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生性懒散,实在是受不了拘束。前世总觉得左也是约束,右也是束缚,横竖都是不得自由。这好容易重生一世,确实是再也不愿意受这外在的束缚了,只想好好地埋头做事,是以
根本就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尊称。
“可是,可是,这以后,那在下岂不是要处处受你们的约束了吗?”李凌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遂决定用装傻充愣的方式来解决了。
李福一愣,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凌会是用这种方式来拒绝的了。
邓玉成见李凌实在是不愿意接受,若是逼迫他接受,怕是不成的。遂对李福说道:“李福,你们先在外面等着,让老夫进去劝他几句。”
李凌听见邓玉成对李福说的话,遂说道:“王伯伯,你不用劝我啊,你劝我也是没有用的啊……”
邓玉成如同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站起身来,进的房间,轻轻掩上了房门,房间内又都是黑暗一片了。
“王伯伯啊,其实你劝我真的是没有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都叫我‘半吊子’,那就是说话做事根本就不靠谱的,是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再说了,前太子泉下有知,你这么多年都一直在照顾我,他定会很欣慰的。再再退后一步说,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状态的,古语有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必定也是赞成我的选择的。”李凌不知道邓玉成到底会用什么样的大道理来压自己,只得抢在前面先把自己觉得该说的都说出来了,反正自己是一定不会做这个什么皓山的领头的。
“公子啊,公子既然心意已决,其实,老朽又岂敢深劝?老朽只是具陈一二,还望公子能容老朽道完。”邓玉成说道。
李凌见邓玉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自然再也不便深拒,便无奈地点了点头。等待了一会儿,却也没有听见邓玉成接着再说话,李凌正在纳闷是怎么一回事,猛然才想起来在这不开灯的房间里,自己只是点了点头,却又没有开口说什么,邓玉成在黑暗章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又如何知晓自己点头了呢?念及此,他忙说道:“王伯伯,这个是自然,您尽管说就是了,我听着呢。”
“多谢公子了。公子想到了自己的自由,可曾想到,其实人人都是背负使命而生存的?公子身为人子,不为蒙冤受屈的父亲查明真相,使得他再也没有机会清誉永存,此其一;其二,皓山上的这些人,虽然多多少少都做过些恶事,但大多数人尚且罪不至死,若是他们真的都被朝廷以贼匪论的话,怕他们多是没有生机了,公子可否认真想过,他们也都是百姓啊,若不是被逼太甚,又岂会忍心抛下家人,到这深山之中为寇做贼?前太子曾经说过:‘百姓才是真正的根本,百姓安乐,大臣才能安乐,为君主者才能安乐’,那他们之前又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其三……”
李凌听邓玉成如此相劝,不由得慷慨激昂起来,想来天下下谁不想家人团圆共谋安乐人生,谁不愿现世安稳一切静好?被逼上皓山的,应是不在少数,而自己,无论是作为一个普通人,还是作为一名,呃,皇室中人,确实应该是有一份力便使一份力。自然了,也不一定非要用尽一生来做这样的事情,只是,眼前的事情,总是可以做一些的吧?
“王伯伯,我接受。”李凌再也不愿意多想,便开口说道。
那邓玉成见李凌如此爽快地就接受了,倒不免多多少少有些意外,只是,又想到这本不是李凌所愿,自己心下却免不了有些寥落之感,现在大事当前,也顾不得许多了,便拜道:“多谢公子了。”
邓玉成起身打开门,兴奋异常地将李凌同意的消息告知大家,登时人声鼎沸起来了。从这一天开始,他们终于又有了新的当家的了。
李凌却并没有大家那么开心,自己本来是到西南剿匪的,现在剿着剿着倒把自己剿成了土匪,怎么感觉这经历跟电视剧似的啊!
清川王府。
早晨的第一缕光悄悄地将笼罩在大地的黑幕撕了一个口子,欢呼雀跃地来到了人间,照在了一座煊赫府第上。雕梁画栋皆是景,轩榭亭台都为情。整座宅院都还在安稳中沉睡,然后,陆陆续续有的门打开了,三三两两的穿红着绿的丫头出来了,慢慢地,整座王府都热闹起来了。
一个小厮急急慌慌地来到了大院里,又往里走,过了垂花门,绕过了抄手游廊,便到了一座大大的厢房前。
这里不是别处,正是这王府的主人清川王的居处。那门口守着的小厮一见这人,慌忙转入内,去禀报王爷去了。
彼时,王爷歇在了他最爱的一房姬妾处,正是在这抱菊轩了。
那小厮进入室内,见里面的暖床小丫头却正在梳洗,忙朝她挤了挤眼睛,那丫头见状,忙悄悄地走了出来。
“今儿个何事过来得这么早?王爷和奶奶可都还没有醒呢啊!”那小丫头说道。
这小厮见是如此,忙说道:“那就麻烦姐姐看怎么想个法子回禀主子一声吧,刚刚从山上来了个人,说是有要事要报与王爷,小的未知事态,也不敢贸然让别人回去,你看可是如何是好?”
俩人正说着,只听里面说道:“外头是谁在说话呢?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么?”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那清川王的。
这丫头、小厮见王爷已醒,丫头忙进去回话,只留了这小厮在门外候着了。过了一刻,那王爷就从内室里出来了。
“何事啊?”王爷问道。这清川王是出了名的礼贤下士,就连这么一个小厮过来,他也没有怎么托大,哦,不是托大,是他本来地位就高贵异常。
“回王爷的话,从山上下来了个人,说是有要事要见王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