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卓文所召唤出来的牛,更加的膘肥雄壮,更加的拟真高大,竟然比自己的本命画灵更像本命画灵,同样是五分钟,成品天差地别,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什么?林扞此刻可以说是彻底的被打败了,然而,林扞不知道的是,事实上卓文所画的作品大多都是超越眼见的越级作品,只不过因为画海无涯的限制,多余的绘才都被内心世界的绘根树吸收了而已。
就比如说这只牛,它的真实之光应该是三丈光,之所以显示出九尺九寸,是因为多出来的都被卓文的绘根树吸引了。再比如之前白虎,事实上也是被限制了绘才,可以说一直以来,卓文都是用被限制实力的画灵在战斗,因为他必须将画灵限制在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内才行,这只牛则因为打脸需求而被放宽了上限,但事实上卓文并不能操控它,只能让它露个脸秀个存在而已。
想要控制高等级的画灵除非开启饮鸩止渴,但如果没有必要,这种吃亏的事卓文是不会干的,毕竟用了饮鸩止渴以后自己会有傻上一段时间的副作用。
所以这个限制是必然的,不过还好,这也不算浪费,多出来的绘才都会供送给绘根树培养小蓓蕾,事实上通过回归的这一路上的战斗和练习写生作画,卓文累积到现在为止,由画海无涯诞生而出的第二朵小蓓蕾已经有了50/100丈的绘才进度了,只要自己再加把劲,相信很快就能开启一个全新的技能出来。
看着卓文这仿佛行云流水般的即兴创作,林扞这一刻就感觉五雷轰顶了一般,终于,他知道他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人家哪里是不会高古游丝,人家不仅会,而且还比自己好很多很多,光是细节处理能力就不是自己可以攀比的,他感觉卓文就仿佛是一派大师一般,线条之中有专属风格,跟自己这种刻意般滞带着匠气手法相比,不知道甩了自己多少条街,人家都没逼哔炫耀,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好蔑视人的?
放下手中的芦苇纤毫,旁边的牛灵同样也消失了,卓文笑了笑:“我并非不是不会高古游丝,正如我所说的,我只是认为你们这些菜鸟目前还不适合使用高古游丝,因为你们不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蔑视人的话,从林扞嘴里出来和从卓文嘴里出来竟然给了周围学子不一样的感觉,前者是羞怒而不屑,后者,却仿佛良师的教训一般,却叫他们不由得正襟危坐,深深自省。
深深的挫败感,深深地打击着林扞,这一刻,他不禁扑通一声在卓文面前跪下。
“哗!”林扞的忽然下跪,惊呆了周围无数的学子,怎么也想不到之前那个癫疯猖狂无比的少年人,此刻竟然屈服了,看到这种实力打脸的情景,谁还有脸再拿卓文之前的事说事?
朱公有些意外情势的发展,陶公则是仿佛早已想到一般,深深一叹,看来在这个林扞的心里,自己这个老头的师长位置恐怕已经被取代了。
细小如蚊吟一般的声音传来,可以看得出林扞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我愿拜你为师,能否…能否教我高古作画?”
“拜托了!”说着,深深地叩了一头,林扞的眼神很坚定,显然已经抛弃了所谓的面子和里子了,对于高古,他似乎有一种执着,看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只不过,卓文可不怎么给脸,他是冷冷一笑:“想跟我学高古?呵呵,不要丢人现眼了,你现在还不配。”
“为什么,难到以我的天赋,还不能学习高古游丝吗?”请求被拒绝,林扞不由握了握拳头,有些不甘,然而可以看得出,他眼中对卓文的仇恨之色已经完全消失了,因为卓文已经用压倒性的实力征服了他的骄傲,他已经从心底里彻底默认了卓文比自己强的事实,甚至于现在他都开始不耻拜师起来。
然而,卓文一点也没有口下留情:“你根本就没有什么高古的天赋,只不过是因为得天独厚得到了绘花技能‘专心致志’而已,你只是在临摹高古的线而不是使用高古作画,好好回去学学琴弦吧,等这种基础线学好了,磨掉这股子匠气,你再来和我谈高古的事,现在的你就跟连走都不会的婴儿妄想学习跑一样,太差强人意了,努力的方向都不对,再用功也是白扯。”
“……”林扞想反驳,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举例都毫无说服力,唯有深深一叹,对卓文双手一拱:“受教了。”说着,这才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走下了擂台。
台下,围观地学子们纷纷分成俩边,主动给林扞让路,嘲笑的有,叹息的有,落井下石的也不少,然而,林扞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脑海中,满满都是卓文的教训。
“原来我根本就不会高古画作,我只不过是在临摹线条而已么?也许真如他所说的,我努力的方向都错了…”
林扞惆怅若失,感觉自己好像把自己给嘲讽了一般,不由得回想起和卓文交手之前,自己曾讽刺他不知道自己背后吃了多少苦才有现在的成就,而现在,卓文却把这句话却原本不动地还给了自己。
如此娴熟入神的高古作画,这已经不是天赋幸运儿的问题了,林扞毫不怀疑卓文背后吃的苦只会比自己多,而且,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可怜自己竟然看不透。
忽地,林扞仿佛注意到某些情况,不由回头,再次是惊讶的表情,只见此刻,一道绘才之光从卓文身上迸发而出,竟然是飞升之光!但有所不同的是,这道光十分地刺眼,几乎让人无法逼视。
“他升级了!”不少学子纷纷惊呼,眼睛发亮,十分地羡慕,有些稍微有眼见的高龄学子则是看出了这道光的端倪,不由更加惊讶:“这,这莫非是‘授业之功’?”
“授业之功?传说若有画师能够传道受业使其学生幡然或者产生感悟,就能得到圣祖画道的承认,并赐予授业之功的恩赐,令该画师的等级无视任何条件晋升一级!”
“那卓文仅仅只是给林扞画了一幅画,竟然也算是传道受业了?我槽,太简单了吧!”
“话可不能这样说,毕竟要得到圣祖的肯定,那绝非易事,只有理论见识出类拔萃超越当代,才能有这个殊荣,不然你以为朱先生和陶先生为什么放下好好的山水画生意不做,偏偏要来应聘教师一职?他们也是为了‘授业之功’啊,毕竟到了他们这等层次,想再升一级已经十分艰难了,唯有寄托这个功劳才能有所突破。”
“可是…我等已经入学半年,二位先生也教了我们半年,却为何从来没有从他们身上看到‘授业之功’的奖赏?”
“虽然这么说也许很扯,不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也只有一种解释,那卓文的见识,恐怕已经超越了陶朱二位先生!”
“什么!这怎么可能,卓文只是一个和我们一样的临摹境画师而已,怎么可能比陶朱二位先生还厉害?”
“这是圣祖的意思,你有异议,去跟圣祖他老人家说去吧。”那人嘲笑道。
“这……”众学子顿时纷纷低头,一阵羞愧之色,同样都是十五六的少年人,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台下,朱公陶公相视一眼,却是纷纷摇头苦笑,朱公道:“可怜我等教习了半年,都未曾有过授业之功,如今却叫他一个少年人得到了,而且仅仅只是通过一幅画而已,如此可见,他的理论是完全正确的。”
陶公只觉心塞,却是不能不服:“圣祖肯定的事永远都不会是错的,看来的确是我倚老卖老,教学方式出现错误了……”
朱公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等终究还是老而腐朽了,如果再不接受点新观念和理论的注入,恐怕你我一生都要止步当前了。”
陶公不由看了朱公一眼,微微惊讶:“你莫非也有那个意思?”
“如此天才人物在前,我等有近水楼台之利,岂能浪费机会?”
听到放学钟响,二公相视苦笑。
台下,卓峰咬牙切齿,心中忽地感觉到一股沉沉的压力,卓文的升级实在是太快了,按照这种速度,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超越自己,到时候,孤立无援的自己非得成为他的砧板肉不可,就在卓峰面色阴沉之际,只觉心脏忽然一颤,他不由紧抓胸膛,牙齿咬得更深,偏头看向深山远方,卓峰脸上竟有一种羞耻之色:“妈的,这畜生又在召唤我了,这才过了多久,七天而已,它就这么没有忍耐力吗!”骂着,卓峰却逐渐后退,隐退在了人群之中。
台上,卓文微微有些茫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冷不防就升级了,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按他原本的计算,想要晋入临摹六级起码还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历练和磨合才有可能的,可为什么自己只是作了一幅画而已,就升级了?莫非高古游丝真的这么牛X?不…一定不是这么简单,要是高古游丝能让人快速升级,这满天下都是画圣了。
卓文思维很灵敏,马上就抓住了关键点,那就是之前和林扞的交流:“莫非…讲道理也能升级?这…好吧,真是666,看来以后有机会我得多讲点道理才行了,不过就算是讲道理,似乎也必须是与画道有关的才行。”
“阿文,我们赢了!”看到卓文不止取得大胜,还打出了风头,卓雅似乎比他还高兴,一双美目闪闪发亮,抱着卓文的手臂就是一种蹦跳,现出一幅少女的活泼开朗,看得周围的男学子们可谓是一阵的脸红羡慕。
看着卓雅这灵动可爱的模样,卓文却是忍不住举起手,在那小脑袋上摸了摸,一幅大哥哥般的模样:“怎么样,你没事吧?刚才吓到你没有?”
“没事,谢谢你救我,给你添麻烦了。”感觉到头上的温暖触摸,卓雅不由得脸色一红,小脑袋微微低垂,显得有些羞愧之色,自己不仅没有帮到卓文,还给他添麻烦了。
“咦…不对不对,你是假的小雅吧,真的小雅怎么可能说的出这么贴心的话来?”卓文打趣道。
“干嘛,难到在你心里,我就是凶巴巴的模样才行是吗?”卓雅贝齿一咬,有些嗔怒。
“不是不是,只是我觉得你温柔的时候挺可人的呢。”卓文笑了笑。
原来他喜欢温柔一点的吗?卓雅眼睛一亮,一副好像打游戏的时候找到了什么通过诀窍一般的模样。
“我们中午一起去吃饭吧?”这句话在卓雅心里憋了好久,小手紧扣着,却总感觉难以启口,而在在她鼓起勇气说出口之际,却见梁思走了过来。
看着梁思,卓雅这次终于不再退缩,挺了挺那已经初具诱惑的胸脯,脸上带着一副我才不会输给你的自信模样。
瞥了卓雅的干货一眼,联想到自己那还一直没起色的地方,梁思不由贝齿一咬,只觉心里有些不舒服,以前她从未在乎过这种方面的事,但自从恢复女子身份以后,她想不在意都不行。
似乎是注意到梁思那变化的神色,卓雅不禁得意起来,一时心里高兴得花开了一般,看来自己并不是没有优势啊?不止是身材曲线,就是在身高上,自己一米七五的身高都比她优势很多呢。
(PS:卓文身高一米八,梁思一米六五)
看到二女一见面又开始眼神互掐,卓文不由尴尬的横插在中间,断了她们的对视。
给卓文打了一个眼色,瞥了一眼卓峰出走的方向,梁思什么话也没有说,卓文和她心有灵犀,却马上就知道她的意思,不由歉意地和卓雅说道:“不好意思小雅,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我们下午再见吧。”说着,也不容卓雅回话,卓文转身,和梁思一道走了。
“等……”卓雅却只咬出半个字,小手想捞上前去,却根本没来得及抓住卓文的手,她唯有不甘地咬着薄唇。哼,什么了不起的嘛,什么事不让我知道?不带上我就算了,我才不在意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卓雅不由贝齿一咬,心里始终还是放下不下:“他们是不是背着我要去做什么羞羞的事?不行,我得跟上去看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