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虽然明白他救了卑职的兄长,自然是有条件的,却万万想不到他居然会让我做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到颇有些踌躇,卑职自然知道,欠人的债总是要还的,只得找许多借口塞责过去了。太子若能登基为帝,必是一千古明君。只是,卑职怕是看不见那一天了。将军,卑职今日所为,你终于得知了,卑职这就去向太子谢罪。”那校尉说着,就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把匕首,说时迟那时快,就要刺到他身上的要害处。
属下万万料不到他居然是要自杀!当下也顾不得多想,只得先夺下他手中的匕首,喝道:“你既然知道是你自己言行有亏,那就随本将一起去向圣上秉明情由,还萧大将军一个清白,也好全了太子的名声。至于你,本将自会去向太子求请,求他看在你戴罪立功的份儿上,能轻饶了你。你现在死了不当紧,还能有谁能将此事说得清楚啊。”
校尉见属下如此说,惨然一笑,说道:“将军,别说太子不能宽恕卑职了,就算他真的宽恕了卑职,卑职又有何脸面存活于世啊?”
属下只得先稳住他,说道:“你既然如此,也总得为太子着想吧?”
“将军,卑职对于那黛王和鲁一平来讲,总是外人,而且还是背叛旧主的人,是以他们总也防备着卑职,卑职也一直未能查明这站在鲁大人背后的到底是何人。卑职曾听他们说过,萧帅力拥太子,萧帅不除,恐难成大事,是以萧帅被污谋反,乃第一步也,下一步,便是将你调离京师,只是,究竟是何人劝说太子的,卑职就不知道了。这最后一步,就是要有人告发太子,说……说是谋反……”
属下听闻此事,犹如晴天霹雳!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是,这一瞬间的失神,那校尉就已经用匕首刺到了身上,霎时,就倒了下去!
“你……你死了,还有谁能还太子殿下的清白啊!”属下只觉得天崩地裂,哪里还能再顾及到其他的,长啸一声,便决定即刻回京!
属下初离京师时,只觉得事有蹊跷,却再也没有想到,原来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大的一个阴谋!属下只带了心腹几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京师,谁知却还是迟了一步,那东宫已是成了一片火海!哪里还有什么平日相熟的人了!
属下实在是不甘心,故而任何一个知道的地方都寻了一遍。老天可怜,最后终于在一处幽深处寻到了太子殿下。当时太子殿下已是昏了过去,属下只想赶快背起太子殿下,好先远离了那是非之地。谁知,这时,竟然听到了一叠声地婴儿啼哭。属下知之前不久,太子妃新诞下了一个男婴,太子殿下的这点骨血,万万不可落入贼人之手了!
那哭声初时听闻并不太遥远,属下就小心翼翼地追随着那声音往前行。行了约几百米,终于在一处倒塌的房间里寻到了那婴孩。属下毫不犹豫地进到那火海之中,将那婴孩抱在手上。谁知就在这时,外面的火势却越来越猛了,彼时是九十月份,秋风甚紧,不成想那火借风势,风添火威,竟是将整个东宫都围在了其中!
那婴孩在属下手中渐渐止住了哭声。属下想起太子殿下还就在不远处昏迷着,无论如何得救出太子殿下啊,属下四下搜寻,并未发现有水缸之类的东西,正待要去拼死带出那婴孩,天可怜见啊,这时居然下起了雨!
太子殿下本来就离属下不远处,是以属下虽然心忧甚急,却也知多说也是无益的,倒是保命第一。属下怀抱婴孩,行至太子昏迷之处。谁承想,太子居然已经醒过来了!属下欢欣不禁,一手扶着太子,一手抱着婴孩,要将他们带出去!就在这时,太子殿下“咳咳”“咳咳”地咳嗽了几声。
“太子殿下,您怎么样了?”属下一听,忙问道。
“不……不妨事。”太子的声音很轻很轻。
“太子殿下,其他人呢?”
太子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走起来很是吃力,慢慢地居然就停了下来,目光却一直都停在属下手中那婴孩的脸上,那目光,是属于一个宠爱孩子的父亲的。
属下忙跪下,说道:“太子殿下,属下定会卫护您和小王子的周全的。”
谁知,太子居然也只是惨然一笑,轻轻叹气道:“邓将军,本宫今日大概是出不去了。只是,可惜了孩儿,他还这么小,却要经受这么大的痛苦。唉,生于帝王家,真是命苦啊!”
属下见太子口出如此伤感之语,只得劝慰道:“太子殿下,您何出如此伤感之语啊?今日之事,末将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殿下也万万不可伤感太过啊!”
“邓将军,你可知今日之事所为何吗?”太子殿下问道。
“属下不知,还请殿下明示。”
“父皇查出萧硕谋反事实,本宫自然是不信的,就为他辩驳了几句,谁知,父皇盛怒之下,居然说本宫白费了他那么多年的心血!本宫就与父皇争执了几句。谁知后来,刑部竟然真的从萧硕的家中搜查出了许多的兵革器械,又怎么查出了意欲谋反的罪证,你可知那罪证是什么吗?”
太子殿下越说越伤心,直至后来,竟有摇摇欲倒之感。
“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本宫一直尽力辅佐父皇,却没有想到……唉,那罪证竟然是本宫的手迹!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起兵的具体时间,于何地开始起兵,又从哪门开始进攻……本宫是太子啊,是储君啊,哪里还需要谋反啊?你知道父皇怎么说吗?”
属下听太子殿下如此说,心内简直如火在烧一般,圣上怎么可以怀疑太子殿下啊!
太子殿下说着说着不由得再一次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在属下听来,却比世上最伤心的痛哭更让人难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