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羊山还是初冬的季节。沸羊山并不低,一般门派都不会建在低山上。毕竟要是别被人一眼就能看到,这成何体统?
再说嘛,修炼这件事是个苦差事,需要时间的打磨。是和红尘世界相悖的。所以大多门派只要选择山门,一般都是地势险要,不易上不易下。
一行十来人走在山路上,而山路因为无人休栈的原因并不好走,只有在路上极为险峻的地方,才铺了一些青石板。倒不是沸羊宫已经落魄的连路都修不好了。
而是作为一个修道门派,首先让门派弟子去修路这是不可能的,毕竟身份在那摆着呢。就算是练心的说法,忽悠忽悠新来的弟子也就罢了。所以路也就只修了一些。
而要是让凡人来修路,这就更过分了,一群普通人在门派前修路,长年累月的这又成何体统?
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况。一般的门派都是由门派里面的大修士,施展大神通,顺便把路给修了,同时也一边宣扬了门派的实力。
但像沸羊宫这样的门派,地理位置远超同等门派,同时几百年前偏偏又显赫一时,但重点是还没来及积累底蕴,就以一种更快的速度败坏了。
这就有些尴尬了,只剩下这些经历了岁月的道路。不过好在大家都是修炼人士,平常高来高去到时也不算烦恼。
不过这时候,却是有一行人却是老老实实的走着路。若是有人乍一看,没准还会觉得这一行人格外的有礼貌,很老实的来拜访沸羊宫。
但实际情况是——
走在最前面的五个青衫人,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脸色更是刷白的可怕。更引人注目的还是他们的眼睛,目光中充满绝望。
能不绝望吗,想想数年的修为一朝失去?这种感觉简直无法描述。从高高在上瞬间低落凡尘,这种落差几个人能轻易接受。悲痛和喜悦都能给人以超越平常的力量,比如这几人此时浑然不觉山路的难走,再比如这几人也能无视掉任如意的美貌。
侯白羽走在最后面,时不时的偷偷瞅一眼那个犹如天人的女子,果然是漂亮的可怕。更应该是反过来说,可怕的漂亮。只是挥了挥手,轻轻的起了一阵寒风,好像只是隆冬季节提前的到来。但对于这几个沸羊宫的弟子来说,却是真真切切陷入了隆冬。
气海被毁,一朝化作凡人。这远远不说的那么简单,平时体内的力量这时候丝毫没有。至于从头再来,又有几人能做到?至于寻找那些天材地宝的话,那还是重头修炼吧。
“门派秘术哪有轻易视之与人的道理?”任如意呵呵笑道,对旁边的吴越说道。
“不错。任姑娘所言极是。”李文章手中的折扇刷的打开,扑扇了两下。吴越情不自禁的抽动了一下嘴角,因为随着山势的增高,气温已经越来越低。一般普通人在这里少不得得穿上厚衣,但现在因为有任如意的存在,众人倒也没有感觉到寒冷。
任如意听后莞尔一笑,少不得要看待不少普通人。李文章确实不动声色,只是温和的一笑。就冲这一点,吴越都越发的不相信李文章是个普通人。
“你说的我也明白,那我们这时候干脆就直接飞上去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一步步的走上去?”吴越不解的问道。
“这叫做先礼后兵,不对,先兵后礼。反正就是这个道理,我们跟着任姑娘就行啦。”李文章解释说道。
但这个解释未免太牵强了一些。吴越现在总觉得两个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一路上也未见两人有过多余的交流。最多就是谈论一下这里的地势,说一下附近的风景。两个人也算是投缘,都是大家子弟,知识面都是极大的,所以说什么都能接得上的。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吴越问道,这个问题是他突然想到的。至于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密谋,他虽然好奇却没有想过非要知道,毕竟反正和自己么关系。可惜,但愿是如此。
“当年我们可是约定好的哟,互相成为同盟,互相帮助的。”任如意说道。“难不成吴道友忘记了不成?”
吴越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这件事。事实的确是如此。当初在楚河上,两个人曾经有过这样的约定,任如意还赠送了自己一颗青丹。如果没有这个由世界树种子凝聚的青丹,自己的修为也到不了如今的这个地步........嗯,凝气七道。
不过对于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子,吴越实在是不敢完全相信,或者说是也不会完全去相信什么人。
“你还是说说吧,不然我们吴大哥没准就寝食难安了?”李文章笑道。任如意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说道:“你之前不是给过我几滴鲜血?这样我很容易就能感觉到了你。”
“然后还很凑巧的在半路上碰到了一个家伙,非要让我看一下他在秘境里获得的宝物。”说到这里任如意还皱了下鼻子,明明一副女神模样,这时候再露出这个可爱的表情,实在是杀伤力十足。
吴越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总觉得那股阴谋的感觉越来越大了。
“所以我就顺手把他的法宝给他拿了过来。不过哪有那么的不可思议,和大挪移符差不多,只不过是次数多了一些。”任如意一副很无辜的表情。吴越只能为那个人默哀。
“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任如意轻轻一笑,看了看天空笑道:“一个弱女子突然变得孤苦伶仃,好好地师门朋友全部死绝,最多还有几个也对你拔剑相向。这样的情况下,有些变化也是很正常的吧。”
吴越默然,如何不能感同身受。
“你能明白吗?”任如意的脸上看起来却是毫无悲怆,一双美眸看向吴越。
吴越笑道:“明白。同是天涯沦落人。”
李文章突然道:“缘来如此啊。”
三人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有些相像的人才能不知不觉的聚在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