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来往阎王殿的豪车上,冷寒正在躲过司机和坐在前座的师父的目光,悄悄用一大卷纸流着汗擦着脚底上刚刚踩到的粪,那张帅脸躲躲藏藏,生怕在凡人面前丟一个大脸那时候全瞎了。
也不知道刚才镜头有没有拍到这一幕,应该把那卷录像全拆了才对,还能得个不留名的好名声,于是他非常尴尬地翘着二郎腿,然后趁着司机不注意,又擦了一下。
阎王殿门口欧阳焱已经久候多时了,等车辆顺利到达,冷寒打开门之后,他突然剁了几下脚好像是裤子太紧一样,大家都不知道他是在使劲蹭着脚底的“面子”。
欧阳焱伸手迎上了杨虎心,冷寒趁机把刚才用来擦拭的纸扔到了隔壁的草丛里,然后又帅气俊朗地走向阎王殿。
听着两个机关老大一言一语地寒暄着,冷寒跟在杨虎心后面,表情尽是傲然,光是出场就镇住了所有的人,大家都停下工作看着他们进入,冷月一看见冷寒就没有什么好脸色,然而冷寒就根本就直接无视他,跟着一起走近欧阳焱的办公室。
等听到一声豪迈的关门声之后,大家伙开始议论纷纷,不过不是在讨论冷寒的帅气,而是他屁股上粘着一张餐巾纸。
每当冷傲的美男子每次想要耍帅的时候,貌似都会草草收场吧。
刚进门后,杨虎心就十分热情地讨论有关于烟花厂的事情,冷寒在旁补充,他们把所有的魔火药案件细则转达给欧阳焱,欧阳焱也开始陈述违禁工厂的告破,以后他们就开始问之前挡下金箭之人的消息。
“听闻之前一颗流星坠落,而且方位正是那家烟花厂,要是发生意外的话,不知会死伤多少人啊,也不知阎王殿竟有如此神通,竟然连流星都挡得下来。”杨虎心装模作样地说着,欧阳焱心里骂他说:“亏你还敢提!你这混账玩意儿纵容手下这么干还想刺探军情,想的美啊!”
于是他话中带刺说:“您放心,那颗流星没什么准头,在我们手里就是小玩意儿,也就是那么一炸吧它就碎了,见笑见笑。”
冷寒看了欧阳焱一眼,没说什么话,只是负在腰后的手突然摸到了屁股上的一张纸,他突然慌乱地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的后面,然后捏在手心里一脸阴影的站在那里。
“贵徒怎么了?”欧阳焱问道。
冷寒咽了口口水强装镇定说:“没事,只是方才在想,但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把流星给炸毁呢?”
这话刚说出来,冷月突然开门冷冷道:“是我!”
冷寒眼光一扫而过,看到是自己的弟弟,蔑笑了一声说:“我当是谁,原来是冷月啊。”
冷月一口怒气压在胸口说:“把那颗该死的破流星打得粉碎的就是我!”
欧阳焱想要拦住他,谁知冷月越走越近继续讽刺道:“那个流星弱小,无能,就连我一枪都受不住,最后被打成了马蜂窝。”
“够了冷月!”
“我想说的是,如果是某个神佛送来的这颗流星的话,那我可得好好对他上三柱高香然后这样对他说……”冷月站在冷寒近在咫尺之处,看着他的哥哥气势毫不落于下风地说:“简直是最下贱的玩意儿才能打出那么没水准的东西。”
冷寒双眼尽是杀意,这一无是处的弟弟居然有种和自己叫板,翅膀真是硬了不少呢,但是他不怒反笑说:“既然如此,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老弟的高招了。”
“乐意奉陪。”冷月攥着拳头说道。
就当此时欧阳焱身上漏出道道火焰喝止说:“够了!当这里是什么,流氓打架的地方吗?”
杨虎心等到这个时候才来当和事佬站起来道:“冷寒!怎可如此失礼,还不道歉。”
冷寒把头略微一仰,如同俯视一样说道:“对不起……”然后他走近冷寒的耳边轻声道:“对不起,你还不是那块料。”
冷月咬着牙,转身出门把门摔了过来,欧阳坤抱歉着说:“对不起啊,见笑了。”
“无妨无妨。”
在那之后,欧阳坤带着他们到了就近的酒店住下,而冷月因为冒失的举动被欧阳焱训斥了一番,虽然知道他兄弟俩向来不和,不过没想到到了这种程度,他也不想对冷月说的太过分,只希望他能安分守己,不要挑起争端。
蒋如是看着他,不希望让冷月因为愤怒干出傻事来。
而江离最近因为接下金箭而破了件衣服,买了新的后发现囊中羞涩了不少,于是就开始在晚上兼职打工,他发现居酒屋就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上晚班会有点累,但是多少可以赚点小钱,总归是自食其力。
第一天上班就直接干到了十点钟,江离趁着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赶紧到附近公园的长凳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他在那里心满意足啃着地瓜吐着热气,这时候一个人影走过他面前,到了旁边的自动售卖机那里买了罐咖啡喝了起来,江离也没在意,自顾自地胡吃海塞。
那人喝着咖啡,直接坐在江离所在的长凳上,不过好像非常嫌弃他的样子,离的很远地坐着。
就这样默默地坐了几分钟,江离口干舌燥,喝了剩下的最后一口水,然后头也不抬的把瓶子扔进了路对面的垃圾桶。
旁边的人好像很惊讶,于是很久也没有动作,直到江离又把一个汉堡包装的纸团又给扔进去他这才动了一下,把咖啡一口气喝完后然后也扔了进去,不过江离一点都没放在眼里,看了看时间,在那里迷迷糊糊地休息着。
那个人被无视了之后好像很生气,于是上前去把垃圾桶拿得非常远,之后又折返回来,从售卖机又点了一罐咖啡,一饮而尽后狠狠地坐在江离旁边,然后一鼓作气扔了过去,不过因为是夜晚再加上手感不对,铁罐敲了一下边缘弹了出来,让那人突然太阳穴边青筋暴起,气的牙根痒痒。
不过这一砸的声音让打着瞌睡的江离醒了过来,一看时间后心想休息时间快过了,于是一脸安详地也买了一罐咖啡,咕噜咕噜喝完之后,不经意使用神力,头也不回直接扔进了那个被放在远处的垃圾桶,然后大步流星准备离开了。
“喂,站住!”那个人影突然出生叫道,江离貌似又走神了,压根没听见,于是那人又扔了一罐咖啡过去,江离哦得一声转身接住,蒙蒙得向长凳方向一看,结果完全无语了。
这不是冷寒吗?为什么在这里?
“小子,你挺忙的啊,几次三番敢无视老子,是不是不想活了。”冷寒高高在上的话火药味十足,不过沈天眼瞅时间不对,懒得搭理他,转身又要走。
冷寒的怒气被彻底点燃了,大喝一声:“站住!”
江离皱着眉头说:“我还要去打工呢,你有什么事吗?”
冷寒从兜里掏出一堆零钱,然后在那里买了一大堆咖啡,气呼呼地跑过来把江离拉会长凳的地方说:“你!再给我扔!”
啊?这是要闹哪样?正事不干搞什么呢?冷寒向前一扔,不过投掷毕竟和射箭有差别,他又没扔进,江离不想和他纠缠,没用神力扔过去,没扔进。
“喂!没吃饭啊!还是瞧不起我?啊!”
冷寒扯着嗓子骂他,江离真是对这个人彻底没好感了,懒得理他直接走人,后面冷寒一只手直接抓住他的肩膀道:“你不跟老子分出个胜负哪里都不准去。”
“我打工要是没钱了怎么办?”
“我来给!”
冷寒这豪气的,直接甩了一大叠钞票放在那里,场面突然静了下来,江离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那堆红彤彤的可爱纸张,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这个长凳边突然此起彼伏地出现投掷敲击的声音,直到天亮。
第二天,当杨虎心站在长凳边看到的是这副样子,对面的垃圾桶满满当当堆着没有开启的各种铁罐,旁边的售卖机什么都没留下,江离已经把所有钞票赢走了,而冷寒顶着熊猫眼摊在长凳上,畏畏缩缩地自言自语:“不过是投掷而已,这就是抛物线问题,我是世界第一的神,投不进去……”
“你到底在做什么!”杨虎心暴骂道。然后只见冷寒站起来直接踹暴售卖机说:“那个混账凡人臭小子!我一定要找到他!把他赢到死!!!!”
那天的江离是有史以来最累的一天,趴在教室的桌子上打瞌睡,不时还发出一声呼噜,老师一招夺命粉笔头打了过去,谁知道江离睡着了还用手接住,然后突然睡眼朦胧地坐起来,嘴里梦话说着:“又来,我说过这很简单的。”
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他把手一甩直接把粉笔头射向黑板旁边的垃圾桶,不偏不倚地掉了进去,然后他接着趴下去睡觉说:“记得把钱给我,要红的。”
全班同学和老师目瞪口呆,突然议论纷纷。
“我没看错吧,他直接接住又扔到垃圾桶里,好神啊。”
“我就听说人在无所谓的时候准头是最准的,果然没错!”
“话说回来,他刚刚一个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孟不凡戳了戳葛坏道:“鸽子,他是不是打工把脑子累坏了。”
葛坏一本正经地摇头说:“不像,你看他,不是捡到钱了就是被女生给亲了,不过按他的情况,我比较偏向于前者,你看,连睡觉都能笑出来。”
“嘿嘿……你的手太臭了……”江离又在睡梦中憨憨地笑了出来,从冷寒那里他一口气把他钱包里的所有钱包括一张银行卡全部赢了过来,怎么能不让他开心了,第二天他就辞了职,趴在这里睡大头觉了,没想到这冷寒没带来祸,倒把福气给一起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