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是凌枫的……”上官映彤看她始终没有从照片上斜视,不由得疑问道。
“我……”我算是他的什么人呢?仰慕者?追随者?爱慕者?不,她和凌枫从来就像是兄妹一样相处,凌枫或许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吧,总是没完没了地捉弄自己,但是又在她伤心的时候给她温暖。
在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能怎么和他说?也许会因为年龄的差距而被当成一个笑话无视掉吧,所以直到凌枫最后一次在她眼前的时候,白梦亚都没有向他表白,最后迎上的只有他早已冰冷下来的尸体而已。
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白梦亚说不出话来了……
上官映彤看她不说话,不知是不是感同身受,反而开始讲自己的事情来,“我刚认识这个人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总是装酷,办起事来雷厉风行,可是对待女人简直就像是个骗子一样满嘴的花言巧语,每次都看穿了别人的心事。”
“对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代表一正一邪的两个女人,对对方并不熟识,但却因为爱上了同一个人而奇妙地围在他的面前谈心,交集心中与他交往的感慨。
“好些时候我甚至以为他是不是有读心术一样,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滑头而已。”
白梦亚与她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上官映彤的每一句话都说到她的心里了,于是白梦亚也道:“对,以前我总想着看穿他的心思,不过他这个人,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
“每次都送一些奇怪的礼物去讨好别人,然后用那张嘴去舌灿莲花,哄的别人一愣一愣的。”
“平时小气地要死,温柔起来的时候又非常宽容大度。”
“最讨厌吃龙虾,一吃全身就过敏。”
“喜欢的饮料居然是牛奶,还喜欢用口香糖蘸着吃。”
“但是很有趣,和他在一起不缺快乐。”
“是啊,从来都是这样”
彼此知晓那个人的一言一行,她们就像是一起活过一样,如同镜子一般照出两面,说到最后,她们甚至就站在那里两个人哈哈地乐起来了。
这样的话,她们都已经在心里憋了很久了,不能告诉身边的人,不敢告诉那些可能会对他恶言相向的人,在她们心里,不希望有人再用言语攻击他了。
那份连花都自惭形秽的美丽笑颜真是世间少有,一见如故,真正能互相明白的朋友一定就是这种,然而在大笑过后,白梦亚这个时候才突然想到,这和姐姐会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凌枫的事情这么清楚?
上官映彤已经美的惊为天人,成熟的女性姿态让白梦亚都羡慕不已,她认识凌枫吗?但是在过去所知晓的所有情报中,并没有有关于这个女人的信息。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上官映彤便说:“难得来看他,但是现在我也该走了,告辞。”
“等……等一下。”白梦亚对着转身离去的上官映彤出言挽留,但她却充耳不闻,一心离去,直到白梦亚把视线定格在她的手腕上,才突然想起了什么画面。
缠在她手上的是用两条红线圈穿过小弹珠精制而成的手链,意味着永结同心,虽然也叫做双心扣,但是这串手链全世界是不会有第三串的,因为这是……凌枫自己做的一对手链,他曾经坐在公园的铁架上显摆自己手里的红线对白梦亚这样说:“你看看,这个是我做的作品,全世界只有一对。”
年幼的白梦亚在铁架下面叫道:“那我要另一串,给梦亚好不好。”
“小鬼头,这可不能随便给,再说我已经送给另一个女孩了。”
另一个女孩……白梦亚愣在那里深陷记忆的泥潭,然而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上官映彤已经消失了,
不可能,,当年凌枫的尸体上明明还戴着,如果说他真的送给了别人的话,那就一定是……他爱上的那个妖王手下的女妖。
胸口如遭重击,白梦亚突然明白了这一层关系,大脑眩晕得快要让她倒地,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刚刚的那个女人,就是那个让凌枫一度痴迷而让他因此背叛阎王殿,最后死在自己人手里的罪魁祸首吗?也就是她害死了凌枫!
刚刚还因为知心而建立起来的好感顿时被浑身疾走的雷霆给击灭,她刚刚竟然傻到把自己最想要杀的人给放跑了,可笑自己竟然会被她披着那张拙劣的人类皮囊给骗得团团转,平白让这女妖从眼前溜走。
那潜藏的恨意猛地爆了出来,妖王如今逍遥法外,一定是他们合伙欺骗凌枫才让他犯下大错,今天既然遇上了,怎么失之交臂。
白梦亚一心为凌枫复仇,于是电磁力从全身涌起,猛然就从原地向着刚才的地方奔去,留下那孤独的红玫瑰在凌枫的墓前。
而过了一会儿,一名身上所穿衣服上印着和平人士四个大字的和平人士出现在凌枫的墓前,用一双只睁开一半的眼睛看着周围,迷糊道:“奇怪,刚刚还感觉到在这里的,一下子怎么不见了。”
那束被暴风吹得东倒西歪的鲜花散落一地的花瓣,江离上前把它重新扶正,然后注意到墓碑上的这个人。
“嗯?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同志?”他如此想道,记得好像和是和某个很不讨人喜欢的家伙打架之后看见的,是谁来着?好像……有回忆起来的方法,好像是个很有贱的人,嗯?贱,箭,对了,是冷寒来着,然后就是……
“这不是和学姐一起照相的那个人吗?”江离装作很懂的样子点点头,然后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已经死了吗?
看着墓碑上刻着凌枫的两个大字,江离稍微向死者点头致意,然后说:“给亡者送玫瑰啊……你好,学姐夫。”
丢下这句奇怪的话,江离又木讷地向着方才白梦亚消失的地方前进,他能感觉到,这个人一定是碰上了什么,连花都不照顾就跑开了。
……
再说公寓那边,江离出去找外出的白梦亚,就在刚刚,蒋如是也说放心不下,出去跟着找人,而几个人刚刚的闹剧没有逼江离说出一句刺耳的话,反而还给自己心里添堵,谁能想到他就这么把毒舌给丢了,这样的话,就只剩下那副神经衰弱的傻样可以替他吸引注意力。
孟不凡把一块牛舌放在烤盘上流泪道:“你的牛,是那么地舌,你的毒,是那么的舌……”
冷月说:“你费什么话啊,乖乖烤肉。”
“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怀念梨子的吐槽,平时明明被损得那么惨,我是不是贱癌入骨了。”
小童因为嗜睡症又犯了,躺在别墅里的沙发上就舒爽地打起呼来,也不去机会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他突然做起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姐姐,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脸上止不住地开心高兴,紧紧地抱着过来就不停叫着某个名字,然后很快,她又拿出一块刻着蛇纹的奇怪镜子放在自己眼前,而那反映出来的脸竟然是……
“啊!”小童害怕的大叫起来,其他人听见房中的尖叫,立刻跑进来查明原因,只看到小童浑身大汗,看见蒋如是就恐惧地扑在她怀里痛哭。
冷月安慰他说:“怎么了小童,睡得好好的怎么哭了?”
“我……我做了一个噩梦,好可怕。”
原来是做噩梦了,众人立刻放下心来,亏孟不凡刚刚以为他这把年纪还会尿裤子呢,那的确很丢人,他小时候八岁还尿过床啊,这可是一段黑历史。
蒋如是拍拍他的背轻声说:“不怕不怕。”
而冷月却是表情严峻地道:“小童,你梦见什么了?”
葛坏看他执意要让孩子说出自己的恐怖梦境,太不近人情了,于是道:“月子,不要强人所难啊。”
“别用这种外号叫我!!!!”
现在关系好了就一人一个外号,冷月就管他叫月子,蒋如是要是看她稍微脾气好一点就叫她柿子姐,白梦亚如果有可能的话很想谐音叫她鸭子,不过会被杀的,还是算了吧。
冷月差点又拔枪崩他们,不过现在他还是固执地要小童说出自己的梦,小童在同伴的怀里,也稍微安心了一点,唯唯诺诺地道:“我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姐姐拿着一块刻着蛇的镜子,然后我好像变得很奇怪……”
刚刚那刺激性的场面还没完全出现,小童就突然醒了过来,对于最后的那部分记忆变得很模糊,根本记不起来了。
“蛇纹镜?”冷月嘴里念叨着,然后让小雪和蒋如是来安慰小童,和两个人出去谈话。
“你干嘛那么在意小童的梦啊?”孟不凡可是看出来他好像不怀好意了,可谁知冷月说:“你们知道小童是什么魔力吗?”
“不是说,梦魔什么的吗?”
“没错,是梦魔,可若是其他人的梦那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梦魔的梦完全是超越常理,甚至超越时间的梦境。”
孟不凡一愣:“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小童很有可能梦到未来的某个时候的自己……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一到夏天,他的魔力就会变得很不稳定,我最希望的就是他做的不是预知梦,如果是,那一定代表会有新的敌人了。”
搞什么啊……这才消停几天啊,又来。孟不凡和葛坏真心觉得累人,和神力者在一起还真是什么都可以,幸亏他们三个是如同的平头老百姓,要不然一定会被这堆破事烦得没完没了。
也不知道江离要是听到这个心声,会不会觉得很忧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