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城南数十里之外,正有一支大军浩浩荡荡地前往沧州军营,人数足有十五万之多,行军整齐且又快速。
军中有上百杆旗帜高高扬起,正是苏州军的军旗与镇州大学士的挂帅旗,旗帜在空中飘扬,十分的醒目。
“启禀元帅,我们马上就要到达沧州军部大营,但是易将军他们还没有归队,要不要稍微等等?”,杨修远身旁的郑将军问道。
“不必担心,长云很快就能归队,不必等他!”
杨修远正这么说着,忽然向某处看去,那边出现了一队轻骑,足有三百多人,同样高举着苏州军的军旗。
“看,他们这不是来了么?”,杨修远笑道。
郑将军定睛一看,顿时脸色一喜:“果然是易将军的三百轻骑!”
三百轻骑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便接近这边,此时杨修远再看对面,赫然就发现了易将军左侧的陆鸣。
杨修远终于放心下来,“这小子没事就好,害得老夫白白担心!”
“我就说元帅多虑了,陆鸣兄弟有勇有谋,怎么可能会出事呢?”,郑将军笑道。
双方汇合之后,易将军在马上行礼道:“元帅,末将前来复命!”
“长云,辛苦你了。”,杨修远微笑点头。
陆鸣也行礼道:“陆鸣参见元帅!”
“你回来就好,从现在开始,你随同本帅左右。”
陆鸣闻言脸色一变,知道杨修远是想以此保护自己,心里反倒有些不满了,因为他不想被约束,但既然是军令,也只好答应说道:“末将遵命!”
“你先汇报一下此行的情况。”
“是。”
陆鸣就把在沧州城发生的事情简单的概述了一下,并将严桦提供的罪证交上,悄悄的看了一下杨修远的脸色。
杨修远粗略看了一下严桦的手供,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不错,第一次来沧州你就获得了严桦的罪证,若是能将此人处死,相信也会要了严飞虎那厮的半条老命,且先记你一功,待班师回朝时再论功行赏。”
“多谢元帅。”
陆鸣一边答谢,一边想道:“看来圣页飞舟有望获得。”
“继续前进!”
杨修远一挥衣袖,号令苏州军继续前进。
十多分钟后,苏州军到达沧州军大营。
此时在沧州军大营外,正有一万多沧州军士兵列队迎接,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铠甲的中年男子,乃是沧州军的魏副帅,但是严飞虎却并不在这里。
“杨元帅,您总算是来到沧州了,您都不知道沧州城的百姓等候的有多辛苦,大家可都盼着你上阵杀妖,收复失地呢!”,魏副帅满是热情地笑道。
“原来是魏副帅,请你们放心,既然老夫接了圣旨率领苏州军北下收复失地,那就不会让你们和沧州城的百姓失望。”
杨修远一边说着,也注意到了严飞虎并不在此,便问道:“请问严主帅可在营中?”
魏副帅行礼说道:“最近沧州城内有帮派内斗,很是混乱,都有好几家商铺被当众砸破,我家元帅以民为重,正在沧州城中处理此事,不能亲自前来迎接,还请杨元帅多多包涵。”
话音一落,苏州军将士皆有怒色,看向魏副将的目光都变得非常不善。
杨修远早已派人告诉严飞虎苏州军会在今日到达沧州城,让他做好会师的准备,如今却以这种借口将杨修远凉在那里,根本就是在找苏州军的茬,以此来羞辱苏州军。
沧州城是个什么样子?众将第一次来或许不清楚,但是文榜上却有许多官员早有爆料沧州城内的情况
此时若不是沧州圣庙的力量被封印住,无法动用官印接通外界,恐怕文榜上的内容都会被挤爆。
“我苏州军之所以来沧州会师,是因为本帅将以沧州城为据点,与严元帅研究收复失地之策,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应当先灭东妖,再安抚民心,严元帅目光怎会如此短浅?”
杨修远面露无奈,但是却毫不客气地骂严飞虎目光短浅,无能无用,无所作为。
魏副帅却不以为然地笑道:“杨元帅此言差矣,若不先安抚民心,那我沧州将士又哪里来的士气上阵杀妖呢?毕竟百姓才是我们坚硬的后台,我们要以百姓为重。”
“嗯,所以你们就一直在沧州城内斗,对外面的事情不管不问,如今又有县关被东妖族占领,而你们却依旧无所作为,这样真的是以百姓为重么?”
魏副帅脸色一变,大声说道:“我们乃是梁国军人,为民排忧解难何错之有!”
“这个魏副帅简直连脸皮都不要了。”
饶是以陆鸣的心性,此时也忍不住说了一声不好听的话,让魏副帅脸色一怒。
“大胆,竟敢口出狂言羞辱本帅,来人,将此人以军法处置,以正军心!”
“诺!”
当即便有沧州军士兵向前,要将陆鸣拿下。
苏州军众将顿时怒了,这个魏副帅居然敢拿陆鸣来杀鸡儆猴,实在是太过于猖狂了。
陆鸣是谁?他可是镇国诗人,连镇国诗人也敢打,别的不说,只要杨修远参他一本,也就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陆鸣目光一寒:“魏副帅,我乃苏州军人,即便犯了错也应当有苏州军主帅惩罚,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笑话,苏州军难道不是朝廷的军队吗?我虽然属于沧州军,却也是个副帅,如何就不能够按军法处置你呢?更何况,你只是个普通的士兵而已。”,魏副帅讥笑道。
“那我可有犯错?”,陆鸣问道。
“你口出狂言,羞辱本帅,已经犯了军法,如今还敢狡辩,罪上加罪!”
“那我又是如何羞辱你的呢?”,陆鸣在问。
“你……”
“好吧,那我重复一遍,我刚刚说得是‘这个魏副帅简直连脸皮都不要了’,苏州军的众将士们,在下可有说错?”
“没有!”
苏州军众将异口同声,如同晴空霹雳,震耳欲聋。
魏副帅脸色有些难看,便对杨修远说道:“杨元帅,这就是你的兵么?好一个桀骜不驯的小子,真给你们苏州军长脸啊!”
杨修远不慌不忙地笑道:“他可是连严首辅都敢批评的读书人,你又算哪根葱?”
“哈哈……”,苏州军众将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说什么?”
魏副帅脸色惊变,被那句“他可是连严首辅都敢批评的读书人”给吓了一跳,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可紧接着,魏副帅又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失声说道:“莫非你就是那用镇国诗来评击严首辅的读书人陆鸣?”
“正是在下。”
“你……”
魏副帅当场语塞,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对方可是当今除了杨修远外唯一一个敢当众指责严首辅的人,也是梁国唯一的镇国诗人,还真不能够轻易惩罚。
“哈哈……我就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陆镇国,不然怎么可能有那个胆量来批评我呢?我只是试探一下你的身份,没想到果真如此,哈哈……”
魏副帅出乎意料的大笑起来,满脸的不在乎之色,笑道:“刚才魏某只是在跟你开个玩笑而已,陆镇国,莫怪,莫怪啊!”
谈笑之间,在无形之中化解了沧州军的尴尬,同时又转移了话题。
“我也是随口说说而已,请您不要在意。”
陆鸣也顺着说道:“为了表示在下的歉意,就现场写一首诗送给沧州军众将如何?”
“这个……”
魏副帅脸色有些难看,沧州军众将也终于按耐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因为谁都能够听出来,陆鸣这是要写诗来评击沧州军啊。
若是被传到文榜上,肯定会引来许多人的争议,如果再被其他官员一个打击,那他们的声望可就彻底没了。
“谢谢陆镇国的好意,我看还是免了吧,您可是镇国诗人,手稿可是珍贵的。”
“这有何妨?不过是一张纸的文字而已,若是魏副帅不嫌弃的话,您要多少,我就写多少。”
魏副帅顿时嘴角一个抽蓄,心中骂道:“要多少就写多少,你这厮哪来那么多的墨水?若是出一镇国诗来攻击我沧州军,那我们还有何面目面对朝廷文武百官呢?”
“陆鸣,魏副帅毕竟也是大学士的文位,你还是不要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了。”
杨修远突然指责了陆鸣一句,实际上却是在提醒陆鸣不要得寸进尺,万一真的惹怒了沧州军,那后面的事情就会变得十分难办了。
陆鸣心领神会,便说道:“末将知错,请元帅责罚。”
杨修远轻轻挥手,表示这件事情不与计较,虽然是表面上的功夫,却还是让魏副帅觉得有些难堪。
“这个陆鸣果然不一般,我原本还很小瞧他,但是听宗将军说他竟敢在沧州城揍了严桦公子,这就足以证明他的能力,此人有勇有谋,极为可怕,难怪连严首辅都要杀了他!”,魏副帅在心中想道。
苏州军众人暗笑,你们把杨元帅凉在这里,那咱们也回敬你们一次,看看到最后丢脸的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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