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的拔都船对付义勇的乌延船如锤子砸核桃,可对于龙船来说就等于砸在铁板上了,他们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威胁,赵昺指挥着勇士号接连击沉了三艘敌船,撕裂了敌军的战线,打开一道缺口,然后他指挥其它龙船构成一道倒儿字状防线。而陈任翁也指挥各船将冲撞义勇的敌军大船从纷乱的战团中剥离出来,与其缠斗,同时引导义勇的船只从陛下打开的缺口重新回到浅水区躲过敌大船的冲撞,沿岸边水道进入水寨。
“陛下,你们床弩真是厉害”刘师勇赞完船好,又赞武器好。此时为稳固防给义勇的逃生通道,战船艏尾相对形成一条松散的防线,以舷炮攻击靠近的试图靠近的敌船。而敌军则试图冲破,不断发射弓矢与宋军对射,但他们的弓箭怎么能与弩炮相比,射到龙船上只是听个响,而连发弩炮几个齐射就让他们伤亡惨重,不断后退,射出的箭矢远远的就落到水中,连边都摸不到了。
“当然,我们船上装备的弩炮就是海中巨鲸都挡不住一轮齐射,就他们这几条小虾米都不够盘菜”赵昺笑着说道。
“呵呵,陛下说话倒是很对在下的胃口,可惜的是不能在麾下为将,在御前进力”刘师勇摸摸短须笑道,但分明笑的苦涩。
“诶,刘将军差矣,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怎能说没有为陛下尽力呢”这时船行平稳,刘黻也活跃起来,凑过来言道。
“唉,刘知事话虽如此,但某家不过是一闲人,何谈尽力”刘师勇叹口气道。
“陛下,瞧瞧刘将军向你要官做呢”刘黻向陛下笑道。
“刘将军人才难得,朕也想给他个官做,可惜朕说了不算,还不若你们举荐给陆相”赵昺也是一脸苦笑道。
“陈尚书,陛下有谕,让咱们向陆相举荐贤良,你看可有合适的职位”刘黻转脸又把皮球踢给了陈仲微,还带上了皇帝的帽子。
“这朝中过去由苏都统兼领民军,如今他执掌殿前军已无暇照管,而今夜之后怕民军们对其已是心有不满,若刘将军不嫌低微,我们可举荐刘将军统领。”陈仲微沉吟片刻道,他已然看出统领民军的苏刘义对寨外投奔的义勇不但不出兵救援,还紧闭寨门不准进入,民军们只怕已不是不满那么简单了,弄不好就要哗变,如今正好做个顺水人情。
“哦,现在行朝有民军近十万,以后朕可要仰仗刘将军照顾了”礼部尚书看似与其它五部尚书平级,但实际上要比他们高出半个格,俨然是六部之首。现在有他们二位保举,事情就成了一半,赵昺回身向刘师勇拱拱手道。
“陛下莫要取笑臣了,只要能为陛下出力,臣万死不辞”刘师勇见状慌忙还礼道。
“朕可当不起,你要谢的是两位大人举荐之恩”赵昺指指他们刘黻二人道。
“多谢二位大人”刘师勇转身又施礼谢过。
“禀陛下,陈统领发来信号,他们已然隔断两军接触,请求发起攻击”瞭望手这时禀告道。
“准,我们也该收网了”赵昺看看义勇船队大部已经进入安全水域,下令道。
“通知各船,收拢阵型,将敌困住,不降者坚决击沉”赵昺令道。
各船得令追随勇士号变换阵型,结成偃月阵齐头并进,逐渐缩短之间的距离将敌船向浅湾驱赶。此时敌船已经意识到他们遇到的绝非普通宋朝水军,以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之对抗,有的便想趁包围圈还未合拢,利用自己船小速度快的优势从他们之间的缝隙穿过。可怜试图逃跑的元军却不知道龙船最厉害的除了船头的冲角,就是两舷密布的弩炮,从各船中间过去就要经受二十多门弩炮齐射的洗礼。
不明所以的元军战船不顾一切的冲入龙船间的缝隙,见敌军并没有来得及收拢阵型自以为得计,想着终可以逃出去却没有想到弓弦响处,一阵暴雨般的石弹、弩箭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有的人甚至惨呼都来不及发一声便随着被砸的漏勺一般的下船沉入海底,泡都没多冒几个。其他敌船哪里还敢再闯,只能拼命后退想迂回突围。
拔都船是跑的快,那是跟其它的船比,可遇到以机动力见长的龙船相比就完了,又有几艘急于逃命的被撞沉后,剩下的十多艘拔都船被兜在网中。在黑夜中跳水逃生无意于自杀,他们犹豫片刻后放倒了桅杆,将刀枪弃于脚下,跪地请降了赵昺下令留下两艘船监视,其余战船转向增援陈任翁部,可那边的战况也接近尾声。对付这种体型高大、皮糙肉厚的大型海舶,经过几战之后,他们已经总结出响应的战术,可以充分发挥出龙船的优势。
在缠斗中元军被撞沉、击伤四艘船后,其它船便不敢再嚣张,想着借退潮的时机顺海流撤出,但他们这时已经由猎手变成了猎物,在龙船的追击下,有两艘不知水文慌不择路冲上浅滩搁浅了,只能放到桅杆竖起降旗,免于被击沉的命运。还有三艘被龙船联手撞击之下沉没,剩下的一艘和其它两艘受伤的当看见前方水道已被宋军截住,退路已无也降了
战斗结束,脱险的义勇纷纷返回海面寻找落水的同伴,护军也出动十几艘中型战船协助,而龙船则在周围海面游弋警戒,防止有敌偷袭,一时间海面上渔火点点就如繁星落入海中,平静的海面上回荡着凄凉的呼兄唤弟声和阵阵的嚎哭声,以及被义勇们追杀的落实元军士兵的惨叫声。
“陛下,臣信了”沉默良久的刘师勇突然说道。
“哦,你信什么了”凝望着海面的赵昺扭脸问道。
“陛下,臣初时闻听陛下指挥琼州水军大败刘深之时尚有疑虑,实难相信陛下有此勇谋,今日亲见陛下谈笑间调度众军将敌军尽歼,让臣折服”刘师勇实施一礼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