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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摊牌

    (第二更)

    叶开在上海滩忙的热火朝天,北京城内可一定也不安宁。

    几天里,中外关系始终处于紧张的状态,继法国公使马士里施压清政府后,英,美,俄,日,比利时等国公使相继照会外务部,无一例外,都要求中央政府干涉江南事务,保护列强在华的正当权利,当然也有些国家企图浑水摸鱼,比如日本和俄国,靠着这次外交事件声东击西,主张扩大他们在东北的权益。

    种种不利消息一股脑的传来,让奕-劻顿时感到如芒在背。

    外国人,良弼,无论那一方都格外棘手....

    .....

    “良弼目中无人,阿玛,咱们干脆直接罢了他的官,给他点颜色瞧瞧。”

    庆王府,逸轩殿,私人会议上,载振一个劲的撺掇奕-劻,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位桀骜不驯的两江总督。

    “罢免?什么罪名?”奕-劻回头问道。

    “罪名多得是,就比如,擅违合约,硬闯租界..这就够了。”载振说了一大串,这些在他看来都足以丢官的罪名,却让奕劻在内几位内阁大臣都不断地摇着头。

    “良弼冲的洋人去的,那帮不懂政事的老百姓自然赞同,现在他手里握有民心,民心不可违啊,你忘了阿玛是怎么上台的了?”奕-劻叹了一口气,却不是为了教训儿子,事实上,他也没有好办法,要不然也不会把徐世昌等人也叫了过来。

    “再者,他手里还有禁卫军。”奕-劻接着道。

    “那总不能容他继续闹下去吧,阿玛给他发了电报,良弼居然闻所未闻,他眼里还有没有中央朝廷啦!”载振很不服气。

    “菊人,你怎么看?”奕-劻把目光转向了徐世昌。

    “庆王,良弼突然这么闹,一定事出有因,你想,这良弼何等通透之人,若没有一定企图,顿然不会招惹洋人。”

    徐世昌话说了半截,奕-劻捏了捏胡须,觉得很有道理。

    “菊人此话有理,本王当初放他走,就是因为江南路途遥远,他的手伸不到京城来,就算把那儿坐穿了天,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听菊人这话,本王也纳闷了,他为什么偏偏要招惹洋人?”

    徐世昌接着道:“庆王,我听人说,前一阵子,上海闹了股票风潮,各大钱庄都欠了大把银子,良弼搞得这一连串动作,恐怕跟这件事有关。”

    徐世昌的嗅觉不可谓不灵敏,事实上,股票危机蔓延全国,各地早有消息呈报,只不过上海那块最为严重罢了。

    奕-劻低着头,琢磨徐世昌的话,陷入了短暂沉思。

    “王爷,王爷,度支部,邮传部的公文到了,他们说公文紧急,需要王爷火速定夺。”下人突然来报。

    “什么公文?打开!”

    奕-劻喝道,把公文拿在手中,飞速浏览一遍后,转身对徐世昌说道:“菊人真乃奇人也,这良弼果然是为了钱。”

    说着便把公文递给了徐世昌,徐世昌看完后却不由得一惊,上面详细的写明了股票风潮中,上海面临的紧张局势,所损失的金额加起来足足四千万多万两,这可是一笔超级巨款啊。

    “官府救济,一张口就要两千万两,良弼一人狮子大张口罢了,这载泽,盛宣怀也真敢往本王这里送?”奕-劻冷笑道。

    “上海真糟了灾?”徐世昌心中却惊澜未落,道:“一下子需要这么多?”

    奕劻嗤笑一声,“谁知道他良赉臣盘了什么心思?”

    “庆王应该派人查查,上海滩果真糟了这么大的难?”徐世昌劝道。

    “菊人,你是不知道,良赉臣素来诡诈,本王多次上了他的当,这次决不能在信!”

    “良弼一人或许敢耍诈,但要度支部,邮传部配合着他一起蒙骗中央,这不大可能,再说动辄两千万两,这么大的事,总不能都是诓骗吧?庆王还是三思。”

    徐世昌缓缓说道,奕劻却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再说了。

    “你过去告诉载泽,盛宣怀,今年政府的用度已经标度清楚了,府库中的银两不能擅自挪用。”奕-劻对来人吩咐。

    “菊人,良弼是在向本王摊牌,麻烦和银子选一样,哼,这种无端生事的鬼把戏,本王决不能让他得逞!”

    “可..”徐世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洋人那边怎么办?良弼肯罢休?”

    “本王自会与他们说清楚,这是两江总督的个人做法,不是大清政府的意思,该他们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理会这个无端生事之人。”奕-劻早就想好了对策。

    徐世昌也不再说话了,虽然觉得不靠谱,但眼下也只能这么着了。

    “要是袁项城在就好了,他的才智权谋,不在良赉臣之下,有他在,定能制住此人。”徐世昌幽幽说道。

    “快了,快了,再有一个月,世凯就能到天津了,你说他也真是的,不从旧金山直接买票回国,偏要绕远路,辗转智利国,巴西国,在从非洲那地方绕过来,嗐,这一绕,可就远多了。”奕-劻颇为抱怨的说道。

    “袁项城这么做,恐怕有他的道理,或许他觉察到了什么?”作为多年的老友,徐世昌很清楚袁世凯的为人。

    “菊人,你想说什么?”徐世昌这么一说,倒让奕-劻警觉起来。

    “怕有人不想让他回国”徐世昌道。

    “谁?革命党,还是?”奕-劻忙问。

    “哈哈,庆王,我也就随便猜猜,您老不用放在心上,说不定项城只是想去别处转转,咱们不用太过紧张。”徐世昌笑道。

    “庆王,在下告辞了。”

    “哦,菊人慢走。”

    徐世昌悄步离开。

    徐世昌是离开了,但奕-劻的心却久久不能平复,前者刚才的话,无意中戳中了他的心结,他还清楚地记得,就在一个月前,章宗祥在轿子里被杀,而他的死,简直太蹊跷了,如果真如外界所说,是革命党干的,那杀人手段也太高明了,高明到他们根本没必要,派汪兆铭这样的业余杀手来暗杀载沣。

    奕-劻沉思片刻,突然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杀人者,怕不是这贼良弼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