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带领十骑声势震人火速冲锋,黑甲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黑亮的铠甲蒙上了一层金黄色,刺目非常,黑色的披风被风扬在身后,把骑兵们连成片,金色的浪潮中夹杂着起伏的黑色,像大浪一般,前浪率领着后浪,后浪推举着前浪,十余骑浑然一体,仿佛一块黑云席卷而来。
鹰扬远远的看见,霍思行在攻击郎将,本能的想到,郎将遭受攻击服下了真灵之血来防御,全然没有往别的方面想,见到郎将浑身是血,身体消瘦,隐隐身体的能力被用尽,一副快要挺不住的样子。虽然心中瞧不起这个表哥,但这毕竟是自己的表哥,见到被外人逼迫到了这种境地,鹰扬怒火中烧。
又看到城门洞内漆黑一片,并且有鲜血从城门洞内流出来,逃饭们手里拿着城门守卫的剑,现场没有看到守卫的身影,心中料定必是被逃饭们屠杀殆尽了,一幅郎将带领守卫奋死抵抗,站至只剩一人,不得已放下了玄铁大门的情景在其心中呈现了出来。心中暗骂逃犯们该死的同时,隐隐对他的表哥升起了那么一丝好感,一丝对勇士的好感。
在他看来一群逃犯包围了战斗到只剩一人的表哥,欢呼着,喝彩着,折磨着宁死不降的表哥。心中恨意大涨,怒发冲冠。
“战”郎将怒喊道!只是喊了一个字,那个字喊出来之后,骑兵们同一时刻,动作统一流畅的从腰间拔出了利剑,剑尖斜指身后,单手拉着马缰,身体紧贴着马背,披风飘扬于身后。骑兵们向俩边扩展开来,像俩只翅膀一样护卫在鹰扬俩边。
怒吼之后,鹰扬全身绽放出耀眼的灵力,灵力波荡着覆盖了武器、覆盖了坐骑,并且向着身后蔓延与同时释放出灵力的骑兵们连成一片,一刹那间,所有的骑兵都被灵力覆盖,骑兵们仿佛连成了一体。
“吼”鹰扬高举利剑,全身灵力暴涨,连成一片的灵力突然暴涨开来,以鹰扬为头,骑兵为俩翼,像是一只俯冲的苍鹰。
灵力暴涨,形成了一个苍鹰的灵力虚影,地上的尘土被吹散开来,被急速冲击的骑兵倒卷在身后,漫扬漫天。尘土的衬托下使苍鹰的形状愈发的真实。
“不好!是战阵冲击!投枪!”手持钢鞭的逃犯脸色一变大声喊道。
站在霍思行前面的逃犯们被鹰扬的声势所震,一时流露出恐惧的神情,十几人的骑兵仿佛像千军万马一样,声势震天,不同于郎将的勇猛狠辣,而是刚猛大气,如绝世猛将率领百战精兵冲击进来。
‘嗖嗖嗖’听到提醒之后,手中握有长枪的逃犯,从震慑之中回过神来,运转灵力,纷纷向着如苍鹰一般扑来的鹰扬骑兵,奋力的投射而去。
‘啪啪啪‘投射而来的长枪,根本没有触及到鹰扬本身,在接触到那如苍鹰般的灵力虚影时便被弹射开来。
“不好!不能再让他往前冲了,否则根本就阻挡不住了!”俩个蕴境巅峰的逃犯,率先迎着急速冲击来的鹰扬战阵冲了上去,希望能为霍思行多争取点时间,以让他打破郎将那老者虚影的守护结界。
一跃便是几丈出去,几个跃身之后,二人接触到了那苍鹰虚影,全力运转身体里为数不多的灵力,双掌硬顶了上去。
鹰扬战阵速度却是不减,硬推着俩个蕴境巅峰的逃犯向前冲去,俩个逃犯双脚在地上滑过了俩道痕迹,双脚把石板蹋碎,一路上脚下的石子横飞,奈何面对鹰扬战阵却是无能为力。
要说平时二人独对同时蕴境巅峰的鹰扬尚能斗上一斗,可是这次鹰扬却是率众而来,又得战马助力,冲锋蓄力,就算二人灵力实力高深也难挡晃晃巨势。
护在霍思行身前的逃犯见二人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眼见鹰扬率领战阵越来越进,不知谁大喊了一声:“一起上!”
所有的逃犯蜂拥着一起冲向鹰扬战阵,只是鹰扬声势震天,十几人的灵力磅礴展开尽被鹰扬调用,又得战马助力,冲上来的逃犯刚刚接触到,就被灵力苍鹰震开飘飞出去。
“扶好身旁的人,大家一起发力!”见一个一个逃犯被震飞,原本持玄铁柱的逃犯大声喊道。
一个一个逃犯被震开,另有其他的逃犯扑上去。最终众多逃犯盘结一块齐齐发力,终于使鹰扬战阵的速度降了下来。即使是这样,众逃犯还是被鹰扬战阵向前推移着。
霍思行知道逃犯们在为自己争取时间,当下更是奋力的击打已经没有办法调集灵力攻击自己的郎将,此时郎将已经干瘪的像是一个小老头,老者虚影还在不停的吸收着郎将的灵力能量,维持着虚影不破碎不飘散。郎将痛苦的身体渐渐开始不规则的颤抖,只是依然咬着牙硬挺着。
郎将扭头看向冲过来的鹰扬,眼中意味深长,有期待、有不甘、有愤怒、有感激,既希望鹰扬赶紧来解救自己,又不希望就这样被救,或者说是不希望救自己的人是鹰扬。
鹰扬看到表哥冲自己看来的那一眼,心知他快要顶不住了,当下嘴中念着含糊不清的咒语,只见那苍鹰仿佛活过来了一般,身上羽翼渐渐清晰,俩只利爪凝实之际偷着亮光,俩只空挡的鹰眼被血红之色填充下来,整个阵势仿佛由死化生,苍鹰虚影一下子充满了生气。
鹰扬右手持利剑在空中比划抖动,只见其身后骑兵心中了然,突然间阵势发生了变化,骑兵纵马奔驰随着翅膀扑闪的节奏游骑。
鹰扬战阵不再一味的猛冲,而是运动了开来,翅膀席卷来了漫天尘土模糊了逃犯们的视线,顿时盘结在一起的逃饭们被翅膀的抖动震动的左右摇摆,逃饭们站立不稳,阻挡的力量被一度削弱。
鹰扬携战阵到来虽不像郎将那样个人勇猛无人可敌,但其携战阵之威,逃饭们却难伤他分毫,连近身都不能办到。
鹰扬的部下令行禁止,就像鹰扬的左膀右臂,动作流畅,行动一致。十几人协调作战威力就这般强大,如果被他调集来所有的部下,那威势又有谁能挡。
逃犯们和鹰扬部下的修为相当,如果从单打独斗来看,经常拼杀于生死边缘的逃犯猎兽师们能稳稳的占上风,可是若抡起集团作战,攻防互助,逃犯们很显然缺少那份默契与协调能力。就像先前攻打城门洞内的守卫一样,虽然人数占有绝大的优势,但是靠着人命堆才硬闯了进去。
战阵内,骑兵跟随鹰扬的剑,调整阵型,十骑黑甲撑起了战阵的根骨,磅礴的灵力赋予了战阵苍鹰的血肉。
由灵力组成的苍鹰,变的越来越真实,威势越来越大,一股敢于冲击天空,俯冲藐视大地的野性喷涌出来。俩个血红的鹰眼锐利中透着诡异。摄人心魄,就像翱翔于天空的苍鹰俯瞰大地,洞察秋毫。
逃犯们仿佛听到了声声苍鹰的叫声,那声直指心灵,逃犯们感觉自己就像奔跑于大地的羔羊,被翱翔于天空的苍鹰侦查。
突然俩个即将实化的鹰爪向前叹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俩个抵住鹰头的俩个云境巅峰的逃犯。
“啊!啊!”俩个逃犯,被突然的抓住,坚实有力的爪子使他们感觉身体要被挤碎,紧接着灵力开始运转不畅。
黝黑的鹰爪似要直接将俩个碍事的逃犯直接抓爆,逃犯紧咬牙关奋力的鼓动全身的灵力抵抗从鹰爪上传来的巨力。
‘轰轰轰’霍思行双拳轰击郎将的声音不停的传来,郎将在虚影结界里被震的不停吐着鲜血,似是伤到了肺腑,已经消瘦不堪的郎将,似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郎将不敢散去虚影结界,没有了真灵之血提供能量的虚影,改为抽取郎将自身的灵力,当灵力不足以补充结界的损耗,又开始抽取他的生命之力。郎将以肉眼看见的速度衰弱憔悴下来。郎将此时就像是被秋风席卷的枯叶,在旋风中摇摆漂移。
霍思行就像是打不倒翁一样,左一拳右一拳,不让郎将倒下,也不让他逃跑,更不让他被打出去。此时看去郎将神情恐惧,全然没有了屠杀逃犯那嚣张的不可一世的态度。
果真是现世报来的快,充满绝望的郎将,已经不再估计面子,费力的抬起头,频频的看向表弟鹰扬,恨不得鹰扬下一秒就赶来,结束他的痛苦。
鹰扬看到表哥痛苦不堪的神情,那对自己充满希望的眼神,心中也是很烦躁,奈何被一群逃犯缠住,根本不能快速通过,真后悔当时没有多带些部下,否则以战阵之威对待这群乌合之众犹如对待土鸡瓦狗。如果带的人足够多也许根本不用撑起这耗费灵力的战阵,直接提剑跃马杀过去更快一些。
鹰扬掌控战阵,苍鹰在鹰扬的调动下不停的扇着翅膀,希望把挡住去路的逃饭们挣脱开,冲开。只是战阵化为的苍鹰除了双爪,别的地方似乎没有什么杀伤力。被扇飞的逃饭们一个一个又跑了回来再次阻挡住了鹰扬的去路。
心思转的快的,甚至开始用灵力包裹着利剑攻击战阵苍鹰,以此消耗苍鹰内的灵力。场面一度焦灼不堪。苍鹰的俩只爪子握着俩个逃犯,在俩个蕴境巅峰的逃犯全力支撑下,鹰爪一时并没办法得逞。
本是翱翔于天空的苍鹰,被用于在地面上战斗,其战力发挥的十不足一,苍鹰的战力本就绽放于俯冲袭击的那一刹那。掉落于地的苍鹰恐怕还没有一只斗鸡战力雄厚。
“啊……”郎将即将要承受不住痛苦的大叫,声音如魔音一般冲进鹰扬的耳朵,直钻进他的脑海。
鹰扬看到表哥扭曲的面容,抽抖着的虚影结界,心下暗叫一声不好,知道表哥真的撑不住了,在这样下去表哥肯定会被抽成人干。眼神锐利异常,一咬牙,似乎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