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战斗越来越激烈,虞山浑身血迹的突然出现在岳飞的眼前。
“岳将军,你快下去吧!这里太危险了,我没有办法保护你的安全。”虞山冲着岳飞大声吼叫起来。
岳将军是主公指定的守城主将,他一定不能出事,虞山这样想着。
“不要管我。就是死我也不下去。”岳飞镇定自若,斩钉截铁地说道。
虞山跟岳将军相处已经有半个多月了,知道岳将军的脾气。他既然说了死也不下去,那就是真的是死也不下去。
无奈狠狠地一跺脚,虞山只能转身迎着扑上来的敌人杀去。既然岳将军不下去,那就让自己把能够威胁他的敌人全部杀死吧。
……
余温的攻城部队就像一支犀利的长箭,突然就刺进了泉州城的要害。
盾牌兵高举着大盾,把己方士兵遮挡得严严实实。城门楼上守军士兵本来就不多,射出去的长箭稀稀拉拉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
黄巾军在攻打泉州城的这段时间里,只攻击了城门两次,这极大的麻痹了防守力量不足的守军,使得他们侥幸地认为敌人不会再取难舍易损耗大量兵力攻打城门了,所以他们一再从这里抽取力量补充其他的地方。
撞城车越来越快,推车的士兵们已经在飞奔了。保护他们的盾牌兵已经跟不上节奏,防守空隙越来越大。
距离城门大约五十步时,余温终于爆发了。
“兄弟们冲啊……”余温一脚踢飞一个挡住自己去路的盾牌兵,突然高声大吼起来。
黄巾军士兵们的野性早已经被气势庞大的撞城车激发了,他们在余温的叫喊声中,纷纷拨开挡在自己周围的盾牌兵,再也不管在空中乱飞的长箭,一声大喊,用尽全身力气推着巨大的撞城车,义无反顾的冲向了紧闭的两扇城门。
中箭倒下的士兵不是被飞旋的车轮碾成两半,就是被飞奔的同伴活活踩死。大家的情绪随着狂啸的撞城大车疯狂了,他们吼叫着,奔跑着,眼里除了城门什么也看不到了。
盾牌兵们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他们固执地高举着长盾,飞一般得紧紧跟在后面。
城门楼上的守军士兵愤怒地射出一支接一支的长箭,他们知道自己无力阻挡敌人的撞击,但是他们知道自己要坚守,决不能后退一步。
门楼上的战鼓被猛烈地敲响,低沉而急促的战鼓声突然压倒了敌人的鼓角声,在泉州城上方突然响起。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城门洞内传出。
战场上的士兵们感到大地在抖动,城墙在震颤,仿佛整个泉州城都在响声中摇晃。
岳飞从眼前的血腥厮杀中惊醒过来,他吃惊地举目向城门楼望去。
……
一抹夕阳慢慢沉下了地平线,黑夜的大幕缓缓被拉起。
泉州城外突然亮起了几十个巨大的火堆,火光照亮了夜色中的泉州城,把血淋淋的战场凸现得无比得恐怖和凄惨。
岳飞站在城门楼上,望着黑夜里的火光,无奈地出了一声哀叹。
程普派人来告诉他,西城墙那边高翔的部队攻击的非常凶猛,虽然敌人采取间歇性地攻击,但己军士兵损伤惨重,只能勉强维持局面。他断定主公的援军已经到达沽河,如果一路攻击前进的话,应该在明天可以到达泉州城。
泉州县令张毅从城中送来食物和武器,他站在岳飞的身边,默默地望着远处黄巾军的大军,非常担心的问道:“岳将军,您认为程校尉的话可信吗?”
“可信与否,又有什么差别吗?”岳飞淡淡的说道,“除了坚守城池之外,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张毅默然。
以张毅的本心,他是希望李翊打败仗的,要是能够死在乱军之中就更好了。那个恶魔一般的小子,在最近的三年多里,带给了他太多的噩梦。他知道,如果那小子不死,他就不可能从噩梦中醒来。
但是,就像岳飞所说的,如今他们除了坚守城池之外,没有任何别的选择。因为在李翊的手里,他至少可以活命,甚至还能够顺手捞取一些钱财。那个恶魔般的小子虽然可怕,但对一些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他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可是,城池一旦失守,他落在黄巾贼的手中,那就真的死定了。
黄巾贼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这个朝廷任命的县令的!
所以,如今的他,只能是盼望李翊能够打胜仗,剿灭掉城外的黄巾贼。
然而,以泉州城目前的情况,根本就看不到取胜的机会。
仅有雄心壮志和主观愿望是不够的,还要有实力才行。
岳飞没有再看张毅,他知道这个县令是个怕死鬼。但也正是因为这家伙是一个怕死鬼,主公才留他一命。此刻,他应该有一些小心思,但岳飞不在意。就像是主公说的那样,这家伙是有贼心没贼胆,以城下黄巾贼的赫赫“威名”,张毅根本不敢生出向其投降的念头。
……
雷鸣般的战鼓声突然划破了黑暗的宁静,黄巾军再次开始了进攻。
虞山带领最后三十个预备队的士兵冲向了汹涌扑上来的敌人。
缺口绝不能被打开,一旦防守正面被打开缺口,导致的后果可能就是整个防御阵线的崩溃。就是用尸体去堵也要把它堵上。
虞山奋不顾身,身先士卒,挥舞着战刀杀入了敌群。迎面遇上的就是一个身中数支长箭的黄巾军百夫长。虞山人随刀走,抢入对方侧翼,一刀将其砍死。紧跟着自己就陷入了对方三个士兵的凶狠围攻之中。
虞山身边的战士不断地发出惨叫,不断地倒下。没有人后退,大家都杀红了眼,浑然忘记什么是生命了。
黄巾军更加疯狂,在付出惨重代价,数次无功而返之后,好不容易在下半夜抢占了一块地盘,怎么能轻易放弃?
一个黄巾军士兵在临死之前还奋力劈出一刀,砍断了一名守军的一条腿。
断腿的守军士兵随即身中数刀,但他却找了一个垫背的,拼着被一枪洞穿身体,他硬是砍下了执枪者的双手。
那执枪的黄巾军士兵双手被剁,剧痛之下,惨叫声撕心裂肺,连插入自己胸膛的战刀他都没有察觉。
一个黄巾军士兵和一名守军士兵愤怒地撞到一起,各自将战刀戳入了对方的身体。
从云梯上爬上的黄巾军士兵还没有完全爬上城墙,手中长箭已经射出。
一个在附近和黄巾军士兵拼杀的守军士兵被长箭穿透身体,守军士兵一声不吭,露出空门让敌兵砍中一刀。就在鲜血四射之际,他突然出手趁对方不备,一击得手,随即狂嚎一声,奋起余力,踉踉跄跄地杀向已经跳进城墙内的黄巾军弓箭手。
那个黄巾军士兵再射一箭,守军士兵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被长箭的冲击力带的连连倒退,终于力尽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