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9年十二月,曹操逃回家乡,募义兵矫诏串联诸侯讨董。
刘备就是在准备离开河内郡的时候碰到曹操的使者,刘备接见使者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往太原赶。
十八路诸侯讨董的情节开展,刘备必须回太原一趟,布置太原防务以防被别人趁虚而入。
这次刘备回太原选择让典韦、黄忠、黄叙随自己轻骑并进,赵云率弓骑兵与关羽一同驻扎在河内,以防即将到来的王匡。
刘备再次至壶关,壶关已焕然一新,关墙加固,关上旌旗招展。
封岳率上党士族亲自来迎,不过他依然没能摆脱被罢官的命运,新任的上党太守由介休郭毅担任。
刘备几次挽留封岳留下,封岳黯然离开上党,准备收拾东西回老家。
刘备厚金送其离境。
刘备回到太原时,整个太原郡都在进行着热火朝天的工事,修整直道、修河渠、修缮城墙以及开采煤矿,总之到处都是辛苦劳作的百姓。
百姓们不像出苦役般死气沉沉,反而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因为陆城军不仅管饭,而且每天还发一斗粟米,这一斗粟米足以让家里不能干活的老弱活下去,有余粮的也能渡过灾荒。
刘备,刘大善人的名头再次在太原郡响起。
初平元年正月,袁绍的使者辛评至晋阳,辛评的意思是推选盟主的事。
刘备早已跟贾诩商量好,盟主这事还是让给袁绍,并州苦寒之地,没有几年的休养生息根本无力出并州。
刘备想让幽州牧刘虞亦出兵,派简琦(简雍四叔)回涿郡,刘虞却以恐董卓威胁陛下安危拒绝之,无奈刘备只能推袁绍为盟主。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正月,关东州郡起兵讨董,推举袁绍为盟主。
袁绍自号车骑将军,与河内太守王匡、并州刺史刘备、张杨屯河内,韩馥留邺,供给军粮。
豫州刺史孔伷屯颍川,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与曹操屯酸枣,后将军袁术屯鲁阳。
至于河内太守一职本由张杨担任,袁绍自泰山请来王匡,王匡与蔡邕交善,又是张杨在何进府时的老大哥,张杨二话不说就决定退位让贤,还把自己募来的兵力全交给张杨,包括原河内郡兵的方悦部。
王匡一来就征辟当地名士韩浩,并让其率兵力驻守孟津,让自己的本部驻守河阳津,郡内政事全由自己带来的人掌控,一下就把张杨给架空。
张杨只能整天待在军营里,名义上是整顿旧部,可明显的失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河内郡与河南尹隔河而望,况且此地还有刘备的数千精锐,董卓不敢大意,派牛辅、胡轸率大军入驻平阴县。
王匡急招张杨、关羽来商讨河阳防务,王匡把目光盯向了关羽手中的数千精锐,这可是陆城军与西园精锐,远不是张杨交出来的郡县兵可比。
这也是王匡架空张杨的原因之一,你把虚位与糟粕给我却把精锐自己留着,这是什么意思。
张杨与关羽闻讯飞骑赶至河阳,一入河阳就隐隐听到众人的议论之声,二人并未太在意。
不久一弱冠少年跪在地上挡住二人的去路,关羽勒马道:“少年郎为何跪在路中间?”
“求两位郎君救救某叔父?”
关羽与张杨对视一眼,张杨下马扶起那人道:“少年郎且起来说话,不要挡了别人的去路。”
少年郎盯着张杨道:“张使君不答应某,某就不起来。”
关羽冷哼:“若尔叔父乃杀人死囚,吾等也得救吗?不可理喻,起来!”
关羽下马,一把将其拽了起来,少年郎呆呆的看着关羽,突然道:“若玄德公在,必不会让此事发生。”
“哦!”
把事情牵扯到刘备头上可不是明智之举,关羽的丹凤眼一眯,杀意弥漫:“少年郎可要谨言慎行。”
张杨轻轻拉了拉关羽,这少年把刘备喊出来,想必认出他们的身份,刘备仁德之名遍布河北,可不能给他抹黑:“云长,暂息雷霆之怒,且听少年郎如何说法?”
“哼!”
关羽怒哼,然后走向一旁的酒馆,张杨与少年郎紧随其后。
少年郎进了酒铺大吃大喝一阵,关羽满脸不悦,张杨在一旁劝慰道:“少年郎慢吃些,没人跟你抢。”
少年郎边吃边嚷道:“都说云中张稚叔好义疏财果然不假。”
张杨眼皮一跳,此少年郎出语不凡,定是河内大族之后,幸亏没有鲁莽行事,不然真给刘备的名声抹黑了。
关羽却怒火高炽。
其实关羽跟张杨截然不同的态度是因为少年郎的穿着,干净的深袍、不凡的谈吐都代表这是世家子。
张杨道:“不知少年郎如何称呼?”
少年郎不紧不慢的答道:“温县常林。”
张杨神色一凛:“原来是常生,你不在家读书,来此作甚。”
温县常家亦是大族,其父祖皆是郡内名士。
常林闻言叹息一声,继而把王匡来之后为收敛钱财,用泰山读书人四下收集人的过错,然后派人抄家,常林的叔父就是因为这样被抓了进去。
怎会这样?
张杨大吃一惊,他把太守之位让于王匡,那是因为王匡比自己资格老,而且自己从没做过太守,怕做不来啊!
“王公节,如此做法与董贼何异?”
关羽怒道。
关羽对张杨轻易把河内郡让出去极为不满,怎奈张杨才是河内太守?他阻挡不住。
张杨闻言亦是一脸羞愧,他在河内郡数月虽然没甚作为,可至少平定了河内郡的土匪,而且还招募流亡,只是因为时日过短无甚功绩罢了。
张杨对常林道:“尔且安心,某这就去见王河内,看能不能救你叔父脱身?”
“多谢张使君。”
常林不傻,有张杨开口,王匡怎么也得卖他个面子,当下依足礼仪。
张杨见状大喜:“能得常生一礼,吾心甚慰。”
其实张杨别有意味。
常林七岁时有父党造门,问林:“伯先在否?汝何不拜!”
常林曰:“虽当下客,临子字父,何拜之有?”
意思就是他父亲的朋友去他家直呼他父亲的名字,常林却不见礼不搭话,他父亲朋友喝道:“小孩你怎么不来见礼?”
常林道:“你虽然是客人,客人当然人家儿子的面直呼其父名字,有什么能让我见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