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拓大概是世上最为胆大包天的“刺客”了。
此时仰天倒在王宫门口的侍卫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副眉目清秀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年居然是刺客,并且是如此乱来的刺客。
记忆之中少年笔直地朝着这边走过来,完全没有一点疑神疑鬼的气息,完全是正大光明的态势。事实上要是事后问起寒拓来,不管怎么问他都认为营救伙伴是可以大声响亮说出来的事情,完全没有一丝阴霾的态度取决于他完全不迷惘的内心。
他就这样大踏步地走过来,然后正常地朝着士兵问好搭话,询问这座王宫的重要场所大概在哪个方向。
因为太过于理所当然,士兵不假思索地就告诉他了。原本也算作是机密问题的一种,然而士兵的意志在原本就不坚定的条件之下还被寒拓数句其他毫不相关的话题给蛊惑,等他回过神来,不能说出去的东西已经一字不漏地说给了眼前的这位少年听。
陡然意识到事情有哪里部队,士兵警戒的情感刚刚升起来。
已经太迟了。
少年的气势由人畜无害的少年瞬间转变成了凶恶之极的猛兽,就连眼中都仿佛透露出了瘆人的红光。比起他举起手中的枪戟的速度更快,少年的拳头已经先一步狠狠地击中了他的下巴,于是他仰天倒地,就此丧失了战斗力。
在逐渐变黑的视野之中,他看见少年以同样快速的动作解决掉了陪着他一起站岗的另一位同事,然后在路上平民的惊呼声之中一把拔出了一柄大剑,佩戴上了一副遮蔽面容的面具,就径直朝着王宫之中冲了进去。
还是有点不对劲……这样也太过于明目张胆了,已经失去了此刻本身的意义,就像……
就像是特意做出这种刺客的行为,来吸引注意力一样。
况且连行刺的目标都没有搞清楚,哪来的这样的刺客……
也是颇有头脑的士兵在意识陷入昏厥之前做出的思考,然而即使如此什么也无法做到,也只是想想罢了。
能够遇上安雅完全是出于偶然,但只要增加了人数哪怕只有一个人,寒拓所能够做出的计划也可以有各种方面的改善。原本只有他和莉法两个人的话,本来是打算直冲艾维尔所在的牢房,中途可能会用各种法子支开守卫的士兵们,但是没有诱饵的情况之下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
多了一个人就有了更多的选择。现在的情况是寒拓制造大动静来吸引守卫的注意力,安雅趁机去牢房之中把艾维尔带出来,逃出去的三人由立法负责接应以及负责后续工作。其中吸引守卫当然是最为危险的一部分,寒拓当然是不遑多让地应承下来。
时间已经是黑夜,依然有隐隐的夕阳渲染着天空的最后一处阵地。在黑夜的剪影之下,少年年轻敏捷的身影在王宫各处来回穿梭,借着地形和大批大批跟在他身后的王宫警卫们勇敢地周旋。
既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又不让他们失去追下去的决心。王宫之中的好手也不少,远远的甚至有宫廷魔术师赶过来。一不小心就真的要栽在这里了,身体承受着相当巨大的压力,但却不能轻言放弃。
那道身影实在是太过于灵敏和迅速,已经数次从全副武装的士兵群之中无伤地穿越过去了。此刻王宫之外还是一锅粥一样的混乱,陡然又在这时候冲进来这么一个人物,士官们难免有些气急败坏。
“开什么玩笑?!怎么能让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在王宫之中到处乱闯,给我攻击,损坏的物件到时候再说!”几乎是以咆哮的气势喊出来的气急败坏的士官。
陡然出现在寒拓身前的高壮大汉让他吃了一惊,对方挥舞着大剑砸下来,寒拓原本想要挡下来,中途之中又因为心底猛然升起的危机感闪避到了一边。重大的阔剑在地上豁出了深深的沟壑,寒拓本身刚好避过了其锋芒。
然而危机未过,寒拓在瞬间回身格挡,悄悄出现在他身后的剑士已经连续刺出了数剑。有些许挡了下来,但是另外的直接刺在了寒拓的身上。衣服被划破渗出了丝丝的血迹,好在寒拓摆好了姿势所以所受的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轻伤而已。
一击不成,陌生的剑士随即远远遁去。下一刻寒拓刚想要做出追击,脚下便有一阵异动传过来。偏头发觉远方正常进行吟唱的魔术师他只得暗叫不妙,不知道攻击会来自地底的何处所以只有高高地跳了起来。
坚硬的地表冒出了锋利的由岩石组成的矛刺,将脚下的一片地域化为了恐怖的土矛刺组成的修罗场,直直突出了一米多的高度,要是寒拓反应再慢一秒钟的话整个身体毫无疑问地会被贯穿的吧。
【四阶魔术.地茅刺】。
将魔力灌输到地底下用来改变敌人脚下的岩石构造,以某种程度的自然摩擦让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升降,达到出其不意的突袭目的。覆盖范围有方圆数个平方米,是效果不错的对个人对群体用攻击魔术。
对于只会使用高阶魔术的寒拓,区区四阶是稍微有点不够看的等级。但毕竟这个身体是肉身所铸,并没有达到完全无视这种攻击的程度。
说到底王宫之中也可谓是能人无数,不说魔力的操纵程度,但是剑术的造诣在自己之上的人也有许许多多。
不再对于造成王宫破坏耿耿于怀的各位剑士或是魔术师各有配合的进攻,不在乎改变这里的地形的攻击,已经越来越让寒拓难以招架,隐隐有败退的意思。
不得已的,寒拓决定暂时躲起来了。
某一刻,接着跳起来闪避的动作,滑溜的就像兔子一样,寒拓身形一闪躲进了离着自己最近的一栋建筑里面。
虽然没有计算过,不过一路奔袭,且走且战,已经突入王宫之中相当深的距离了。
寒拓头也不回地就往建筑里面跑掉了。
他没有回头所以不知道,留下他背后的警卫们停止了对自己的追击,犹自面面相觑。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禁地”的存在,只有皇族的成员能够允许进出,普通人员需要获得国王的许可才允许进入。这一条约定是绝对的规则束缚,禁锢着警卫门的脚步,望着寒拓远去的身影无可奈何。
因为这个地方太过于重要,让人不敢轻举妄动,擅自闯入的无关人员形同叛国罪处理。已经有警卫狂奔着跑去了国王的那个方向。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寒拓并没有违反规定,只是此时在场的人员并不太清楚其中缘由。
这是宝具库。
最超出常规的,名为寒拓的棋子,在这片早就布好了形势的棋盘之上猛烈地燃烧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