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老人的想法,侯大盛倒是很理解的。华夏历史上,类似的事情也有过。秦末军将,不少降于汉。将项羽逼入绝境,最后负责追杀的人中也不少都是前秦军将。而最终取项羽首级的,便是前秦中郎骑王翳。
苏联已经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虽然那个他们的父辈为之奋斗的国家的覆亡,有着他的必然因素。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愤恨于推动这件事情发展的人。尤其是那些原本的苏联人,这是背叛!
公司和大楼的介入,他们也愤怒。但双方本身就是敌对的立场,无论对方怎么做都无可厚非。输了就是输了,他们认栽再想办法找回场子。但那些内部的叛徒,无论是任何的原因、任何的理由他们都不可能选择无视或者原谅。
从前不动他们,侯大盛也知道为什么。因为他们需要隐忍。没办法,当时整个苏联都崩溃了。九成以上的民众真的相信,他们可以走向更美好的生活。这个时候暴露出来,无疑是自己找死。
他们很清晰自己的目标,他们选择了隐忍和潜伏。他们很清楚,那些该死的央格鲁萨克逊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他们可不会考虑,真的是过来造福斯拉夫人。他们赌对了,或者说判断正确。
休克疗法几乎让整个俄罗斯都休克致死,那些寡头们瓜分了利益大部分人只是沦落到更悲惨的生活中去。终于,有人醒悟了。这个时候,他们才开始悄然的行动。联络上那些曾经潜伏的暗子,用到手的把柄去要挟某些人必须帮忙。
在一系列的利益交换和政治妥协下,那位大帝作为他们精心培养出来的人物终于坐上了宝座。那位大帝并没有让他们失望,甚至做的比他们期望的更好。苏联已经不可能回来了,那么一个强盛、自主的大国是这里未来唯一的走向。
从前不找他们麻烦,是为了这个国家而隐忍。但现在,他们已经不必隐忍了。大帝上台后的手段,还有出身。这都几乎让人断定了,这位大帝就是他们这些人最后培养出来的荣光。
到了现在,他们就更没有时间去考虑容忍的问题了。很简单,他们年纪都大了。能够活到现在的几乎哪个都是行将就木的,也许哪天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这是他们最后的时间了。
他们找不来别人处理这件事情。他们能信任的,大约也只有豺狗和侯大盛了。华夏方面,不可能会帮他们调查这件事情。而且,他们也不希望华夏方面来插手。苏联的崩溃,伴随着的是整个情报系统的分崩离析。
尤其是对外的系统,崩坏的更加严重。几乎失去了一切耳目的他们,为了避免被公司发现还不敢有所动作。直到近些年,才逐步的恢复了些许外联力量。而这些力量,想要核实到当年的情况无疑极为困难。
他们能找的,大约也只有服务商。而这些老头子,对于服务商的态度出奇的一致:可以合作,不能信任。对于豺狗,他们却有着不一样的看法。至少,豺狗和他们并肩作战过。在他们眼里,比之服务商要可靠的多。
“还有三十公里,就要抵达指定区域了。”猎犬在侯大盛的身边低声道:“我们的人,已经进入了指定区域。还有三支小队,已经潜伏进入城区。不过,情况有些不太妙。他们好像获得了一些武器装备,城内还有一部分身份不明的人在活动……”
猎犬顿了顿,沉声道:“我们的人至少发现了三组这样的人在城内游走,那些人显然都是高手。原本我们看好的几个制高点,基本都被他们占下来了。城内的武装也在他们的分配之下,布设了新的防御阵地……”
侯大盛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对方还是从前那种乌合之众侯大盛倒是觉得中心开花这个完全没有问题。但如果对方有高手指点,还布置了阵地。那豺狗聚集的人,根本就不够看了。
精锐的战士,到底还是战士。那也是人。一发子弹打中了要害,到底是会死的。如果只是正面战场上交战,精锐虽然比普通士兵要强。但也只是强那么一些,要形成绝对优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类似于侯大盛他们这样的精锐特殊作战体系训练出来的战士,最好的战场自然是伏击、突袭、夜袭……等等。正面战场,是最不值当也是最不应该去触碰的。越是混乱,越是适合他们。
“抵达后恢复通讯,通知城内潜伏下来的分队不要动。”侯大盛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分队全部保持通讯静默,我们会想办法和他们进行联系。现在城内估计较乱,只要他们不妄动对方也很难发现他们。”
猎犬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确实如此,他们占据这座城市并没有多久。现在一切都还在混乱中。据说拿下的时候,还爆发过几场战斗。他们还损失了一些人手,现在也在肃清残敌。也没空来清理城内的几角旮旯。
车队停下来了,侯大盛他们走下车。穿过了沙丘,远远的看着灯火稀疏的城区。拿出望远镜,侯大盛开始一点点的观察这座城市。
“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火力点和布防区,这些人看起来还没有经受过训练。所以很多东西几乎没有保密意识。”猎犬在侯大盛观察着城区的时候,轻声道:“那几组人太少了,只是占据了城区的几个制高点。还有好些点他们不得不放弃,也没人驻守……”
侯大盛微微一笑,放下了望远镜。这也是常态了。这些都是出自部落的武装势力,你指望他们能够有专业作战部队的水准非常的困难。基本的纪律都难以维持,更别说作战技能和战术要求了。
当然,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却要足够的重视敌人。任何的轻忽,都可能导致失败。
“联系斯拉夫人,告诉他们派一个能做主的人来。”侯大盛放下望远镜,沉声道:“我们需要看看该怎么打这场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