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村的经济发展的速度是显而易见的,小农经济慢慢过渡到资本经济。村中的主道扩展到足够两辆马车行驶,破旧的草屋茅屋清一色换成了砖瓦房,本来的民居有的改成了客栈,有的改成了商店。
山腰上的庙越建越大,也不是没想往那被切成平面的山去扩建,可惜刚走进浓云里。不管你是烧香拜佛,还是好说歹说,就是摸不到方向,只能原路退回。最后索性扩建到山下。按理说庙都应在山顶上,但这个不按常理的庙却偏偏香火旺盛了起来。而且还有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谢仙庙。
也不是没出过危难,但偏偏还有个村长叫做薛小于。传说是越传越玄乎,最后干脆说成了神仙村每一代村长都会有谢仙的神力。至于这谢仙就管的多了,管生男生女、升官发财、平平安安……神仙村有三大景点。第一景:村口前的石碑,相传是从天外飞过来的,专镇恶人魂,这就又有几个传说了。第二景:谢家宅子,谢仙未成仙之前便居住在这里,成仙后就去了谢山修炼,而且也把家人给借去一块成仙了。这个薛小于只能冷冷一笑了,事实上,是李青带着谢桓灵行善行走天下去了。现在被打造的是每天都是香火袅袅。第三景就是谢仙庙了,这个号称是谢仙的客厅。谢仙偶尔会在这里听信徒的祷告…..来的香客是越来越多,来的地方也越来越远。
这一来一去,整整二十年过去了。
“师父,你说都是修炼的,咱们杂混这么差?”看了看手里的馒头,余福使劲嗅了一口飘来的肉香味。
旁边的被叫做师父的人微微一笑,说道:“修炼修炼,修法练心。口腹之欲何足道哉?”说着轻轻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一副高人做派,顺便偷偷咽了口吐沫。
余福可不买账,十一二岁的年纪,正是贪嘴的年纪,面对这个把自己养大的师父,毫不留情的揭穿道:“师父我都听到你咽口水的声音了。”
“放屁。师父我这是口干了。”说着瞪了一眼这个没大没小的徒弟。
一大一小,两个人蹲在谢仙庙不远处,一个拿了个馒头。大的看起来四十多岁,穿了件破旧的袍子。
看着自己的徒弟一副愁眉苦脸,当师父也觉得有些脸红,当下说道:“小福儿,咱们毕竟是修道人士,一心向道才是正理。等来年宗门里收几个富家子弟,到时候天天让你吃好吃的。嗯,糖葫芦,荷叶鸡,水晶肘子….”
余福儿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但想了现实,还是小声说道:“咱们离天阙宫那么近,有点眼色都跑去那修炼了,谁来咱们离山啊。”
“所以我不是来这了。掌门不是说了,只要请到这尊大神,离山问鼎天下指日可待。”
“谁不知道师公他老人家的卦从来没灵过….也就您还相信。万里迢迢的跑到这来…..”余福抱怨说道,“照我说,咱们还不如换个地。重开离山,凭借师父您的本事,怎么会招不来弟子?何至于天天看人脸色,仰人鼻息。”
“嘿,你小子最后那两词用的挺不错,这是想了多久啊。”说着轻轻拍了拍余福的脑袋,道:“没了离山,咱们离山还是离山吗?好几千年传下来的呢。”
余福撇了撇嘴,道:“都是好几千年传下来的,人家天阙宫的名气越来越大,咱们离山呢,不知道还以为咱们是天阙宫的附属呢…..”
“算算日子,那高人也该出来了。”师父引开话题。
“就算出来人家也不一定跟你走啊。连口肉都没得吃…..”
师父仰头看了看天,假装没听见。
…..
弥漫二十年之久的云雾,慢慢震动起来。
一个身影慢慢的出现,是个很英俊的青年,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一脸微笑。他站在山崖边缘,仿佛是看向谢仙庙,也好像是看向神仙村。
转眼便是二十年,这青年正是吴越。二十年,很长的一段时间。对于吴越,更是一段化茧成蝶的时间。
如果说以前吴越只是一个突然得到仙神力量的凡人,那么现在,他已经有了匹配这份力量的心和见识。
比如说,关于修为。修为第一境为凝气,凝气九道通百脉,就是通脉境界。但若是凝气丹田生气海,化作道基,便是筑基。通脉之后周天大穴竟打开,便是透灵境界。但若是筑基,之后便是气海结实化丹,结丹境界。仔细说来,两者算是各有所长。当然,世间修道之法数不胜数。只能说这两个境界所传甚广。
而这两个境界以后,便是结神、蜕凡,倒是都一样。再上面,就是有天仙之称的了缘境。再往上,自然还是有诸多玄妙境界。不过对于现在的吴越,实在是太过遥远。
至于吴越,自然是选择了入乡随俗。以结丹入结神。但终究是少了那些玄奥感悟,所以至今还是结丹。但凭借那恐怖的神识,就算是面对结神也是有一战之力。这是白城雪的客观评价。
但那天晚上的战斗,却是刚打响就结束了。无招可出的吴越,用了《阿飞快剑》,但怎么也没想到,这部来自低武世界的秘籍。配合上无尽的灵气和庞大的神识。变异一般。
吴越至今清楚记得,那一道巨大的剑影,用一种无法衡量的度,穿透了一切!
很厉害,很厉害。然后吴越就光荣的倒下了。白城雪用了个很生动地比喻来说这件事情:这是一个人妄想用一根草绳拖动一座巨山,并用它来砸人。
不过白城雪说话虽然极尽嘲讽,但明显对吴越热心了很多。比如给吴越科普常识。比如,这个世界叫做仙灵界,天地灵气各有属性,修为不过蜕凡寿数不过五百,还有很多很多….但无疑,这是一个力量为尊的世界。
不得不说白城雪是个很不错的朋友,即使有时候吴越的问题都很白痴。但白城雪还是给出了解释,甚至连疑问都没问。不管是吴越的来历还是如何,白城雪丝毫没有问。
这二十年过得很快也很慢,偶尔有一个女子浮现心头,吴越也能让自己慢慢静下来。甚至对于陈稷山,吴越心中这个人必死无疑,但心中却无恨意,只有杀意。
还有我地球之怨,你若死便死罢。你若未死,必死无疑。只是可惜,回归之日,遥遥无期。
山风呼啸吹来,衣衫猎猎作响。
二十年枯修道,如今自成气候。
吴越纵身一跳,突然肆意大笑。
从此天高任鸟飞,从此我行由我心。
这,这便是力量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