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我们应该停止这些无聊的攻击和试探!我们只是要拿回投资而已,投资人到底是谁在打理有什么关系吗?!可你们非要试图驱逐乌鸦!驱逐就驱逐吧,你们却又不敢直接和他针锋相对。而闹出来这样的事情!”
瑞典,斯德哥尔摩。这里是郊外的一栋庄园,穿过长长的,在菜田上不起眼但修缮的很好的道路。再通过一道大铁门,就能够进入庄园里面。庄园的四周,那些看起来像是附近居民的汉子和女性们几乎都是青壮。
在这里,你看不到任何的老幼。这非常的特别。穿过那道有着深厚历史痕迹挂着“私人领地,非请勿入”的铁门,顺着道路进入到庄园内。再穿过一道道的荆棘花墙,走过石板道路。就能够看到花墙后面的那座大宅子。
宅子呈“凹”字形,前面有着喷泉水池和石板停车场。高耸的大宅,看起来更像是城堡改建,而大宅边缘上一些凹凸起来的女墙,似乎也无声的说明了这个事实。
在大宅子的周边,有着一些看起来是住在这里的农夫们在伺弄着花草、修缮道路和女墙。也有看起来无所事事的汉子,抱着胳膊在闲晃溜达。但只要有心人注意一下,就会发现这些人无论男女都是年纪在三十左右的青壮。
他们尽管穿着和这里其他农夫没有什么区别的装束,但那微微隆起的肌肉、那眼中不时闪过的狠戾。都无声的说明了,他们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农夫。而同时,如果注意到他们的手那就可以看到。
他们的食指指腹,有着微微隆起的老茧。同时虎口上,也能看到握枪的痕迹。很显然,这些人经常握着的工具根本就不是他们手上现在的农具。尽管他们把这些农具用的都很娴熟。
然而,他们显然并非以此为主业。在大宅里,客厅的地毯上铺设着柔软奢华的地毯。这块地毯,不仅看起来非常的奢华且非常的有历史感。如果对于地毯懂行者在这里看到,肯定会惊呼:伊斯法罕丝毯!
丝毯,是地毯中的贵者。尽管好的地毯,已经极贵。但丝毯则是这些贵者中的高等级之一。伊斯法罕,则是它的品名。它与塔布里兹、科尔曼和卡尚……等地,形成了波斯地毯的产源区。
在这其中,伊斯法罕是最具有收藏价值的。伊斯法罕的丝毯,这就意味着它的身价非常之高。如果对丝毯非常了解的行家在,看到这块丝毯就这么被摆在地上铺设着一定会无比心痛。
因为这块丝毯的折旧程度、它的针法和花纹都无声的说明了这块伊斯法罕丝毯至少有着两年以上的历史。它已经不再是简单的陈设地毯,它更像是历史的见证。它应该被好好的安放起来,好好的保养着。
而不是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被人就这么简单的铺设在橡木地板上任由人践踏。可惜的是,这块地毯的主人似乎并不这么想。他现在脚上的皮鞋就这么踏在地毯上,而且是用脚在轻跺着。
“好吧!你们要跟乌鸦争夺控制权我也不反对。但你们为什么要去招惹老兵?!”这里的主人,看起来年纪在四十上下。他的半边脑袋都秃了,身材消瘦。显然有经常往海滨去,身上衬托他身材的手工西装外裸露的肌肤,和脸上的棕色都无声的说明了这点。
却见他对着自己面前六名年纪普遍都在五六十左右的老者,低声咆哮道:“招惹那个疯子,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上帝作证!一次性招惹三个疯子!这些疯子哪怕招惹一个就够头疼的了,你们还招惹了三个!”
“豺狗的那个厨子,你真以为他只会做饭!该死的!那个小混蛋最擅长的是拿敌人的尸骨给他做材料!乌鸦,你们也知道他为什么叫乌鸦了。那个……那个家伙……去到哪里,哪里就得死人!”
这汉子让自己喘了口气,缓了缓神:“他是怎么成为投资人主理的,你们都忘了?!那次死了多少人,你们都忘了?!我们这些人是怎么成为坐在现在的位置的,你们真的都忘了?!”
这些个老头子们,一个二个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整个客厅里,都是雪茄的香气的弥漫着。
“格朗瓦尔,现在抱怨也没有用了。我们现在面临着三方追究的问题。乌鸦,我们还不担心。至少他暂时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一个头顶上仅剩下几根白毛,看起来年纪在六十上下的大胖子嘟哝道:“你以为我们就想这么干?!我们这么干,还不是为了你们年轻一辈……”
这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年轻的格郎瓦尔冷笑着打断了:“好了,菲戈里叔叔。您的话就别说那么好听了,什么叫为了我们年轻一辈的?您的儿子没法通过选拔,这要怪谁?!我现在是个浪荡公子没错,但我当年是通过选拔进入投资人的。这是规矩!”
“规矩是投资人的掌握着,是我们!是我们白人!!”菲戈里猛然间暴怒了起来:“我真不明白,那个老兵是怎么想的!他当时怎么肯接受来自于乌鸦的合作要求?!这个混蛋,他拒绝过我们很多次的投资!该死的……我们可以让他成为五角大楼的实际控制者!可他拒绝了,他在想什么!这个混蛋……”
格郎瓦尔看着这些个叔叔们,忽然觉得这些蠢货现在把自己坑死了并非是偶然。即便是现在没有了乌鸦,没有了那个吃人的厨子。即便是那个老兵不找他们麻烦,那么服务商一旦发现了投资人的颓势。未必就不会有什么想法。
投资人存在的这些年间,出现这样的事例不要太多。曾经的教廷就是个极好的例子,那次延续了几百年的斗争,差点儿真的让投资人从此消失。幸运的是,投资人挺过来了。选拔机制和丰厚的底蕴,让投资人逐渐的恢复了元气。
“那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开战吗?!向乌鸦、厨子和老兵?!”格郎瓦尔冷笑着道:“好吧,你们要开战我不会反对。因为我反对也没有用,不是吗?!我现在能够调动的人手,有七百多人。都是精锐。我总得留下些人保命。”
却见格郎瓦尔看着他们,低声道:“我能拿出的钱,不多也不少。支撑一周的作战还是可以的。你们能够凑多少,就看你们的了。这种战争,从来都是在烧钱。还有服务商那边,需要有人去沟通。教廷的立场也很重要……”
格郎瓦尔开始叨叨絮絮的述说一旦开战,他们需要做的是什么。服务商是其中的关键,一旦作为情报和兵员提供者之一的服务商倒戈了。那这场战争就不必打。是的,他们如果团结起来,服务商不敢对投资人动心思。
可投资人自己分裂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服务商会产生自己的想法。尤其是现在,作为投资人理事之一的厨子,在服务商方面有着极大的话语权。服务商的总管,对于他们多次插手参与服务商的运营。甚至一定程度上违反了他们的原则以及非常不满。
一旦战争开启,那么总管站在他们对立面的几率很大。教廷,自不必说了。同时厨子还跟军团有关系,这就意味着格郎瓦尔他们不会得到来自于军团的支持。甚至可能他们想要调动些许在法国的力量,都非常的为难。
随着格郎瓦尔的叨叨絮絮,菲戈里等人的脸色逐渐的阴沉了下来。他们也很清楚,开战意味着什么。这就是他们极力避免开战的原因。但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们还能避免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