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教坊司。
雅间里,薛景洪和张展鹏这俩哥们,正在对饮。
薛景洪怀里,一个二八芳龄、容貌清丽的少女,正坐在他的大腿上,玉手端起酒杯,凑到了他的嘴边,却见他沉着脸道:“幽兰姑娘这就想打发本公子了?”
那名叫幽兰的姑娘闻言立即会意,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然后起身凑了过来。薛景洪这才笑了起来,凑上去接了个“皮杯儿”。
所谓教坊司,就是古代的官妓机构。
和普通青楼场的姑娘不同的是,官妓是属于官营的机构。唐、宋时官场应酬会宴,都有官妓侍候。明代时官妓隶属于教坊司,不再侍候官吏。
那时大户人家犯了罪,被朝廷抄家后,会将其女眷充入官妓。这些官妓不单有姿色,且还擅长琴棋书画等技艺。
坐在薛景洪对面的张展鹏,怀里也搂着一位容貌姣好的姑娘,正有样学样地喝着酒。
在喝了那姑娘口中渡过来的酒后,张展鹏出声问道:“薛兄今日怎么有此雅兴,邀我来这儿喝酒来了?”
“哈哈哈......”
薛景洪闻言笑了起来,然后说道:“那李修文太过猖狂,如今我大仇得报,自然是心情畅快。”
张展鹏闻言一惊,问道:“难不成薛兄已经......”
薛景洪得意地点了点头,笑道:“这可怨不得我,他这回出京城,好好的陆路不走,偏要走水路。你说就他们那几个旱鸭子,万一在河上出了什么意外,船底漏水什么的,可不就得沉到河里喂鱼了么?”
张展鹏听了这话立即会意,竖起了大拇指道:“还是薛兄手段高明!”
“嘿嘿,他这会想必都到了德州了吧?我远在京城,这可不关我的事啊。”
锦衣卫在京城耳目众多,薛景洪为了不落下话柄,说话还是相当小心的。他知道,只要自己不主动承认,锦衣卫就算知道了这事,也拿自己没辙。
张展鹏举杯笑道:“薛兄所言有理,我敬你一杯。”
薛景洪喝了杯酒后,淫笑道:“只要他李修文一死,他那两位夫人在京城无依无靠的,到时可就只能乖乖投到你我兄弟的怀抱里了,啧啧......咱可说好了,他那位大夫人你可不能跟我抢!”
张展鹏忙答道:“薛兄多虑了。”
大运河上,两艘船靠在了一起。
“留两个人灭火,其他人跟我上,宰了这帮王八蛋!”
李修文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到了船边,一个跳跃就到了对面船的上空,在落地前一剑刺向了一名水贼的胸口。
“噗!”
长剑直穿心窝,从那水贼后背透出,剑身一片深红,献血沿着剑尖滴落在了船板上。
一剑穿心!
那伙水贼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是个书生的人,居然一个眨眼间就杀了他们一个兄弟。
“还愣着干嘛,给我上!”
那头目率先回过神来,吼了一嗓子。他也没想到李修文身手如此了得,可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他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恐惧。
那些水贼这才回过神来,咬牙大喊着冲向了李修文。
李修文抽回长剑,不退反进,一个前扑就冲入了人群中,如虎入羊群。几个闪身间,又一剑划破了一名水贼的喉咙。
此时身后的锦衣卫们也都跳了过来,与这帮水贼展开了全面肉搏。
两方登时混战到了一起,杀成了一团。
李修文这一方个个都有一身好功夫,虽然人数少些,却也是旗鼓相当。而水贼那边功夫弱些,可倚仗着人手多出几倍的优势,暂时也不显颓势。
李修文心中起了杀心,自然是出手很辣,招招毙命。转眼间,又刺中了一名水贼的胸口。
这些锦衣卫们由于身份特殊,平时走到哪里都是大爷,就没见过什么人敢招惹他们的。今天让人一通乱射,心中早就憋出了火气,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那头目刚才没有加入混战,此时见敌人如此神勇,心头终于升起了一股惧意。可做这行买卖的,哪个不是狠角色?他提着砍刀,大吼了一声,也冲入了人群中,一通劈砍之下,就砍伤了两名锦衣卫。
李修文见这头目身手了得,心中也十分惊讶。可他这边被七八个水贼围着,一时也脱不开身,只能是全力施为,才不致受伤。
“乓!”
李修文横剑挡开了面前的几把刀后,突然身子一矮,一个扫腿撂倒了面前的几个大汉,后方却又落下了几把砍刀。他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堪堪躲过了这一击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了起来。刚一站定,身周又围上来几名水贼。
李修文虽然功夫不错,可在这摇摇晃晃的船上,身边又围着那么多人,身法实在是难以展开。若是在陆地上,倒不至于如此狼狈。
孙名文在经过训练后,身手也不错。一人对抗着几人的进攻,虽然有些吃力,却也没受什么重伤。
“嚓!”
在又一剑划破了一名水贼的胸口后,李修文手臂上也被划拉开了一道口子,献血顿时染红了半个衣袖。
白衣染血,耀眼夺目!
李修文身子跃起,在空中双腿连蹬,连连踩在了面前几名水贼的胸口上,几人身子连连向后退去。他一个不备,后背上又多了两道创口。手中长剑立马向身后一划,切开了身后偷袭的两名水贼的胸口,顿时皮肉外翻。
此时,船上还站着的水贼只剩下了十多个,而锦衣卫也倒下了三人。
李修文一鼓作气,再次冲了上去,一剑挑翻了一名水贼。右腿抬起一扫,击在了另外一名水贼的肋下,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那水贼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转眼间,他们发现自己这边只剩下了七八个人,而那头目也受了重伤,顿时士气大弱。
李修文这才得了空闲,一步步逼向了那头目。
“求公子放我一条生路。”那头目连连后退,口中求饶道。
“放你?”
李修文冷笑了起来,眼神冷冷地盯着他:“你要杀我,现在让我放你,这是何道理?”
“我......”
那头目见他杀意凛凛,颤抖着声音道:“我只是受人所托,我告诉你那人是谁,你绕我一命?”
“我没兴趣知道。”
李修文说了一声,突然前冲,以剑为刀,当头就劈了下去。
那头目早已受了重伤,此时根本就没太多气力,只能勉强地举起了砍刀格挡,眼神中却带着绝望。
“乓、嗤!”
李修文一剑劈掉了那头目手中的砍刀,剑势不减,直直从其头顶落下,鲜血顿时溅到了他的白衫上,染红了整个前襟。
长剑顺势而下,直坠到了那头目的胸口处才停了下来。
“好汉饶命!”
那些水贼们见到这一幕,惊悚无比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他们的额头不停地撞击着甲板,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李修文转过了身子,轻轻吐出了一句话:“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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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国庆节。在这里,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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