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生不自量（13）
会不会担心？这就不是一个值得考虑更多的问题。
陈诚从来就没担心过这个问题。有林梦楚阁下这种人形的怪兽存在，该担心就永远只会是敌对的一方啊。不过这话他犯不着对外人说，所以，陈诚就只是笑了笑，然后道：“就像你有自己的底牌一样，我们自然也有应对的方法。而且，我想只要我们在借来的合作中都保持一定的诚意的话，你所说的那种事情应该是不会出现的。”
顾璐对这番话不置可否，换了个话题道：“那么，我们又能有怎么样的合作呢？”
“这个很简单，我方用黄金，白银，古董，字画，木材或者是任何我们可以支付的方式，向你.......你方换取包括但不限于青霉素，无缝钢管，机械图纸，发动机等产品。”
“这倒是一个各取所需的好办法，”顾璐表示认可，“这种交易方式是很符合我们眼下的情况。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说。”
“你们现在在跟八国联军交战？”
“唔，其实不是八国联军。现在在我们对面的是十几个国家的联军，基本上你可以认为我们是在单挑全世界。好吧，我们还是有几个盟友的。”
“盟友？你是指董福祥还是指袁世凯？恕我直言，我看不到你们有任何胜利的希望，所以我对你们将来的支付能力表示怀疑。”
“嘿，朋友，”陈诚道：“虽然我们有自己的计划，但是那些东西都是很遥远的事情，画饼充饥的大部分都是废材和骗子。所以我不会跟你说我们有什么远大的前程，而是会用一种让你放心的交易方式。”
“愿闻其详。”
“我们可以先付账，再收货。”陈诚道：“这样，想来你就不会有什么疑惑了。”
“先付账，再收货？难道你就不怕我拿了钱就跑路再不回来了？”
“这个问题嘛，一来我不认为你是这样目光短浅的人，二来就算你是这样的人，我方也不过损失一笔钱财而已。我觉得，这样的风险还是值得去冒的。”
“.........”顾璐大笑，伸出手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两人再次握手。
既然已经敲定了合作意向，顾璐说话就随便了许多，“我说陈诚，你们有没有想过到四川去发展？”
“去四川，为什么要去四川那种地方了？”陈诚让外面的卫兵送了两杯热茶和一些点心干果之类的进来，这时他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然后道：“难道你不觉得跟洋人大战一场，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有趣？”顾璐好奇地看着陈诚，他对这个美少年的兴趣更大了，“难道打仗这么危险的事情在你的眼里就只是有趣？”
“唔，打仗这种事情难道不有趣？我还以为每个男人都会有着指挥千军万马的梦想呢。”
“我小时候倒是有过这种梦想，”顾璐道：“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那种喜欢做梦的年纪了。”
“嗯，你的意思就是我现在还是一个喜欢做梦的不成熟的少年咯？”陈诚挪揄道：“可是有时候做做梦也是挺好的嘛，还是说你已经失去了做梦的能力了？”
“哈，或许你说的对吧。”顾璐的情绪低落了下去，但是瞬间又恢复了过来，“就算是有理想有追求，也犯不着在这里和列强死磕吧？如果是在四川发展的话，以我们的优势，应该很快就能占据整个成都平原地区，再埋头发展的话，推平全国应该没什么难度。”
“你是这样想的？”陈诚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面来回走了几步，然后道：“四川的确是一个发展的好地方，前提是能输入机器设备和技术。你...........嗯，四川还是当年刘备登基为帝的地方。有几句词是写刘备的事迹的，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你且说来听听。”
陈诚转过身来，闭上眼睛想了一会，然后睁开眼来，开口道：“这几句词是这样的：
机关算尽，心力徒劳，只得三分天下。
早知今日，不悔当初。
我生不自量，寸寸挽强弓。”
“我虽不才，但也有个不自量的想法，”陈诚凛然道：“那就是要在这北方的古都，将洋人的阻挡下来，将这个国家的命运翻转过来！”
说完后，陈诚看着顾璐，想知道他听了这话会是什么表情。然后，他就看到了一脸奇怪表情的顾璐。
“唔，顾先生，你这是什么表情？”
“这个，”顾璐憋得很辛苦，他努力不让自己表现的失态，“其实吧，我也是一个武侠小说的爱好者。”
“额..........”
“温瑞安的《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我看过好几遍的。”
“那么........”
“你念的这几句用来说白愁飞的词我也是很喜欢的。”
“哈哈，”陈诚大笑起来，并不因为被当面道破而有任何的难堪，反而觉得这位名为顾璐的男子相当的有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人一见面就觉得意气相投，而有些人则是看了便觉得讨厌。
顾璐和陈诚这两人，虽然年纪尚看来有些差距，然而两人的相性就十分的接近。两人都是那种胆大妄为蔑视世间一切礼法之辈，又有着相近的世界观，一见面便彼此有了好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你们还是要在这里和洋人决战？”
“嗯，我们的想法是先拖上一个多月，等到天气转冷的时候，最好是在下雪之后再进行反击。”
“你们这是要学莫斯科战役？”顾璐道：“恕我直言，从天津到北京可没有多远，想切断对方的补给线，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啊。”
“顾璐啊，你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还有很大的偏差。不过空口无凭，而我现在很忙，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这样吧，我授予你情报处副处长的职务，你带着几个卫兵先到我黑龙会的地盘上去逛一逛的比较好。”
“情报处副处长？”顾璐欣然同意了，“我这升官速度是不是飞快？”
“唔，要是你喜欢的话，我还可以封你为外交副部长，工业部副部长，教育部副部长........”
“为何全是副的？就不能给个正职吗？”
“只给你副职，那当然是因为现在正职的位置上都有人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