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目的余部或被斩杀,或被刘氏私兵围堵上而投降,逃散着不足百分之一。
“使君。”
赵云看到大势已定,有些拘束的走来,堂堂准神将的赵云扭捏成大姑娘,临阵投贼,虽说是为乡亲、上司的性命,不过他还是羞愧的紧。
“子龙,受苦啦!”
刘备的声音如温风一般吹透赵云的心,使君是懂我的,还是有人懂我的。
刘备执着赵云的手对身边的诸将道:“日后,若遇到子龙这般囧状,我允许尔等投降,因为让尔等陷入绝境而等不到援兵是某的错误,再者只有活着才能复仇,儿郎们活着才能坚定我们的基业,你们投降,我会想尽办法迎尔等回家。”
“主公,慎言。”
陈到扯着刘备的衣角劝解道。
哪有劝麾下主动投降的主公,如果麾下都投降,还怎么攻伐天下?还怎么打仗?
刘备轻笑,摆手道:“以死殉国又济何事?不过是让吾失一良将尔!”
“使君。”
赵云的眼睛红润渐湿,几乎说不出话来。
刘备执手请赵云再返毋极城,大宴诸将。
刘备晓得如果此时邀请赵云加入自己麾下,赵云绝对会点头答应,可如此这般不免有几分趁人之危。
赵云最终还是跟随韩莒子带来的援兵回去。
翌日,鼎鼎大名的刘良出现在苏府当中,刘备不知他从何而来?但他的目的很简单,为刘备推荐有贵不可言之相的甄宓。
刘备已准备把正室留给蔡琰,何况甄宓不足十岁,刘备只好以来日方长推辞。
“仙师,何不在府上多留几日?”
刘备站在苏氏府邸门前对刘良道。
刘良一甩白色拂尘,作揖道:“贫道还要去峨眉山会友,就不再叨扰使君了,他日有缘自当相见,还望使君不要视而不见。”
“仙师说笑啦!备恨不得将仙师留在身侧,早晚请益。”
刘备连连作揖,挽留之色甚浓。
整个中国封建社会道教都是极有影响力,尤其是在两汉,黄老学说达到巅峰,虽然被汉武帝极力打压,但黄老学说深入人心。
“使君勿要再送,贫道告辞。”
刘良哈哈大笑着离去,甄豫亦连连作揖而去。
刘备瞟了眼身侧的苏双,悄然对陈到道:“查查他出自何地?要去何方?影响何处?”
陈到微微点头,他会派人通知毋极城的情报站跟文聘,文聘派人跟上刘良,情报站则会挑选关于刘良的情报信息。
“刘侯慢走。”
刘备跟苏双说笑着要进府,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高声喊,刘备一回头就看到栗成跟一位深袍高冠的大儒大步而来。
“栗毋极,劳烦您又来了,只是可惜剿匪一事还没结束。”
栗成一直纠结无比,刘氏私兵一走他怕黑山贼卷土重来,可刘氏私兵不走,他又怕皇帝派人来毋极找自己劝刘备入京。
据说涿郡太守廖珲被逼得都不敢在涿县呆,整天在良乡、遒县、方城等诸县打转,美其名“巡视周边郡县吏治”。
堂堂一两千石大员作起督邮的工作来,也不怕朝廷上下的笑话。
栗成听刘备如此一说浑不在意的道:“有侯爷在此坐镇,黑山贼必不敢再下黑山。”
花花轿子人人抬,栗成一说完身边的人纷纷恭维。
栗成一指身侧的大儒道:“侯爷,吾跟您介绍一下故中山相张纯张大人。”
“纯见过侯爷。”
“原来是张中山,久仰!久仰!”
刘备听到栗成介绍就是一愣,这张纯不就是马上跟张举发动叛乱了吗?怎么又出现在毋极城,自己可指望他叛乱,好借机养寇自重呢?
张纯听了刘备的话脸皮一抖,呵呵!久仰,哪来的话?难道是久仰自己遇到黑山贼不战而逃?他刘备这是讽刺自己呢?
张纯去看刘备的脸,却见刘备一脸正色,丫不是城府极深就是糊弄人?张纯想想刘备仁厚君子的名头,看来丫是没听过自己的名声。
“不敢当侯爷一礼,纯罪人也!”
苏双自然知道张纯的底细,恐怕自己的外甥不知深浅惹恼对方,要知道张纯可是有很深的阉党背景。
“侯爷,二位使君且入府一叙,如何?”
“妙。”
栗成抚掌大赞。
四人一入府,栗成就拉扯着苏双去苏府后花园赏花去了,此刻正值桃花盛开之际。
刘备见栗成拖走苏双就知道张纯找自己有事,能是什么事呢?还有小半年就该造反了,莫非来买兵器?如此可正合吾之心意。
刘备再次端起茶碗一点喝茶的欲望也没有,张纯却品得有滋有味的,一点也不像来求见刘备的,倒想来蹭茶喝的。
最终还是刘备忍不住道:“张中山若是爱茶,吾定送给张中山一些。”
张纯满意放下茶碗:“那吾就要多谢侯爷啦!可惜吾不能畅饮此茶啊?”
刘备听出一些弦外音,道:“张中山意欲何往?”
“呵呵!侯爷尚不知某乃右北平人士,吾无疑间听闻朝廷欲皆乌桓骑兵压制西凉羌胡,故此欲返乡募兵前往西凉。”
张纯一捋胡须,丫这么快就憋不住啦!看来不是城府极深之辈。
丫不是要造反?
刘备一下懵啦!中平末年肆虐青冀幽并四州的大造反头子竟然不造反还要募兵为朝廷建功立业,老天啊!你到底要弄哪般?
刘备瞬间感到脑子不够用。
张纯见刘备傻傻的模样以为他被朝廷准备在乌桓募兵的消息给镇住了呢?也对,刘备以军功扬名,说不定还想借西凉叛乱再次出仕呢?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吾倒是不愁,只是这甲械一事,难!难!难啊!”
张纯连说三个难字,眼睛却直直看向刘备,不用猜也知道他想从刘备手中买入一大批甲械。
刘备看着张纯,脑子里还是有点不敢接受,难道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该造反的不造反而来要从军啦!
刘备苦涩的想到,这般也好,虽然没了张纯,想起自己卖给张举的甲械,刘备咧嘴一笑张举也够公孙瓒头疼的。
张纯见刘备笑了,道:“不知侯爷能否为吾解决此难。”
“这有何难?”
想通后的刘备猛然道,军火生意是陆城最赚钱的生意,没谁怕钱多,尤其是一个立志做皇帝的人。
“侯爷,真爽快人。”
张纯话音一转,又将话题转移到茶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