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稍片刻,那些想要对陆鸣出手的人都自觉从第二重山跳下去,生怕被陆鸣文胆撞碎身体离开书山。
“作茧自缚,怨不得别人!”
陆鸣脸色如常,开始从第二重山的山脚开始,向着第三重山前进。
“第二重山考数,三十步一题。”
“我有一壶酒,携着游春走。
遇店添一倍,逢友饮一斗。
店友经三处,没了壶中酒。
借问此壶中,当原多少酒。”
数是君子六艺之一,也是一门必修的功课,用途广泛,若是不识数,那绝对是令人笑掉大牙的事情。
“这是一道数学题目,若是换做其他人,肯定会绞尽脑汁的想上半天,但是对我来说……”
陆鸣微微一笑,整理起了解题思路。
“设壶中原有酒x斗,据题意列方程可知:2[2(2x-1)-1]-1=0。”
陆鸣经过计算,最后得出答案7/8(斗)。
“过!”,书山老人开口。
陆鸣面露自信的微笑,继续前进。
“肆中饮客乱纷纷,薄酒名醨厚酒醇。
好酒一瓶醉三客,薄酒三瓶醉一人。
共同饮了一十九,三十三客醉颜生。
试问高明能算士,几多醨酒几多醇?”
这道诗题大意是说:好酒一瓶,可以醉倒三位客人;薄酒三瓶,可以醉倒一位客人。如果三十三位客人醉倒了,他们总共饮下十九瓶酒。试问:其中好酒、薄酒分别是多少瓶?
陆鸣还是使用上一题目的方法,开始解题目。
“设好酒为x,薄酒为y;
x+y=19
3x+1/3y=33
x=10
y=9”
“答:好酒十瓶,薄酒九瓶。”
答完后继续前进,又遇一题。
“三百六十一只缸,任君分作几船装。
船儿总数是多少,每船便装多少缸。
不许一船多一只,不容一船少一缸。
问君每船装几缸?几条船儿走大江?”
诗题的意思是:用船装运361只水缸,每条船装的只数必须相等,并且船的条数又必须和每条船装的水缸只数相等。求船的条数和每船装的缸数。
这道题目实际上是要我们把361只缸平均分作若干份,且要求每一份的数量与总的份数相等,这只需要将这个361分解质因数就行了。
因为:361=19×19。
陆鸣刚刚答完,忽然全身一个激灵,一股强大的才气灌入脑顶。
“才气灌顶?”
陆鸣一喜,可接下来却脸色大变:“不对!这不是才气灌顶!这是……啊呀!”
一股痛感从脑海产生,陆鸣也面露痛苦之色,感觉自己的记忆似乎要被挖了出来一般。
后面的读书人顿时感到奇怪,“咦?前面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哈哈……那家伙居然敢在书山作弊,受到了圣人的质疑,圣人正在使用神通,寻找他作弊的证据,就如同是搜索记忆一般!”
“惨啦,那圣人岂不是可以偷窥到每个人的心思?”
“那倒是不会,圣人毕竟是圣人,不可能借机观察个人隐私,只会搜索他作弊的证据!”
“原来如此!”
又过片刻时间,陆鸣感觉一股神秘的力量降临下来,脑海顿时一扫疼痛,变得极为舒服,脸色也恢复如常。
许久后,书山老人说道:“你的解题思路令人匪夷所思,即便是老夫也花了好一段的时间才能够初步理解,这个方法是谁教你的?”
“是一位老先生所传授,不过那位老先生已经病故了。”
陆鸣如此回答,有些担心书山老人会看出他在撒谎。
然而事实证明,他多虑了,书山老人并没有观测到有关于他解题思路以外的任何隐私。
“原来如此,是老夫误会你了,为了表示歉意,后面的两道题便不用答了,你可以直接登上第三重山。”
“多谢老先生!”
陆鸣脸色一喜,直接向着第二重山走去。
“咦?这是怎么回事!那小子居然安然无恙,这怎么可能?难道书山老人认为他没有作弊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你们看!他怎么一口气连续走了那么多步,直接上第三重山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哪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怪哉!真是怪哉!”
后面的读书人面面相觑,大为震惊。
陆鸣到达第三重山后,回首看向第二重山的读书人,发现他们都还在第一题或者是第二题的地方停留。
这种考题对他们来说实在是非常难做,直接就刷掉了八成以上的人,能通过第二重山的读书人少之又少。
毕竟,他们的逻辑思维都与陆鸣不一样。
“你准备好第三山的考验了么?”,书山老人问。
“时刻准备着。”,陆鸣回答。
“你文才的确出众,但是书山除了考验才学,也考验读书人的心志,现在,就让我看看你是一个什么样的读书人。”
“老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陆鸣顿时不明所以。
“我要暂时抹去你的小部分记忆,将你的内心通过另一种形式表现出来,能否通过第三山,完全取决与你的内心。”
书山老人话音一落,眼前的环境顿时一阵波动,下一刻,陆鸣忽然感觉自己的脑子被人打了一棍,晕了过去。
当陆鸣醒来后,已经是在玉龙府的圣庙中。
“书山结束了吗?”
陆鸣挠了挠头,发现自己居然想不起在书山的经历,目光扫视其他人,都同样如此表情。
“为什么我们会没有上书山的记忆?奇怪!”
“我也不清楚!”
大门打开,计知府走来说道:“原因很简单,书山是一个圣地,为了人族的读书人,必须要对其中的任何事物保密,所以上书山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拥有相关的记忆。”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随即不约而同的退出了圣庙,来到了文院广场集合,静候公布书山的成绩。
忽然,一道声若洪钟的声音从天而降:“本次书山历练,梁国学子陆鸣登上第三重山,位居第一,即刻回京任职,不得有误!”
“谢圣人!”
陆鸣鞠躬行礼,可是却感觉有点怪怪的,因为并没有人提起过,在书山成绩优秀的读书人会直接被朝廷任职。
然而奇怪归奇怪,陆鸣并不敢违背圣意,立即租了一辆马车,赶回京州。
到达京州后,陆鸣面见梁君,被任命为徐州天赐府青雨县县令,官服加身,立即上任。
青雨县是一个穷困的地方,年年水灾泛滥,都会毁坏许多庄稼农作物,而且四处都是陡峭的山路,交通极为不便。
陆鸣来到青雨县上任,第一步便是考察民情,了解当地的情况。
青雨县的田地到处都是,一眼望去,都是绿油油的庄稼。
庄稼中的水是从十二里之外的青河引入,每逢雨季,由于青河水位上涨,都会淹没一大半的庄稼。
故此,朝廷便在天赐府设立了一名河道总督,治理这一带的河水,开辟出一条分洪路线,引入大江。
陆鸣站在河岸,对徐县丞说道:“老徐,你看这个分洪工事为什么只做到一半就停工了?”
“启禀大人,河道的钱河督是一个视财如命的官吏,一心只想用别人的钱来做工,舍不得自己出力,前任县令可谓煞费苦心,好说歹说之下,才求他完成了一半的工事。”
“但是这其中的钱多数都是前任县令出资,为了我们青雨县已经倾家荡产,不得已才弃官离去,因为他实在是负担不起了。”
陆鸣闻言大怒:“像他这种贪官,朝廷为何不治了他!”
“他是严首府的门生,谁要是敢和他做对,不等于是自废前程么?”,徐县丞叹了口气。
“那好,本官立即向朝廷发送传书!”
陆鸣说完,立即用官印发送鸿雁传书,但是过了好几天,还是没有回信。
于是,陆鸣又给杨修远和陶知府他们发了传书,请他们帮忙,但奇怪的是,依旧没有回信。
陆鸣无奈,只好来到天赐城的河道府,与钱河督商议治水一事。
两人坐在厅中,陆鸣对钱河督笑道:“钱大人,下官今日拜访贵府,是有一件事想与你商量。”
“什么事?”
“是关于青雨县分洪工程的事情,这……”
钱河督立即打断道:“本官身为河道总督,负责治理这一带的青河,然而贵县地形严峻,行走艰难,想要治理河水恐怕多有不便。”
“当然,这治理河水乃是钱某分内之事,但是青雨县这个地方实在特殊,每年水灾泛滥,都会造成很大的损失,我们看了也是一阵心疼。”
“但是河道府内毕竟人手有限,若要在雨季来临前另外开出一条分洪,将河水引入大江,这其中的费用可不小啊。”
钱河督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了贪婪的目光,其意思不言而喻。
陆鸣心中微怒,说道:“钱大人的意思本官明白,但是本官记得,每年朝廷派发下来的银子起码也有百万,完善这个工程又有何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