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人痛心疾首的哭喊,江离只是抱住他们拍拍他们的背,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
他的这种变化,让欧阳焱摸不着头脑,同时也有点不明所以,作为把友情看的最重的他,应该是比谁都要在乎的才对,怎么现在反而波澜不惊似的,而他看见江离的手,上面结着不计其数的伤疤,而且是新的,却不知他到底去做了什么?
欧阳焱走近他,道:“江离啊,你怎么会来这里?”
江离抱着两人,轻声对他说:“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来了,我知道他们很伤心,所以……能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吗?”
欧阳坤看见了他头上的白发,轻叹一声,然后唤来手下,道:“多加一个人……”
飞机上,葛坏问起江离这几天都跑去哪里了,但他只是摇头不语,眼里流出的些许忧郁和苍白,让他们也不在多问,待到两人昏昏睡去之后,江离坐在了欧阳焱身边的空位,道:“你方便把事情都告诉我吗?”
欧阳焱闭目叹气道:“他们……已经走了,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反而会感受一点,你又何必自找烦恼……”
“只是想知道而已……”
欧阳焱转头看着他,见他平静如水,却是和平不再,不由得问:“你,为什么不哭……”
江离迎上这个大叔疲惫倦怠的眼神,想了一会儿,这才给出了一个迟来的答案:
“我还没到哭的时候。”
欧阳焱微微睁开自己的眼,终于知道了他的意思,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始将始末实言相告,而他只是闭目聆听,本来一段简单的事,欧阳焱讲的很慢,生怕自己会漏掉什么,所以讲了近十分钟。
讲完之后,欧阳焱突觉心中有苦难言,闭着眼睛就这么睡去了,而江离,并没有被激得满腔痛苦,而是以一种十分深沉的默然听完了全部故事,又想起了那条五字短信,心里默默回复,不知何时,也睡着了。
……
经历漫长的旅途,最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神力者总部,这座掌管全国上下所有分部的高级机关比起阎王殿豪华不止百倍,但是他们无心感叹和欣赏,径直就向着总部的内部前进。
然而江离在了解了事实真相之后,并没有跟着他们去做什么事件报告,毕竟整件事情,他都没有参与进去,他这次来,其实也带着自己的一个目的。
“沈傲……沈傲……”他念着这个名字就在偌大的建筑当中上下寻找,之后总算是找到了一间看上去不怎么样的办公室,貌似里面还挺脏的。
江离推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里面一个满脸痞气的男人猛吸烟,看文件,坐相要多差有多差,皮鞋随便乱扔,烟雾弥漫,像是刚经过炮弹洗礼,沙发上放着许多酒瓶,烟味和酒精混杂在一起把办公室变成战场一般。
沈傲是出了名的痞子组长,办事不拘一格,行事也是大大咧咧,生活作风问题比他立的功要多上好几倍,本来能升职,但听说越往上越不能这么潇洒,极其洒脱了拒绝了升职,这么多年,依然做自己的小组长,比上课占到最后一排还痛快,据说他是被领导在某个地下拳击场里发现的,觉得能堪大用便将他带了回来,事实证明,除了个人问题,他非常出色。
他眯着眼从一团迷雾里瞧见个人开门而去,道:“谁啊,进来不知道敲门,长本事了。”
门打开后,烟雾散去不少,他这才看清来人是个素未谋面的孩子,愣了愣:“你谁啊。”
那个开门傻傻的男孩说:“你好,我叫江离。”
“江离?”沈傲可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我怎么没见过你,哪个组的,谁是你的头?对上司说话不知道敬礼的毛病可不好。”
“我不是这里的人,有问题来讨教而已。”他没有以前那样迷糊地无视所有人,而是恭恭敬敬地点头致意,沈傲拧着眉头道:
“不是这里的人,那就是擅自闯入喽。”他立刻就蔑视地说:“赶紧滚,我这里可没功夫招待小鬼,有问题去咨询台,跑我这里干嘛?”
他无视江离,继续看着文件冷笑道:“估计你这种孩子也就会问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吧!”
“这么简单的问题,有什么好问的?”
“嗯?”沈傲被他的发言给吸引注意力,不禁呵地一笑,问:“那你倒是说说,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先有鸡啊。”江离想都不想地就回答道。
沈傲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
只听江离理所当然地说:“鸡蛋鸡蛋,鸡在蛋的前面啊。”
“哈哈哈哈……”这么正经的一张脸却给出这种答案,这杀伤力可不是一般的强,沈傲憋着一股气,突然忍不住爆笑出来,被他的回答给逗笑了,这个问题困扰他也算有些日子了,江离这个没有水准但是一针见血的生动回答,令他很是受用。
“对对对,鸡在蛋的前面……妈的,我想了这么久都没想到。小子,有你的。”沈傲又点上一支烟,脾气稍微好了一点,“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走吧,趁我心情还好的时候。”
江离淡然一笑:“我的问题还没问呢。”
“行行行,赶紧问,这里可不准百姓随便进来,问完赶紧走!”没说几句,这个暴躁的家伙又开始赶人了。
看这人不好说话,江离也不拐弯抹角:“我想请你把严若风的炸弹设计图纸借给我看看。”
沈傲陡然一惊,这么个孩子,怎么会知道炸弹设计图纸的事情?他突然变得辞色锋利,用审问犯人的口气道:“小子,你怎么会知道炸弹设计图纸的事?乖乖说出来,否则的话,我就得大刑伺候了,往你身上扎一堆钢针让你松松筋骨。”
江离面不改色:“这次因为爆炸死去的那五个人是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这件案子实际上是由他挖出来的,而那五个年青男女的死,是他无法想象的,看着眼前的江离,他又瘫坐在椅子上,火气渐退,“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