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修文又在院子里扎马步。
经过这段时间的晨练,加上有《道家纯阳诀》的相辅相成,所以他现在的马步盘子扎的很稳。
他的表现就连王冰也感到惊讶,她之前还以为这书呆子只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对于习武肯定不行呢,没成想他这么快就能练好基本功。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道家浩然剑诀》,想着应该可以开始教他入门了。
“停下来吧,我现在开始教你剑法。”王冰对李修文说道。
“终于能习练剑法了。”
李修文心里真是欢欣鼓舞,他也发现自己这段时间进步很大,现在让他站上俩时辰的马步,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当下里,李修文这个武术小菜鸟,便开始了他的剑法入门练习。王冰先是自己演练了一遍给他看,然后再让他在自己面前舞一遍剑招。
李修文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简直天生就是习武的。她从小练的是六合刀法,刀使得好也就罢了,一柄长剑在她手中却也是凌厉霸道,翻飞起舞。
李修文不由得看的痴了,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若要是我也能照着这个身法,完整的舞上一遍剑招的话,绝对是一位帅哥,一柄长剑,迷倒万千少女!”他心里又开始了无限YY。
等到王冰演练完毕后,他才恍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看到后边的招式,不由得暗骂自己习武不用心。等到他开始演练的时候,前面的动作虽不算行云流水,却也是有模有样了,突然画风一遍,后边的招式实在是算不上剑法了。
“停停停!”
王冰在一旁看的皱眉不已,这个书呆子,天赋也不算差,怎么前面还好好的,到后边就变了样儿呢?她没好气的喊停了他,又重新给李修文演练了一遍。
这次李修文倒没有再分心,一个上午,剑法就学的七七八八了。
“我什么时候能打败你?”
李修文对自己现在的表现很满意,突发奇想地对王冰问道。
“下辈子吧。”王冰很干脆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
要不要这么打击人?李修文心头的热情被一盆冷水哗啦啦的尽数浇灭了。
王冰装作没看到他的表情,只是眼底里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却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呛了个半死。
“女人要学会矜持,虽然本公子人品不凡,这辈子你也还是有机会的,也不用现在就急着和我相约来世吧?”
这句话说完,李大官人的身影已经飘然离去。留下王冰一个人在原地,只能在那里气愤的干瞪眼儿。
“大少爷,老爷喚你去他书房。”
正在浴桶里闭眼休息的李修文,突然得到丫鬟的传信,只好停止了和周公的棋局。
待丫鬟下去,他才从浴桶里爬起来,他还是不习惯沐浴的时候,让个陌生女子在边上侍候自己。
刚擦干了身子,却突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然后,王大小姐就闯了进来。
“啊!”
俩人同时大喊一声,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李修文悲愤不已,自己的处男之身就这么被她看光了,她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随便闯入人家的“闺房”?太流氓了!他捂面痛哭,悲愤欲绝。
王冰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心里也有些羞涩,自己也真是的,还像是在自个儿家里一般,冒冒失失地直接就闯了进来。
她今天准备回家一趟,又怕李修文今天也要出门,担心自己不在他身边守着,让他遇到了危险。所以才打算来跟他打个招呼,让他今天没事就别出去了。李家的人又都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她刚才推门进来,门外的那丫鬟也没出声阻止。
“哎,我说你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姑娘家似的,你说你有啥好看的,不就那点东西么?我用得着特意跑来偷看你?”
王大小姐对李修文的表现很不满意,不就不小心看到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
李修文很气愤,这女人偷窥了人家的清白身子,这也就算了,居然还出言嘲讽!什么叫“那点东西”?可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总不能自己凑上去跟她说,“你再仔细瞧瞧,其实不只一点东西”吧?
直到向父亲院子那边行去的路上,李修文心里还腹诽不已:“这女人太有心机了!各种找借口来偷窥哥的身子,你说你要真想看,咱们也好商量不是?”
李鸿深的书房里,李修文坐在他对面,出声问道:“父亲喚孩儿过来所为何事?”
“修文吶,父亲有些陈年旧事要告诉你。”
“哦?父亲请讲。”
“其实,为父两年前曾给你许了一门亲事......”
李鸿深从头到尾,将他和杨家口头许诺的亲事,以及到后来自己登门拜访,却吃了闭门羹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李修文。
“原来竟是这样?”
李修文这才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杨雨璇或许也是那天回去后,听她父亲说了此事吧。可是,她不是对自己的腿不在意吗?虽然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可是在她的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呢?她会是那种势利的女人吗?
李鸿深见他沉默不语,还道他是因为此事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便劝慰道:“你也不必对此事过于介怀,我儿满腹才学,只是天意弄人才有此一事。待来年的科举,你只要一举中榜,得个进士出身回来,还怕说亲的人不踏破咱家的门槛么?”
“父亲,孩儿不打算来年参加科考。”
李修文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父亲说清楚了,他才不会傻乎乎的去考试,然后中榜当官呢。“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话只有太平盛世有用,混个十年八年,倒也能弄个四五品的京官当当,运气好的话,可能还是有机会当上六部大员的。就算是外放,不还有捞油水的机会么?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大明朝只有八年了,等他爬上去的时候亡了国,那还济个什么事儿?他可不想给满清当官,他知道汉人在满人眼里的地位如何。他自己对满人也没有太多的好感,他们入关后大肆屠杀汉人的行为,让他从心底里感到很排斥。
“什么?”
李鸿深愣了愣,实在想不出自己这儿子今日是怎么回事,从小自己就把他当作文人来培养,连名字也是起的叫修文。自己李家是商贾出身,虽然在开封府还有些地位,可说到底还是不入流的,如果不是因为和知府大人有些交情,根本没人会把他李家放在眼里。
这个时代,士农工商,只有文人才有出路,所以李鸿深一直对李修文包含期望,他也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年方十八的开封府院试案首,如果不是意外患了一场大病,怕是此刻已经是入朝为官了。怎么他今日却说出这样的混帐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