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三氏商队被一部黑山军押到黑山总部移交给张燕时,一个守卫突然发现甄宓跟甄脱都不见了,慌忙大喊。
三氏管事闻言大惊,赶紧来到马车前,掀开这辆他们拼死守住的马车车帘,一掀开里面坐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婢女。
这俩婢女虽然也算明艳,可比之甄宓二人明显褪色不少。
甄氏管事冷着脸喝道:“小姐呢?哪去了?”
俩婢女抱作一团不言语。
苏氏管事大怒,抽出暗藏的匕首一下将马车上的一木质物事切断,喝道:“尔等再不说就犹如此案。”
俩婢女吓得魂不守舍,忙道:“两位小姐换了男仆装下了车。”
“快去整个商队搜。”
张氏管事额头冒汗,甄宓是中山三氏送给刘备加强联姻的,甄宓有贵不可言之相,不论别人信不信?
已经融合成一体的中山三族深信不疑,中山三氏大才不足,若想在陆城军站稳脚跟只能凭借甄氏姐妹的魅力。
苏氏管事瞟了俩婢女一眼:“你俩最好祈祷小姐在商队里,否则就把尔等贱婢卖到青楼去。”
“呜呜!”
俩奴婢哭成一团。
三氏管家正要清查商队,商队的骚乱自然引起黑山军的注意,黑山军头目呵斥商队安静下来。
三氏管事心都在甄宓身上,如果甄宓出事,他们百死难恕,之前之所以跟黑山军轻易妥协也正是因为甄宓在商队里,不然三氏商队这么容易被劫走,传出去三氏商队还怎么行商?
“去把张燕找来,否则尔黑山将有灭顶之灾?”
三氏管事面对黑山军的戒严冷喝。
黑山军头目不屑的瞥了呵斥自己的管事一眼,正要说几句狠话,黑山军渠帅之一的刘当出现,看着三氏管事道:“好大的口气啊!也不怕闪了舌头。”
张燕麾下有两大心腹,一是孙轻掌握黑山精锐,一是刘当掌管步兵,并替张燕处理黑山上的大小事务。
张燕不好来见三氏管事,特派刘当前来接洽,刘当刚来就听到三氏管事如此说心中不仅暗怒:都到黑山了还如此嚣张,非得让这三个老家伙吃点苦头不可。
三氏管事见刘当一出现,黑山头目赶紧恭敬的侍立在一旁,知道这是黑山上的大人物,当下道:“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刘当轻蔑一笑:“尔等不需知道,尔等只需知道你们如今在黑山做客便是了,来人带走。”
刘当大手一挥,黑山军立刻拥上前驱赶商队守卫走,所有护卫都看向三氏管事。
三氏护卫虽然名为护卫,可早在几年前就被陆城军精锐训练着,只要拉出来参加几次大战就是一支精锐。
三氏管事相互对望一眼,对刘当道:“呵!张燕不来,你就是杀光咱们,咱们也不会走,咱们死不足惜,只是你们黑山必须得给咱们陪葬。”
刘当闻言不屑,不说黑山军正跟着刘备征战,单说黑山百万家属尽在并州,刘备怎会舍得屠尽黑山军。
刘当懒得再跟三氏管事说话,一挥手黑山军就要动粗,三氏管事大喝道:“兄弟们,三氏待你们不薄,是你们效死报答三氏的时候了。”
“喏!”
三氏护卫纷纷抽出暗藏的匕首跟短剑,有的手提军刺。
虽然都是短兵,可要是真交起手来,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刘当不是傻子,三氏商队既然妥协来到这里,那为何不能妥协进入黑山带着呢?看来商队中有重要的东西丢失,重要到这上千商队护卫的性命都可牺牲。
中山三族势力遍及中山,尤其在毋极几县,几乎都是中山三氏的姻亲跟佃户,跟三氏有瓜葛的何止上万户,拥众十万户可不是中山三氏吹嘘出来的。
两军弩张剑拔,一旦刘当真正强硬起来,那必是血流成河的场面,可刘当知道张燕之所以派刘当来,就是想要妥善处理黑山扣押三氏商队的事,如果真把三氏商队护卫杀光,那黑山军跟陆城军的联盟恐怕真的就瓦解了,随刘备征战的四千黑山精骑恐怕也不回来了。
刘当冷道:“你们等着。”
刘当赶紧去找张燕,张燕并不在自己房内,刘当又赶去张宁居住的地方。
可张燕并不在此处,张宁正在教张旭练剑,刘当赶紧拜见小贤良师母子,并问有没有见过张燕?
张宁摇头,问他有何事?
刘当慌忙摆手,张宁感到有些不对,连番追问下,刘当不得不把扣押三氏商队的事告诉张宁。
张宁听闻勃然大怒:“尔等扣押三氏商队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为何没有人告诉我?张燕呢?速让他来见我。”
“喏!”
刘当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张宁平时都放权给张燕、张白骑二人,只有在重大事情发生时才抱着小贤良师出现,因此极得黑山诸渠帅的敬爱。
张宁虽然无权,可一旦她发怒,那也够张燕受得,刘当赶紧下去找。
刘当派出所有人去找,结果才晓得张燕带兵进山打猎去了,刘当顿时叫苦不迭,忙派兵入山。
黑山中,两个半大孩子在山内乱窜,看他们的服饰不像一般人家,又不像山里的野人,走路更是一番乱走,根本没有规律。
年纪较小的少年道:“四姐,你到底知不知道出山的路?”
四姐冷哼道:“你放心好了,我经常跟大兄进山打猎,对山里的路最熟了?”
少年闻言有些傻眼,太行山里的山能跟中山国的山相比,中山的山都是小山,太行山脉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好吗?
少年有些后悔跟四姐胡闹逃下马车,如今这大山茫茫,又没有明确的道路,哪里才能出山,又怎样能出山呢?
少年找到一块石头一坐,道:“四姐,我走不动了,饿了,要吃东西。”
“哎呀!五妹,再走一段路就能出山了,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吃?五妹再走一段好不好?”
四姐五妹,这俩正是逃出来的甄宓姐妹,甄宓冷冷看着甄脱,甄脱不知是急得还是累的一头大汗,甄宓轻轻摇头道:“四姐,某实在走不动了。”
甄宓并非真的走不动,而是不愿再听甄脱瞎指挥了,这哪里是出山?分明是进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