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缅甸战争。??
不管是三角洲的联军,还是北方的第五山地步兵旅,他们都可以相对轻松的获取正面战场的胜利,可是在零星缅甸部队的偷袭、袭扰之中就不得不缓慢下来,甚至付出许多在大都督府眼中根本不在计划上的代价。
但这些却是一支军队不断走向成熟的必须经过。大批量的战争素材被回馈到大都督府,然后称为各军校各兵种的一本本教材和战例。这一切从另一个方面看那就是积累。
总结经验,吸取教训,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陈鸣已经等回了重新回到皇宫的长子,但缅甸的战争依旧还在继续。在今年缅甸的雨季来临之前,似乎很难看到停歇的日子了。
事情的展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滚滚向前。就在陈鸣不住留心着缅甸战局的时候,在朝鲜第三道内附奏表送到的前夕,一个不那么美妙的消息来到了南京。
大西北,北疆受灾了!
大风呼啸,雪花飞舞,寒冬里的北疆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视线都无法看清百米外的情形。乌鲁木齐的积雪高达两尺之深。
更严重的是阿泰勒一带,不少地方的积雪恨不得接近三尺。
承天五年的年末,新疆北部地区遭受了五年来最大的一场风雪。积雪厚度普遍过了两尺,一些地方甚至出了三尺!
交通受阻、房屋倒塌、牲畜冻死,受灾人口过五万人,还有两万余人被大雪围困,重灾区降雪厚度普遍过了一米。伴随这次强降雪天气,北疆还刮起了六至七级大风,使得一些地方的最低气温,下降到零下三十五摄氏度。大雪还覆盖了许多地区的冬季草场,不少处于散养模式的牧畜因为吃不到草而饿死。连续数次强降温降雪寒潮天气使北疆灾情加剧,目前灾情已造成已造成了一万多人紧急转移安置,因灾伤病一千余人,倒塌房屋、帐篷五千余多间,受损冬季牧场过百万亩,死伤大小牲畜出五十万头,还有二百余万头牲畜觅食困难,因灾直接经济损失达三十余万。
北疆的驻军和地方政府第一时间就把消息报到了南京!
“做好赈灾布置。各地的储备粮仓,地方官员在必要时候可以开仓赈灾。然后告诉西北军区,趁这个机会,把北疆范围内的马匪、反抗组织彻底清理了。”
陈鸣并不为北疆的暴风雪感到担忧。即便真的有不少人受灾了,又能损失多大?北疆总共才一二百来万人,其中很多还是北疆东部刚迁移去的汉民。而且多年前他就已经在北疆推行青贮技术,北疆地区的推行虽然没有西北、宁夏一代来的得力,但总可以减缓一定量的草料供需的。并且政府还在北疆大力推行了苜蓿种植,各地方又都兼有粮食储备库,这些对暴风雪灾后的影响都有着非常得力的缓解作用。
所以陈鸣在下达了各地官员在必要时候可以打开仓库的旨意后,接下的就是内阁去忙碌了。也不知道陈聪他们会不会感觉着晦气,刚开年北疆就受灾了。
幸亏这受灾的不是蒙古,中国已经延续几年的绵羊改良工作,几处场地都建立在内蒙,这要是一遭灾,损失可就大了。
这几年中国需求的毛料布匹越来越多,不仅军队需要,政府官员、学生也都许多,毛料的军便服已经有成为中国礼服的代表之一的势头了。毕竟这项服饰外观端庄、大方,且富有生气。在陈鸣上辈子,兔子家的大长老都还是这种服饰的代言人呢。
在自身文化完全没有被西方压倒和深入影响的时代,军便装在全国流行也是一种潮流。
这些在一定程度上都刺激着中国毛料行业的自行展,未来十年的中国还免不了要从欧洲进口这种布料,但是中国自己的羊毛产地,那也只能是来源于北疆、青海、蒙古了。完全可以预见,这会给以上三个畜牧区带来了极大的刺激!
羊毛也是能赚钱的。
如何展国内的畜牧业陈鸣都不怎么操心,有了这个法宝后,畜牧区的经济就又多了一根支柱,自然地人心会越来越稳固。所以趁现在这机会,尽量的铲除马匪和反抗力量才是最根本的事。
北疆的灾情让陈汉在承天六年的财政支出多出了一笔额外,但是北疆在帝国中的存在感是在太低了。很多老百姓宁愿看一个日本幕府和皇室互放嘴炮的争吵,看一眼北美的新闻,南明州的开进程,甚至是一篇毫无意义的花边新闻,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精力分散到北疆上面。所以整个正月,南京城里城外都是一片祥和。
陈鸣就是在一团祥和的气氛中迎来了朝鲜人到来的消息。
“皇上,金基大已经随朝鲜使团到了烟台。”那里是很多来华朝鲜商人的聚集地,也是很多朝鲜使团来华的第一站,在烟台落脚歇息两天,然后再乘船去上海。“不过金基大没有在烟台歇息,而是直接乘坐往返上海的船只南下了。”
乾清宫里,陈鸣正在看着国安的报告。就在两天前,济州岛突然传来消息,说朝鲜的内附第三波就开开始了,金基大本人也会随着来京的朝鲜使团到了中国。
陈鸣立刻就让国安密切监视即将到华的朝鲜船只。
然后今天就收到了确切消息。
曾经在朝鲜活动过的国安人员扮成海关检查成员,亲自确认了金基大。陈鸣是真的感觉着古怪,好歹后者也是一国之臣,突然抛下国内的摊子,跑到宗主国来,且秘而不宣,只是跟中国政府打声招呼,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密切监视,保证金基大一行的安全。”
国安的人退下后,陈光立刻出密令,要求上海的国安人员对金基大一行的保护调高到最顶点。
而至于说金基大到底在打的什么算盘,这只能说是一个头脑清晰的理智之人最后的不甘吧。
朝鲜都他么要被中国吞吃了,可是很多朝鲜的高层大员对于中国的印象还停留在原先。金基大根据自己的接触,根据家族的接触,却绝对现在的中国跟过去的中国有很大很大的不同。
他要真真的看一眼中国,真正的了解一下中国。这不过分吧?
就算把朝鲜的命运交出去,那也要看一眼未来的命运会如何,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死也要死个明白。
……
陈汉承天六年的二月初五,金基大踏上了上海的土地。他来到了上海,这个中国全力经营的最重要的对外窗口和贸易城市。
虽然上海的整体贸易规模依旧没有追上广州。后世的中国,有着香港、深圳等城市分润广州的光彩,哪儿还依旧与魔都、帝都并驾齐驱呢,北上广,被无数打工的农民记在脑海的最深处。
金基大脑海里对于人口中的繁华、兴盛,唯一的概念就是过去的汉城、开城。甚至困于脑子里的旧有观念,他把汉城拿来跟上海做比,金基大本以为汉城会输给上海的。汉城不如南京他是承认的,心甘情愿的认为是天经地义的就该如此,当年无数的来华朝鲜使臣都称赞了中国帝都的浩大和繁荣。但是上海在十年前不过一个小城,而汉城乃朝鲜三千里河山之府,就算这几年上海的展再快,金基大内心里还依旧认为——上海顶多就是跟汉城差不多,甚至未必比汉城更加繁荣。
然后一个港口区就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至于上海的城去,普通马路基本都是四车道,更宽阔的马路则是六车道甚至八车道。一张白纸好作画么。上海没有南京繁荣和人口众多,这却也意味着上海更容易被陈鸣归化。
中国高等学院中现在交手的城市归化和建筑学很多知识都是打上海来的。甚至现在这座城市都还没有真正的建好。
宽阔笔直的大马路先就震慑了金基大一番,金基大是多么的希望自己在上海好好地走一走看一看啊,可是他不能了。刚下船的他就迅的被自己的仆人和护卫送到了上海公立医院,并且立刻把金基大的身份报知上海政府。
病房中,金基大面色蜡黄,满头是汗,在痛苦的喘息着。
他的身上盖着一条白色的棉被,空气中则隐隐约约的传来腐臭的气味。
王之政眉头一皱,这味道可不象是生病,难道是外伤感染?
“是什么病?”王之政问。
他身边还站着现任上海市长萧楼,脸色忐忑,额头隐隐有着一层汗水的萧楼。岳文海已经确定要往上走了,萧楼会接替岳文海留下的南京府尹的宝座,那么现在他就不能出事,这是最关键的时刻,怎么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旁边有着一个中年女子,穿着护理的衣服,这是公立医院的护士长。女性护士在中国眼下依旧属于稀缺动物,整个公立医院也就只有五个,全都跟王之政一样,是从军队里下来的。
“原来只是腿上的枪伤旧痕红肿,五天天前突然病,起了个大肿包,抵到上海已经全身烫得厉害。提问三十九度。”
温度计在中国已经普及了,陈鸣觉得体温计也能造的出来。可是现实告诉他,这个时代的体温计造是能造的出来,但个头真的太大。估计能有后世玻璃体温计的两倍大小,而且一次测量体温的时间很漫长,至少要十五分钟,准确度也不是绝对的。
把被单揭开,王之政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病人的腿上有一个巨大的脓胞,他用手都能感觉得到他的体温感觉非常高。他打开箱子,先用酒精棉擦了下手指,用一段羊肠套在食指上,然后按了下脓胞,表面很热,愈合的伤痕都鼓起起来,中间有一个很软的地方,手指轻轻一摁,把表面的伤疤都能摁下去一个窝,那很有可能是枪弹命中后被挖出的肉坑,这几年一直没有长好,现在不知怎么的突然复……
王之政见过不止一次这种病状,部队里的老兵是这种情况出现最多的人群,都是枪伤复。
这样的情况不动手术是不可能了。“必须要动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