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公子?”未等玄岩开口,郭义便抢先询问,他有些恼怒,同为极境他和钱鸣居然被直接忽视了,他欲拱手开口,可这一男一女却是连目光都未曾波及两人。
钱鸣也是如此,虽不如郭义那般激进,但心里也不舒服,他直视这一男一女,看他们如何回应,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郭义的话成了空气,他和郭义都成了空气!
“玄岩公子,请!”这一回是高大男子开口,但同样一丝目光都没有投向郭义和钱鸣。
“你!”此时的郭义终于忍不住,他是郭家嫡系,平日里哪受过这样的待遇,一时间被气冲昏了头脑,就欲发作。
钱鸣见势不妙一把就拉住了郭义,郭义易怒,易躁,他可不是,他很清醒,郭义跋扈无非是仗着郭家,可郭家再厉害那也是在原先都快被吞并的明空府,而今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玄岩将一切看在眼里,一话未说,这郭义要是把人给得罪了,他倒是乐得见到,只是现在他可没功夫看热闹,人家可是来请他的,且他自问初来乍到,没认识几个人,人家请,多半是今晚的两大重头戏有关,这可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人家的邀请,在此时对玄岩来说却是个麻烦,不过稍微沉吟一下,便也同意了,不管对方是何目的,不去总是不妥,他也知道今天来的都是极其有身份地位的人。
“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玄岩走后,郭义欲发狂,直接恼羞成怒,不请他就算了,怎滴连个下人都敢这么羞辱他,这他忍不了!
.......
一路无话,仅管两人掩饰的很好,别人看不出,但他玄岩岂会看不出,一路走来见了太多类似的目光,那是不屑,隐藏极深,但又无法控制的不露的不屑,看起来没有不妥,但对于不如自己的人会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的一种感觉,非见惯了别人不屑的人难以察觉,可偏偏他玄岩是有过这等遭遇的人。
府主府很大,装饰都是一个风格,沉稳庄重又相当大气,略微带了一丝奢华,每一处都是这样的感觉,可直到进入到这扇大门后,玄岩懵了,彻底懵了。
所谓门内门外两个世界,今天他算是领教,奢华!奢华!这里已经到了只有奢没有华的地步!若非亲眼所见,就是打死他都不会相信,以庄重为基调的府主府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奢的让人眩晕,除了金光便是只剩晶光,再无其他!
过了好半晌,玄岩才被一大笑声唤醒。“哈哈哈哈哈,玄岩兄弟莫痴,此处乃是真!”
玄岩精神力猛得一刺,这才完全清醒,纵然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知道自己失态了,闹了大笑话,且立刻便猜到了一些,邀请自己的人身份地位恐怕非同一般。
满目的晶光,加上知道自己失态,还有此间主人的身份,竟然让玄岩有几分拘簇了起来。
这是一个青年,看起来和玄岩差不多大,只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是一个天一个地,若玄岩起势时是王霸之气,是狂是猛,那这个青年举手投足间便如同天上的紫星,明亮看似近在眼前,却远得令人发指,虽放声畅笑却一眉一目间若高山流水,让人难以企及,不敢同笑。
“这,这位是?”玄岩不由自主的看向身旁的两人,竟有些不敢直接青年之笑,长这大,一路闯来,就连魔导师他都见过,可今天玄岩扪心自问有些招架不住了,此人不可能是魔导师,差了十万八千里,可其势,玄岩敢说比之魔导师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家主人乃幽炎王子!”一男一女中的女子开口,看都未看玄岩,目中只有前方那名绝世男子。
“什么,幽炎王子!”玄岩心猛然一跳,差点一个踉跄,没站稳。
旁边的男子见状,微微一笑,谁人第一次见他家主人都是这个反应,即便是再厉害的人物都没有例外,甚至是王系中人,都曾有人如此。
只是男子不知道,玄岩可不是被其身份吓到,而是这种气势是他第一次见到,以前无论在哪里都未曾感受,便是百国之地的国主们以不及此气万一,加之此地炫目,此势无双,才让其如此失态。
“诶诶诶!你两怎滴如此怠慢我请来的客人!”幽炎王子轻声呵斥两人,责怪两人还不带玄岩入座。
“属下知罪,公子请!”两人闻令这才不情不愿的带着玄岩入座。
这里的座椅都是由不知名的魔法材料而后镶上晃瞎人眼的名贵宝石构成,玄岩那是正襟危坐,如坐针毡,他在想一不小磕点碰点,天知道要赔多少钱。
此刻的玄岩很想摸摸的自己的额头,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自诩最不怕的就是气势之类的,可今天竟如同中了邪一般,连坐都坐不稳了。
原本是想主动开口询问此刻为何寻自己来,又如何知道自己,其实他还有很多疑问,比如府主竟有如此地方,比如此番竟连幽炎王子都来了,可不管该问的,不该问的他现在都是难以开口,只能干坐着。
稍许,整个房间的氛围终于变了,如潮水般褪去,像是变了天一般,这一刻,直到这一刻玄岩才真正看清了眼前青年恩恩容貌,不算多英俊,不过却是自然而然能将别人的目光黏住。
直到此刻玄岩方才能松一口气。
“王子是为宝物而来?”压力如同潮水退却,玄岩的问题竟似开闸的洪水,怎么也憋不住,自行倾泻了出来,这一刻玄岩再次如临大敌,第一次,他紧张何时自己连自己的神经都控制不住了。
“放肆!”一男一女断然呵斥,目光犀利,他家主人未开口,别人怎敢说话。
“诶!玄岩兄弟非同他人,你们怎能如此。”幽炎王子又是一声轻斥,露出责怪之色,可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是为了王系?”此刻的玄岩已经完全不能精准的判断了,察言观色的能力已然失去,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非也!”幽炎王子笑了,这是自玄岩进来,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这一笑只是淡然一笑,可给人的感觉竟如同恩赐一般,居然不由自主的要谢恩。
“那?”玄岩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雨的人,这一刻是终于撑住了,精神力狂暴如海,强行控制住自己欲要感谢的冲动。
嘶!这一刻,一男一女,幽炎王子在同一瞬间产生了一丝意外,这可和他们预想的画面不同,只是三人神色间看不出任何不同。
“哈哈哈哈哈,玄岩兄秒人,无他,交个朋友!”幽炎王子放声郎笑,只是这一刻,原本只是一句无所谓的客套话,现在却带了几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