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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任重道远

    新皇即位,这时又有人称在涠洲岛的附近海面有黄龙随潮水翻腾出现,钦天监以为是祥瑞出现,众臣都觉得这时好兆头,不能辜负上天的美意便将涠洲岛改名为翔龙县,年号定为祥兴,自五月改元祥兴元年,仍以太后垂帘听政。一时间军民沸腾,民心稍安,混乱的局势得以暂时稳定。接下来要做就是遣使通告各国,告知天下我们虽然死了个皇帝,但是现在已经又有了新皇帝领导我们继续抗战,赢取全国的胜利。

    赵昺觉得这不定又是谁在底下兴风作浪呢龙本身就是个凭人想象七拼八凑出来的玩意儿,能看见才是见了鬼。而黄龙之说,他以为这很可能是因为涨潮的时候,由于卷起了海底的黄沙随着潮水翻滚推进,远远的看着像条龙,便有人牵强附会的把这说成龙,又有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于是生生的造出这么个祥瑞来凑趣。

    有功之臣当然也要封赏,同时也要对领导班子进行调整。鉴于陈宜中滞留占城,数召不归,决定免去其左相职务,封陆秀夫为端明殿大学士,任左相,知枢密院事,主理朝政;张世杰,封太傅,知枢密院副使;仍以文天祥遥领右相,刘黻和曾渊子为参知政事;随同赵昺前来的邓光荐被任命为礼部侍郎;以江钲为殿前禁军都统,去掉了权字;其他人各安其职,并决定以曾渊子为山陵使,为大行皇帝选择吉地安陵。同时大赦天下,拨银犒军。

    既然仍以太后听政,那基本就没有赵昺什么事儿了,打瞌睡做白日梦都没有问题,只要听底下的大臣奏完,扭脸说句请太后定夺就算完事。而太后一般的情况下也是准奏、大家看着办,绝少有驳回的时候。在赵昺看来,他们娘俩儿就像两只学舌的鹦鹉,可怜的应声虫,但暂时也无可奈何,只能忍着。

    有了新皇帝,大家当然要上表祝贺,歌功颂德。但由于现在还在丧期,按照规矩群臣庆贺的表文也进而不宣,都直接送到了赵昺的案头。继位之后还有三天灵要守,他也总算有了解闷的东西。于是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上香拜祭,赵昺便躲在偏殿中看贺表,看着看着还真看出些东西来了。

    各人所写的贺表前半部分除了用词造句有些差异外,意思基本都是一致的,就是赞扬新皇仁孝忠孝,聪明伶俐,乃是天命所归,必定能领导全国军民赶走鞑子,收复故土,复兴大宋朝。当然也要顺带着捧捧太后,称其温贤淑良,天下女子之典范,反正古人拍马屁的功夫一点不逊于现代人,当然人家用词比之要含蓄的多,只是有的究竟想表达神马意思赵昺都看不大懂。

    后半部分就比较有意思了,这里多是对当朝几位执政的点评。其中一项是必须的就是痛批陈宜中,什么乱臣贼子,胆怯如鼠都是好听的,顺便还把其从前的黑历史都扒了出来渲染一番。接下来就有所不同了,有的是说陆秀夫好,有的是言张世杰勇,而文天祥、刘黻和曾渊子则是打酱油的,多是一笔带过。

    赵昺看的越多心越寒,这哪里是人走茶凉,分明是墙倒众人推,此刻就是陈宜中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恐怕都难以挽回局面了,但他琢磨作为一个久历朝中风浪的油子,陈宜中肯定已经料到这个结果,所以打死都不愿回来了。而赵昺觉得陈宜中确实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投机分子,但是还不能算民族败类,充其量只是个有利的时候忠于主子、利尽之后忠于自己的小人。祸国殃民、背信弃义的帽子扣的有些大了,在初立的时候,其还是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的。

    对于张世杰就可以称得上锦上添花了,且调门起的很高,忠臣良将,百战百胜,杀敌无数都是使用频率很高的词汇。赵昺看来说去是忠臣还不为过,可良将就不大恰当了,而百战百胜简直就是骂人了。据他所知中自焦山之战后,胜利女神好像就没冲张世杰笑过,加入后两战泉州,井澳海战几次大战役都是以失败告终,被元军撵着屁股跑。但即便事实如此,赞美张世杰的贺表还是占了七成以上。

    而能为陆秀夫唱赞歌的就属于烧冷灶一般,多是称其老成干练、性情沉静、矜持自重。赵昺听着这个话十分耳熟,倒是和前世时老板对自己的评价如出一辙,他算是知道了得到这个评价的人都属于累死累活的干半天奖金最少、挨骂最多的人。一般出了事情黑锅一定是你背,做出成绩必定是他人的。

    赵昺以为这个评价对陆秀夫来说是恰当的,但拥护他的人之少却是不公平的。可这也与其性格不无关系。由于其不事张扬、矜持自重,就会导致自己干了好事,别人却不知道,就如同活雷锋一般。而其能发迹也是因为得到了李庭芝的器重,有了他的竭力推荐才能从地方进入中央,却并没有受到陈宜中的看中,反而碍了人眼,被轰出。

    再有陆秀夫位居左相,在众多朝臣看来是迫于形势,是当前没有恰当的人选、又拥龙有功才当上的。而当初其被排挤出朝,太后都没有挽留,让大家更认为陆秀夫在太后那里并不得烟抽,后来还是张世杰一句话才重新入朝,将来一旦有了合适的人定会将其撤换的,因而对他的前途众人都不看好。

    两厢比较高下立判,朝臣们还是倾向于拥有兵权的张世杰,疏远陆秀夫。赵昺也意识到今后的一段时间中,朝廷必定会形成以张世杰秉政,陆秀夫辅政的格局。而自己和张世杰之间误会太深,短时间内都是相互提防,想要和解或是取得信任太难,也就是说如同琼州那样说了就算的好日子已经不在,重新夺回权力对他来说是任重道远,绝非一天两天可以做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