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郡,开头山。
开头山背靠六盘山山脉,侯选自从被韩猛击败后就驻足于此,后来韩遂、马腾在得知刘备大军破李郭十万西凉铁骑后仓皇逃回汉阳、金城。
侯选害怕自己被二人吞并就留在开头山。
韩猛与于禁汇合在临泾城,由于陆城军兵力不足,只能固守驻扎在安定、北地各城池中。
侯选在躲避一阵后就打起自己的旗号,周边流落的溃兵跟失散的羌胡乱兵纷纷来投,半年的时间侯选重新跟马腾、韩遂联系上得了韩遂二人的粮草后,侯选竟然复拥兵万人。
当韩遂知道侯选拥兵万人后就不再发一颗粮草,马腾也默契的不发粮草,侯选得知消息后每天在山寨里大骂二人,他知道这是韩遂二人让自己下山去劫掠陆城军的辎重跟城池。
侯选自然不知道韩遂又得袁绍大批金银,韩遂又用这批金银从黑市上买来大批武器装备自己的麾下。
可韩遂一批批接受袁绍的贿赂却不办事,这让袁绍的使者极为恼怒,数次三番指摘韩遂不讲信用,韩遂没办法只好断侯选的粮草。
就在侯选急得直跺脚,想要进攻开头山附近的乌氏时一个游侠儿来报:“一批辎重从临泾方向开来。”
韩猛虽然从灵州方向来,可灵州方向的粮草是从朔方运来,朔方的粮草大多从晋阳运来,这样一来无非绕了一个大圈子,为了节省粮草,晋阳的粮草从上郡运往北地,再从北地运往临泾,从临泾再运往高平、朝那、乌氏。
“消息可靠吗?”
侯选得到消息激动的问。
“可靠,绝对可靠。”
那游侠儿神情坚定的道:“某亲眼所见。”
侯选敏感的问道:“有多少人马护送,又有多少车辎重,打的谁的旗号?”
那游侠儿努力的回忆道:“大概有一校人马,有近百车,打的是太原郝字旗号,为首的是一员陌生的小将?”
这游侠儿是侯选早先就认识的,因此对他并不怀疑,再加上陆城军的确运送过几次粮草,都因侯选的谨慎而错过,如今重兵押解又不是侯选熟悉的于禁、韩猛带队,这让侯选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杂念。
“不抢是饿死,抢了未必是陆城军的圈套,干了。”
侯选下定决心,随即召集麾下诸部头领商量抢陆城军的粮草,诸部头领早就因吃不饱抱怨连连,再加上侯选谨慎缩在山上不出更是怨气冲天,如今听到能下山抢一把纷纷大喜。
侯选虽然决定抢,不过他毕竟久经沙场,没有诸部头领那么乐观,因此他决定选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下手。
从临泾到朝那、高平一直沿泾水都是平原,这地方不适合设伏,又适合大批骑兵纵横,如果是以前侯选必定是直接扑上去抢,抢完就撤。
可如今他麾下虽有万人,可精于骑射者十不足一,就连马匹也只有两千匹,因此侯选决定在凡亭山设伏,等陆城军过乌氏城后必定戒心大消,到时他就能轻而易举的拿下这批粮食。
这支陆城军从离开临泾就小心翼翼的行军,尤其是在路过开头山附近的泾水路段时,可一直到乌氏都没事发生。
这支陆城军在乌氏停留一夜,第二日车队减少三分之一,继而又朝朝那开去。
为首的小将不由对身边的黑脸大汉道:“教官,你说敌人会不会中计?”
“某也不知道,不过侯选不来,其军必会因缺粮而大溃,不动刀兵而解决上万乱兵,不也是挺好吗?”
那教官黑着脸道。
小将一脸恍然大悟的道:“教官,这就是兵法上所说的上兵伐谋吧!”
“嗯!”
教官不再说话,小将自感无趣只好四处乱望,突然眼光瞅到一道折射光刺来顿时大喜,佯作不知的对身边的大汉道:“教官,有埋伏,真的有埋伏,那个奉孝先生真是神了。”
教官眼光一凝,细细观察下的确发现不少伏兵,对小将的大呼小叫亦不在乎,当下对小将吩咐道:“吩咐大家停下,喝点水吃点干粮,咱们等着侯选来攻。”
眼看陆城军就要进入伏击圈却停下,开始侯选还以为陆城军发现自己的埋伏了呢?可看到陆城军停下吃东西休息,那小将更是惬意的在人服侍下喝水,喝完水又开始假寐。
“她奈奈的,竟然让老子们看着这帮兔崽子吃,老子真想一刀剁了他们。”
侯选旁边的头领咋呼呼的说道。
侯选却不理他,等着陆城军吃完进入伏击圈,可一等再等,那小将好像睡着一般,陆城军却正儿八经开始熬羊汤,浓郁的香味随风飘入山上,山上的乱兵不知多久没见荤腥不由食指大动,有的忍不住就要冲下去却被同伴拉住。
侯选亦被羊肉香气勾的馋虫四起,诸部头领纷纷来求侯选:“校尉,咱们再不冲下去,恐怕兄弟们会私自冲下去,万一破坏了校尉大事莫怪兄弟们不会来事。”
侯选一咬牙道:“好,告诉兄弟们都给某杀下去,陆城军熬好的羊肉汤正等着他们呢?”
“喏!”
听说可以杀下去吃羊肉,侯选麾下的上万羌胡乱兵乱哄哄的杀下去,别看阵型乱可士气却高涨。
山上突然冲下上万乱兵,正在做饭的陆城军慌乱的逃窜离开,羌胡乱兵纷纷跑到大锅前分吃羊肉。
跑到前面的啃着羊腿便跑到一边,后面的乱兵枪作一团,有的甚至刀兵相向。
侯选还没来得及制止突然一阵箭雨射来,近百羌胡乱兵死在箭雨下,羌胡乱兵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波箭雨又射来。
“快,快冲过去,粮食都在车上呢,消灭这帮陆城军,吃得要多少有多少?”
侯选冒着箭雨大呼,羌胡乱兵在损失数百人后终于冷静下来,在侯选大呼下朝陆城军杀去。
陆城军早已将车队围成一个圈,而陆城军也已从圈外进入圈内,一千人分成三队弓箭手射击,源源不断的箭矢让羌胡乱兵每前进一步都得付出巨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