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军在长安舒坦日子过久了,说实话石崇林还真没有把握用两百骑对付五百正规军骑兵,但是对面是五百马匪又不一样,如果他手下两百神武军还对付不了五百马匪,他还真没脸回长安了。
脸上带着自信和骄傲,石崇林带着两百神武军骑兵在前面列阵,准备完毕,他举起手中长枪向前一指:“迎敌——杀——”
“杀——”两百骑兵轰然应诺,军阵缓缓向前移动,随之开始慢慢加速。
待这两百神武军迎上去,赵子良问勃勒罕:“四周有没有发现其他敌军?”
勃勒罕马上向站在高处负责警戒的哨兵打手势询问,很快得到哨兵的手势回应,没有发现其他敌人。
赵子良稍稍放心下来,但现在情况还不明朗,也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如今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两百神武军骑兵速度跑起来后,声势不是对面重来的五百马匪能比的,尽管对方兵力人数多了一倍以上,但却完全没有这二百神武军骑兵有气势。
“隆隆”之声由远及近,双方骑士坐在马背上双眼盯着前方,面目狞狰,杀气腾腾,身体不停地上下起伏,一手执缰绳,一手抓着兵器,随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各自的喊杀声越来越大。
“轰——”双方终于撞在了一起,神武军骑兵密集而又相对整齐的阵型发挥了最大的整体力量,最前排的马匪被撞得人仰马翻,后面的马匪还没搞清楚状况,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一撞飞,有的人被唐军骑兵用长枪像穿肉串一样穿长枪上,有的人直接被撞飞出去落在地上被马蹄淹没。
真正的骑兵冲阵,绝对不是影视剧中那样双方队形交错各自冲入对方阵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此这般混乱成一片互相捉对厮杀,而是所有骑兵如同一个整体将对方撞得像割麦子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下,到底谁胜谁败,要看谁的队形紧密整齐,要看谁的速度快、冲撞力大,要看谁可以不惧生死、一往无前,在冲阵时哪一方胆怯了,速度就会变慢、力量变小、反应变得迟钝,这样的骑兵方阵在冲阵时必败无疑。
连续冲垮了马匪前面的队形散乱的七八排马匪骑兵之后,神武军骑兵也开始出现伤亡,冲击的速度也开始慢下来,但马匪更加不堪,两侧的队形已经彻底散了,许多马匪看见只有一个照面己方就损失如此之大,开始胆怯并掉头逃跑。
逃跑一旦形成连锁反应,几乎成为多米诺骨牌一样,这样的局面就算是天神在世也无法挽回败局,马匪们很快溃败了,败得很彻底。
“败了败了,马匪们败了!”唐军步兵军阵中不时有兵士兴奋得大叫起来。
赵子良用望远镜观察着情况,却发现了有些不对劲,放下望远镜后,他皱起了眉头,旁边的阿史那昕见他紧皱眉头,问道:“将军,马匪们不时败了么,将军为何还紧皱眉头?”
赵子良摸了摸下巴上的短茬胡须问道:“可汗,你不觉得这马匪败得也太快了吗?好歹也有五百人马,是石崇林的两倍还多,他们就算被击败,也不会一个照面都没有撑过就败了吧?”
“嘶——”阿史那昕倒抽一口凉气,面露惊惧之色,“将军是说这伙马匪是故意的,并非真正被击败?那他们的目的只怕就不简单了!”
此时马匪们已经全面溃败,而石崇林正杀得兴起,为了扩大战果,他竟然完全忘记了赵子良不许追击的命令,带着神武军骑兵追杀而去。
赵子良此时已经顾不得跟阿史那昕说话了,立即对勃勒罕道:“你立即亲自追上去传本将军将领,命石崇林立即率军返回,不许恋战!”
“遵命!”勃勒罕答应一声打马追上去。
石崇林带着神武军骑兵追杀马匪们追了五里地,终于被勃勒罕追上,勃勒罕向石崇林传达了赵子良的严令,石崇林这才心有不甘的勒马停下,并带着神武军骑兵返回,而前面是又是一片密集的岩漠地带,到处都是风化得很厉害的高耸的黄褐色岩石丛。
一块二十多米高的耸立岩石上,几个蒙着黑色纱巾的马匪头子和一个穿着锦袍的蒙面人出现在这高耸的岩石顶上,其中一个蒙面马匪首领看见神武军骑兵竟然在这片岩漠丛前面停下,并很快返回,顿时惊讶道:“这······他们怎么突然停下并返回了?难道他们知道这里有埋伏?不可能啊,周围根本就没有唐军侦骑探哨,我们是在唐军探哨过去之后再过来了,避开了他们的探查路线,唐军将领不可能这里有埋伏才对啊!梁先生,现在怎么办?你的诱敌深入、逐一歼灭的计策好像不怎么管用啊!”
这位被称为梁先生的蒙面人此时也有些惊讶和无奈,他看得分明,刚才那领兵校尉明明是要带兵杀过来的,却被后面追上的一个骑兵劝住了。
暗自叹了一口气,蒙面梁先生说道:“名震天下的赵子良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识破了在下的逐一蚕食之计!”
旁边一个长得矮壮的马匪首领叫嚷道:“吗的,敢情死的不是你们的手下儿郎,这死的都是老子的儿郎啊,五百人马,回来的还不到三百,我擦,亏大发了,梁先生,你说现在怎么办?我手下近三百儿郎总不能白死吧?”
蒙面梁先生脸色一变,不过因为蒙着面,没有人看见他的脸色变的,不过他的眼神和身上的气势却很快让周围几个马匪头领感觉到,气氛为之一凝。
片刻后,蒙面梁先生说道:“宋大当家的放心,死一个人赔你两百贯,一文钱也不会少你的!”
“两百贯一条人命?梁先生,在你这里,人命也太不值钱的吧?不行,最少也得一千贯一个人!”
蒙面梁先生转过身来看着这位矮壮的马匪,冷冷道:“宋大当家的,一口价,四百贯一个人!你要知道做人不能太贪心,人都已经死了,能捞一点是一点吧,总比什么都捞不到的强得多,你觉得呢?”
马匪头目宋大当家的见这位梁先生看上去虽然是一个文弱书生,却自由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他竟然被镇住了,咬牙道:“好,四百就四百,希望梁先生不要食言才好,否则其他山头的同道只怕也不会答应!”
“这个你放心,我梁某人说话算话,一文钱也不会少你们的!”
另外一个马匪头目这时道:“梁先生,现在怎么办?想要蚕食他们已经行不通,想要埋伏,他们的探哨侦骑频繁出动,就连最险峻之地也不会放过探查,咱们很难对他们埋伏,如果不能在进入八百里莫贺延碛之前解决他们,再想动手就不可能了,八百里莫贺延碛太过恐怖,在那里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别说对付他们,流沙就能随时把我们所有人葬送”。
梁先生想了想说道:“没别的办法,只能找一片有利的地形与赵子良进行决战!”
马匪头目宋大当家惊诧道:“什么?与唐军正面硬抗?梁先生,您不是开玩笑吧,你这是让我们去送死啊!”
梁先生不满道:“怎么是去送死呢?我说宋大当家的,你们合起来共有五千人马,而他们不到一千二百人马,五倍之数啊,赵子良虽然厉害,但他也只有一个人,难道你们的手下五个打一个都打不过?”
这么一算,众马匪头目想想也觉得对啊,五个打一个还打不过?就算唐军兵士一个个战力强悍,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腿,围攻不死你!
不过马匪头目们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宋大当家问道:“梁先生,如果打赢了,只怕兄弟们也是死伤惨重,手下弟兄们的家眷们有钱财补偿,那咱们兄弟几个呢?咱兄弟几个不能白给良先生做事吧?”
蒙面梁先生笑道:“宋大当家的快人快语,梁某就喜欢与宋大当家这样的人打交道,在下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任选其一:第一,每人十万贯的酬劳;第二,给你们兄弟几个每人一个官职,最少也是县尉或一营校尉!”
宋大当家与其他几个马匪头子互相看了一眼,问道:“梁先生此话当真?”
梁先生笑道:“见面礼诸位都已经收了,再说诸位难道不知道梁某身后的人是谁吗?有那位大人说话,就算让尔等去当一任府尹和县令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几个土匪头子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会,有人对官府抱有很深的成见,不愿意做官,宁愿选择要十万贯,也有人不要钱财,而选择做官,因此大家很快有可各自的选择。
蒙面梁先生拿着一张羊皮卷地图在一边研究,等几个马匪头目都做好的选择后站起来点了点地图上一处位置道:“既然诸位都有了选择,那咱们就先击败赵子良和他手下一千唐军再说,请各位当家的下令让你们的人马全部后撤一百五十里,在这里休息等待,我们就在这里击败赵子良”
“好,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