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微调整状态后,眼见旁边的两架MiG-29M动作基本同步,两架歼-10一左一右互相分离,连续做了一组节奏不快的防御性桶滚。
在三千米左右高度上,大半径的桶滚做起来没一点难度,PLAAF飞行员在翻滚几周后大力拉杆、直接改出,进入航迹间距约两千米的全加力螺旋爬;而在距离不远的附近空域里。刚刚从一组防御性桶滚中恢复,两架动力充沛的MiG-29M同样尾焰青蓝,进入一组过载约5G的上升转弯。
从桶滚到一组垂直机动,这时候,两种战机的SEP区别就逐渐表现了出来。
沿着一条螺旋航迹盘旋爬升,推重比上占优、又采用了中央升力体构型的米格机越飞越高,首先到达了预定的五千五百米高度,速度在这一过程中还有所提升,真空速在八百公里/小时左右,两架全力爬升的歼-10还落后半拍。
通过一组没多大技巧可言的高Yoyo与上升转弯,大概观察到了两种机型的垂直机动特性有何区别,接下来,两组战机又进入一组大过载的水平盘旋,以一种近似单环迎头战的方式互相追逐。
既然是测试、而非实战对抗,一开始两组双机的占位都在对方三九线位置,从PLAAF座机的视角看来,天空中两架迷彩涂装的MiG-29M在湛蓝天空中的辨识度还挺高,王卫国在频道里呼叫一下僚机、提醒郑彬注意跟随,而后就拉杆蹬舵、前推节流阀,让座机压坡度后进入高G过载的稳定盘旋。
按照盘旋对抗的一般要求,为留有后路,双方往往并不会一上来就直接拉杆到底、进入存速不断损失的瞬盘,而会观察对手的动向,并结合座机情况和对抗态势来决定应对策略。
现在,天空中两组战机的情况就是如此,或者说有意模拟这一种情形,伴随剧烈机动而引发的机身流烟,身后留下一道扭曲白色航迹的歼-10战机很快达到了最大稳盘角速度,三九线方向上的MiG-29M双机也是,一时间,座舱里的双方飞行员们都意识到,绰号“猛龙”的歼-10盘旋能力还相当不错。
可不是吗,在眼下的高度、速度条件下,双方都是空战挂载,一架单发三角翼战机的稳盘居然与中低空、低速机动性优良的MiG-29难分上下,要做到这一点可不容易!
高G盘旋中,驾驭MiG-29M战机的龙云勉强抬头观望天空,暗淡视野里的灰色身影位置一时未变,这样的景象,在他意料之中、同时也有一点意外,看起来平行世界的“十号工程”成果的确和现实世界稍有区别。
最起码的,身为一名驾驭“猛龙”征战长空的资深飞行员,龙云对歼-10A的性能已经熟到不能再熟。
在中低空的稳盘能力方面,不得不说,SEP上居于劣势的“猛龙”比起MiG-29可是有一点差距,然而在平行世界里,这一差距已经不复存在,显然是由于歼-10相比A型有更大的翼面积、和更明显的鸭翼增升措施所致,除此之外,大概整机空重上也有一些改进。
稳盘较量上未分胜负,对抗演练的流程也并不是一直有条条框框,接下来,双方就在确保飞行安全的前提下比拼瞬盘特性,发挥座机的极限性能去努力抢位。
从稳盘到瞬盘,战机的飞行状况大有区别,对飞行员来说却没什么严格意义上的区分,拉杆幅度的一些变化就能导致不同的盘旋状态,接到塔台指令后,驾驭歼-10长机的王卫国立即行动起来,他先是略微减小迎角、同时前推节流阀到顶,以全加力状态向上跃升以积累一点高度,而后就从新压坡度并蹬舵。
随着飞行员的快速操控,天空中的灰色“猛龙”立即改变了机头指向,好似一枚逆风疾飞的锐利梭镖般切入盘旋航迹内侧。
从稳盘进入G值更高的瞬盘,离心力很快让少校出现了黑视,不过就在短短几秒种内,双方的位置态势就发生了改变,同样接到呼叫而进入瞬盘的两架MiG-29M转的也不慢、却和鸭式布局的歼-10拉开了差距。
非但如此,在一场比拼瞬盘能力的对抗中,冲在前面的MiG-29M长机倒是持续划出一道挺标准的圆弧航迹,紧跟其后的僚机却好像有一点操控不准,那架编号蓝色11的灰绿色战机一开始还切入的很果断,却很快由于能量的剧烈损失而掉了高度,与前面全力盘旋的长机拉开了高度差。
瞬盘比拼,和简单的直线加速、稳盘对抗不同,战机在不同飞行状态下的最大角速度都不一样,飞行员也无从判断座机目前到底是在稳盘、还是瞬盘,只能通过观察高度表、空速表和个人感觉来掌控,说起来,要一架战机拉出最大瞬盘也不容易。
不过现在,很明显,不管是维克托*雷泽诺夫与战友组成的搭档,还是中方派出的王卫国少校与战友郑彬,两组飞行员都对自己的座驾了如指掌,王卫国从一开始进入瞬盘就在挑战极限,尽管眼前黑视严重,他还是凭借歼-10机头的IRST系统去尝试捕捉十点钟方向的MiG-29M双机,争取得到一次足以发射格斗导弹的射击窗口。
单纯的盘旋能力比较,在一场瞬盘最大值的比较中,拥有鸭翼、动作敏捷的歼-10算是扳回一分,虽然爬升率等硬指标不如推重比更高的MiG-29,在水平机动性和飞行品质上却和后者差不多。
更重要的,得益于近距耦合鸭翼提供的高升力特性、和加大三角翼赋予的充沛气动力,歼-10在压坡度侧转、进入极小半径盘旋时还有一些优势。
既然如此,哪怕在能量损失上高于对手,凭借PL-8导弹的离轴角与动态射程,王卫国的动作也是不自觉的从实战出发,他很快驾机切入、接近了天空中高度损失的那一架MiG-29后半球,这时也不用顾忌地面上的威胁,他很快捕捉到了机会。
假如是在一场真正的空战里,以少校自己的判断,他觉得这一次瞬盘比拼就能让他抓住机会开火,也许就能借此战胜对手。
当然,既然是一场规定条件的测试,单纯抢六点的比试对实战来说意义不大。
而且对抗中,王卫国可看得很清楚,他在单环对抗中抓到的一架MiG-29并非长机、也就是维克托*雷泽诺夫的座机——很显然,红空军头号王牌的飞行技术是更高一筹,在歼-10与MiG-29M的瞬盘比拼中,他和他的座机已经竭尽全力去追逐,结果虽然能撵上僚机、却绕不到米格双机的长机身后。
过程虽然不明,也许要等到回地面再详细观察分析,但总而言之,这位“死神”八成是精确操控座机速度、保持在角点速度上,是这样吗?
随着双方的瞬盘对抗,飞行速度与高度都在一起掉,很快分出胜负、互相远离的歼-10与MiG-29M双机很快转到了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这时候战机存油都还有一半多,正好可以进行接下来的“自由空战”。
“自由空战”,和刚结束的一场中规中矩测试不同,为了交流战法战术、同时也为了全面了解两款主力战斗机的性能,交流双方对飞行员的发挥限制都不多,除了一些必要的限定,比如为了确保安全而禁止飞到一千米以下,不准进入危险的剪刀机动对抗、或者反复的迎头对飞之类,其他的都可以自由发挥。
按照对抗的空域划定,在相互远离一段距离后,两组战机陆续转向、调头进入演练空域,接下来的战斗,大概就和一场现实世界里的航空竞技赛相仿。
在没有体系支援的情况下,开启雷达搜索敌人,对抗的节奏,一开始是王卫国的“猛龙”先发现了晴空中的MiG-29M,少校当机立断、指挥僚机低飞接敌,自己则占据迎头拦截阵位后发动一波超视距攻击;随后不出所料,雷达显示屏上的一个目标很快消失,应该是凭借机动规避甩脱了雷达的跟踪,另一个目标则一头扎向低空,双方的首轮超视距较量并没有任何战果。
两枚PL-11发射出去,对训练频繁、眼界开阔的王卫国来说,他很清楚仿自“A弹”的PL-11能力有限,半主动雷达制导导弹天生不适合多目标接战,他也没寄希望于此,就在低空接敌的郑彬一个跃升发起攻击时,自己也驾驭座机俯冲,沿一条蜿蜒航迹迂回接近米格机刚刚出现的空域。
双方首次雷达接触,抢先打了一波BVR却无收获,挂载四枚PL-8的“猛龙”正在隐蔽接近,天空中刚刚甩脱了雷达跟踪的蓝色09号MiG-29M也发现了对手的踪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