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喝了,明日还得守夜备战呢?”
那军侯说完就感到胃里一阵剧烈翻涌,大步走向一边又脚步不稳。
老丈给一人使眼色,那人轻快的扶着军侯朝一旁走去,道:“军侯,您慢些。”
那人扶着军侯走向一无人处,待军侯呕吐完正要起身时眼光瞟一圈见无人,双手飞快抱住军侯的头颅猛然一错。
那人见军侯没气,才高声道:“军侯,您醉了,某扶您去休息。”
那人扶军侯入房出来后,朝老丈点点头,老丈满脸笑容的给其他人倒酒,院中亦有不少人喝的倒在地上。
不少人搀扶着回去歇息,还有人干脆倒在地上睡着。
老丈走到那人身侧道:“都搞定了,让我们的人来吧!”
那人点头:“不慌,一切尽在掌握。”
那人在营外拿出火把晃了几晃,一队甲士在黑夜里出现飞快的进营,将喝醉的西凉军一个个捆绑起来,尚有清醒的直接一刀杀死。
甲士进营的声音惊动胡邈,胡邈猛然起身,身边还躺着一具白话话的身体,那人揉着眼睛起身,腻歪在胡邈那粗壮的身上,柔声道:“胡郎怎么了啦?怎么不睡了?明天不是还有大战吗?”
“有人进营。”
胡邈久经沙场,虽然甲士已很小心,不过数百人进营的脚步声还是太大了。
胡邈一把将那女子推开,悄悄推开门去看,只见数百甲士将自己部下看管起来,其中自己的老丈人更是跟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说着什么?
中计了!美人计。
胡邈怒火攻心,抽出缳首刀悄悄走向那女子,然后一把捂住那女子的嘴,把刀架在那女子脖子上,道:“别叫,否则一刀杀了你。”
那女子明显没反应过来,傻了一阵才缓过神并连连点头。
胡邈恨声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
那女子道:“奴是谷城流民,是徐老爷看某可怜就把某收为义女了。”
“那徐老爷是什么?”
“本地豪绅。”
胡邈还没问完,就听到脚步朝自己这边走进,赶紧捂住那女子的嘴,然后一刀将其抹杀。
他知道自己这支军队完了,但一定要让平阴城的叔父知道,因此他顾不得穿戴衣甲跃窗而逃。
“胡邈逃了,胡邈逃了。”
胡邈刚刚逃出营就听到营内的骚动,胡邈因此逃入隐蔽的树林里大奔。
河对岸的火把越来越近,而且天空中的移动火源大多在一半时坠入河中,极少渡河而来的。
在河岸驻防的军侯对身边的亲信道:“怎么司马还没决定吗?”
那亲信摇头,军侯道:“再派人去打探。”
军侯派去打探的人都被隐在暗处的人斩杀,要不是胡邈跟在那人后面,还不知自己的周围已布满陷阱,看来跟河边人马汇合已不可能,只能逃向平阴听天由命了。
胡邈刚躲起来,就看到一帮穿着西凉甲胄的人从军营里出来,心里暗自大叫:完啦!都完啦!
果然那军侯并未防备来援的“自己”人,结果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在打着火把的陆城军到达时已全军覆没。
张郃虽然已有准备,可当他看到渡口的情况还是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他们常说的情报战?
“风鼠奉命夺取渡口,现特向张司马交令。”
张郃看着其貌不扬的徐老爷,这分明不是一日之功可以铸就的,主公到底何时下的这盘棋?
张郃努力把这念头挤出脑外,问道:“孟津渡就这点人吗?”
“当然不知,不远处的大营还有几百俘虏,可惜被胡邈跑了。”
徐老爷不无可惜的说道。
张郃安抚道:“失手是难免的,平阴县城有什么异动?”
徐老爷摇头:“至今没有消息传来,这平阴县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心向汉室的士族,再加上天黑,胡轸又谨慎,想必今夜不会有动作了。”
“这样最好,不过也不能大意,这渡口交给某防守,你把你的人都撒出去,务必要弄清楚平阴城与小平津的动静。”
张郃第一次带队出兵,自然要小心谨慎些,一味逞英雄那是韩猛该做的事,而他张郃则要保证不出问题。
“诺!”
平阴城,孟津渡的厮杀声自然听不到,不过孟津渡每隔一个时辰的信使却没来,胡轸就意识到出了问题,他派人去查结果如泥牛入海。
一连三波人马都是如此,尤其最后一波有一队人,整整五十西凉骑兵,结果一个人也没回来,肯定中了埋伏。
“孟津那边出事了?”
董旻的酒意立刻被胡轸带来的消息冲散,一旦孟津渡落到刘备手中,后果不堪设想,陆城军皆骑军,肯定能在董卓入关前追上西凉军。
彼时,迁都不成,恐怕还会损失不少西凉精锐,当然最重要的是董旻再也别想继承董卓的势力。
“快,组织人去救。”
董旻吼道。
“三将军且慢。”
胡轸想了想还是劝阻董旻道:“某想这会不会是陆城军的一计呢?”
董旻一愣:“怎么说?”
胡轸道:“这孟津渡、小平津都没有见陆城军渡过河来,那么某大胆推测万一这是陆城军细作使坏呢?”
“细作?”
董旻深思,胡轸道:“不错,前段时间不少士族过河,难道没有人从河内至河南地界。”
“他们用意何在?”
“疲兵之计。”
胡轸坚决的道:“明日一过,主公就能过函谷关,有函谷关天险相阻,主公就能平安回西凉,不管如何刘备都会试上一试大举渡河。”
董旻接口道:“为了明日渡河,这帮细作故意扰乱某等思维,好让某等出兵孟津渡,而后不得休息。”
“然也!”
胡轸道。
董旻闻言一笑:“那某就偏不如他意,某今夜睡好,明晨吃饱增援孟津渡,好好的阻挡刘备一日,只要一日孟津渡就再也无关紧要,白让给刘备都无所谓。”
“不错。”
二人在平阴坐等一夜,临天明胡邈才只身逃回来,二人听到胡邈的说辞才知已贻误战机。
胡轸道:“陆城军初来,立足未稳,三将军可令华校尉率精锐一举将其赶下河去,某率人为三将军平定后方。”
董旻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