酋长是连声称呼不敢,信誓旦旦地表示要永世忠于大汉,再无叛心。
将那几个酋长送走之后,刘胤同牵弘一道进入襄武城,百姓夹道相迎,焚香叩拜。
招降和安抚了那几个中小部落的酋长,尚不足解决整个陇西的羌患,想要让陇西无后顾之忧,就必须要解决掉西羌王姚柯迴。
刘胤派人探查到现在姚柯迴的主力部队正在围攻榆中,榆中的形势和襄武一样,同样是芨芨可危,在襄武经过短暂的停留之后,刘胤立刻点兵,除了左右虎骑营之外,刚刚招降的五千羌兵也加入了西征的队列之中,同时陇西太守牵弘也拨了陇西的一半人马,亲自率领,与刘胤一同赶往榆中。
陇西郡的羌敌已经全部溃散了,戈塞率残余的部众已经向金城方向逃逸,陇西一境完全平定。蜀军出发之后,动作神速,一路直指金城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