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心计较量
殷非未经考虑,本能的急忙低头查看,才知道自己上了他王憨的先发制人的当,因为他看到自己身上所穿的只是一件短内衣,不是用布钮的那种内衣。当他想到了自己平常的外衣钮扣全是铜扣而非布钮时,却已来不及了,因为他已暴露出他的做鬼心虚,无意中让他王憨看出了破绽。
就像是一个人做了坏事,为逃避惩罚,便改名换性,甚至于易了容,混迹于人群之中,在其没有精神的准备下,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他的真名时,便本能的下意识的会应声,致以会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破绽。
这就是王憨聪明的地方,他也明知殷非平日衣服的钮扣全是铜的,他偏不说铜扣,而说布扣,故意在他的思想意识中造成错觉,使他本能的真以为他衣衫上的扣子是布钮,才慌乱下意识地看他衣上的扣子。
王憨从他那下意识的举动,似乎明白了什么,讥讽说:“殷大护卫,你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不敢抬起头来?要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了,咱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当然这亮话是指真话、实话——你想说黑话也可以,一句黑话我就拔你一颗牙。你若是人不是畜生,我知道你不是二十八颗就是有三十二颗牙,若不想让我硬生生拔掉你的牙,就得老老实实与我合作,现在我问你一句,你得答一句。你**了小兰?”
殷非犹如被打落入水里的狗,为能活命,在水里挣扎着想上岸。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为了活,乖乖的回答着王憨的问话,便点头成认说:“是小兰她愿意……”
王憨把眼一瞪,怒叱道:“你说什么?若是她愿意,为什么她身上有挣扎的伤痕?为什么不配合你做那事?为什么你要杀了她?”
“我怕她泄露秘密……”殷非为推脱责任,想把罪过推到她小兰的身上,在他紧追不舍的逼问下,不得不老老实实的交代。
“那么你是先奸杀了小兰,还是先放了弥勒吴?”王憨进一步问道。
殷非很不想承认弥勒吴是他给放走的,可是想想,掂掂分量,既然已经承认杀了人,又为什么不能承认放了弥勒吴呢?况且,王憨就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对他做的事竟知道的清清楚楚,说不定他与她孙飞霞在那屋里苟且**时说的那些悄悄话,已被他王憨听得清清楚楚,他之所以没当场捉奸擒拿他殷非,是为了顾及她孙飞霞的情面,若不顺着他交代,他就有可能把他殷非拿到她孙飞霞的面前,让他丢人现丑,既是活了下来,她孙飞霞也不肯饶恕他,不仅让他再占不到她的便宜,说不定还会死在她的手里。
殷非权衡再三,知道快手一刀王憨与弥勒吴是好友,说不定他承认是他放了弥勒吴这件事,得到他王憨的好感,幸许不再折磨他,抬起手放了他,想于此,说:“为了救人,我当然必须先杀人才行。”
“你为什么要救弥勒吴?”
“我欠他的情。”
“什么情?”
“呃,是……人情。”
“废话,不是人情,难道还会是爱情?我是问你是怎么欠他的人情?”
“反正是一份人情就是,这也需要详细解说吗?”
王憨有些不耐烦地说:“殷非,你现在要弄清楚你现在的地步,是你得要无条件的服从于我,是我在问你,你不要本末倒置,反问起我来。我问你什么,你必得乖乖的回答我,否则……”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就在他做手势的同时,忽觉身后出现了异常,凭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功力,知道有人暗算,急忙敛气收力,来了个“一鹤冲天”,倏地腾空而起,躲过了那么多暗器的偷袭。但是他没有能力护住对面的“响尾蛇”殷非。因为那如飞蝗的暗器,大部分全是对着他殷非打来的,是在杀人灭口,何况他又不能动弹,当然躲不过。
“响尾蛇”殷非死了,死得极为恐怖,却也是没有痛苦的一种死法,连一声短促的嚎叫也没来得及发出。王憨此时看到的,殷非全身钉满了各式暗器的死人,像是个刺猬。也就在王憨躲闪的那一瞬间,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女人犹是一道闪光而过,掠出了付家后园。
有谁能在快手一刀的眼皮底下杀了一个人,而又能从容的逃走?武林中又有谁有那么可怕的暗器杀手?就像十多个武林高手同时发出暗器一样,数量那么多,又那么准?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是一个女人,这就未免太可怕了。
王憨不愿意去怀疑那个人,然而这是事实,这个付家庭院现在总共也只剩下了两个活人,其他的人都已死去,这两个活人中有一个是他,另外的一个活人就是女主人。
他为之为她叹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在他的心目中心灵纯洁的她为此打了折扣,心里酸溜溜的,不好受,来不及去检视他殷非到底都是中了些什么样的暗器,便急匆匆地来到了孙飞霞的住房门前,当他怒而不息地敲开了她孙飞霞的门以后,心里不由得一惊,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错误。
因为在深夜,一个男人去敲一个女人的门,他的目的是什么?假如这个女人又欲火正旺的想着这个男人,那么会又发生什么事?当他敲响了门时,才想起这一点,想抽腿溜走,可是已经晚了,听到门内有应声:“谁?”“王憨。”随着他的回答,门几乎是随着他的答声打开了。
王憨看到了孙飞霞,她穿着只有一袭如蝉翼轻纱裹身的睡衣,那层轻紗就像透明的玻璃,不,根本就是透明,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赤裸裸的一丝不挂。既然如此,她那胴体毕露的曲线美的线条,更是沟壑分明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王憨和弥勒吴都是善于说个俏皮话占女人的便宜,君子动口不动手,那也只是嘴上的快活而已。再说那也都是别的人,而不是自己曾爱恋过的人,也可以这么说,没有一个男人会对自己的爱人“吃豆腐”的,因为两个人已同床共枕,耳鬓廝磨,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玩过,已没有新鲜感,已挑不起了兴趣。如果有这种男人,那么毫无疑问,这个男人绝不是真心的爱这个女人。
王憨的脸红了,在这夜晚里,仍可发觉到他脸上的红光。脸红的人大都会低着头,王憨也不例外。低头的结果,他就又看到了她那不该看到的地方,自然又想到了曾看到她对着他尿尿的情景,所不同的是,那是她蹲着的,离他较远,有着丛草遮掩,是被他尿尿时巧合的无意中窥到了她那隐秘之处,而今她就站在他的面前,近在咫尺,像是有意送给他观赏她那诱人的隐秘之处。
孙飞霞对他嫣然一笑说:“你既然敲了我的‘门’,而我又给你开了‘门’,那你为什么不进‘门’来?”
白痴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王憨不憨,当然明白。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如果掉头而去,无疑的,那他是存心来羞辱这个女人。王憨可比猴儿精,所以他没做糊涂事,况且还有刀把被她攥着,若那样做,他也会跟弥勒吴一样,让她狠、怒,惹祸上身。
他进来了,只是他想的却是她为什么还不敢快穿衣服?难道说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和一个未结婚的女人,差别竟有那么大?还是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吃人家东西嘴软,拿人家东西手短,你有千条计,我有老主意,只要没有贪念,看你能耐我何?
“坐下吧……”孙飞霞殷勤说道。
“不,我站着就好。”
“为什么?在这种情形下是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站着的,难道你不想……”孙飞霞近乎露骨地说,同时她的双眼火辣辣地直盯着他的那生命之根,没发现他那东西硬棒棒的**,有了生命之力,产生了对她那渴求的欲望,有些失望的表情,显然她那对于男人产生的诱惑力,对于他王憨没有产生效用。
其实她哪里知道,就是在刚才,王憨已躲过了一劫,就算他有此心意,也绝对没有那么快的反应。何况人的肌肉并非完全都是随意的,得接受大脑神经的支配,王憨连她那想进也没想,当然是疲软无力的。
孙飞霞有些无奈,压了压欲火,只好再问了一句不想问的话:“是不是我误会了你的来意?”
王憨醒悟过来,答道:“噢,不完全是,就在我想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事情。”这是最差劲的谎言,却也是最善意的谎言。
“有些凉了,我加件衣服,要不然可能你的眼珠也会着凉。”
王憨欣然地笑了,一种不再加防备的笑,一种感激的笑,也是一种了解的笑。她的一句双关语,虽说也是一个笑话,但却释怀了王憨的心里压力,也轻而易举地解除了两个人面对面的尴尬。
虽然王憨如此谨慎,但是他还是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他不该急匆匆的先去敲她孙飞霞的门。因为他既然知道孙飞霞不会是那个蒙面女人,他就应该先查看一下“响尾蛇”殷非身上都打有哪些暗器,那他一定会发现在他殷非的身上,在那所有的暗器中,有一枚小小的梅花倒刺镖。
他现在证实了孙飞霞没有离开她自己的屋子,因为她还穿着睡衣,再加上那一番被其玩命的折腾,便对他说:“我发现你的护卫殷非死在了你家的后园,不信,我带你去看。”
他带着她来到她家的后园。王憨像头猎犬一样,满地的乱翻乱找,可他什么也没找到,更别说有殷非的尸体了,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想殷非的尸体在他去时明明是在这里,在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能会不翼而飞了呢?况且在此夜深人静的时刻,真是奇了怪了,看来,这里面又不知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孙飞霞在一旁古怪地看着他的毎一个动作,眼睛里当然全是一付“活见鬼”的神色。
王憨失望的放弃了寻找,站了起来,无可奈何地说:“我明明在此发现了他殷非的尸体,来到怎么就不见了呢?可是我明明在这里看见了……你相信我的话吗?”
孙飞霞现出一脸的不相信的表情,讥嘲说:“你发什么神经,在此深更半夜的,你敲我的门就是为这个?我看你是又在做什么梦吧?把我带到这里,是拿我穷开心是不是?”
王憨辩白说:“真的,我真的看到殷非在这里让一个蒙面女人用‘满天花雨’的手法,被其三十多种暗器钉死在此,而我赶来的时候,却追不上那个女人……”
“是吗?我还没听说过江湖中人有谁能同时打出三十多种暗器的人,而且还居然能快过‘快手一刀’?”孙飞霞不仅脸上呈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连讲出来的话也完全是不相信的口吻。
“我……我真……”王憨感到有口莫辩,突然灵机一动,眼睛一亮,拉着她孙飞霞的手就跑。
“到了,你要不信的话,推开门我保证他殷非不在里面了。”王憨信心十足,要她看看屋里没有了他殷非,以证明他说的是实。
门开了,是人从里拉开的。“响尾蛇”殷非一脸惺忪,睡眼朦胧地站在门口说:“夫人,这么晚了,有事吗?”
王憨就像看到鬼一样,退后了两步,说道:“你……”
正是,殷非死而复生,王憨后退心惊,若知其中原委,还得下章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