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深夜了黑漆漆的一片,他看不到李凌那标准的求饶的神情啊!
“你个兔崽子,你给我松手……”李向高进来越发觉得这个半吊子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也比以前,嗯,可爱多了。以前的李凌,在要打他的时候,从来都是傻子一般站在那儿挨揍,真是个半吊子啊,生气的时候就那一会儿,打你你不会跑吗?跑了不就是没事了么?以前的李凌更不会说什么讲道理,回来晚了就晚了,想咋咋滴,现在这孩子,居然知道回嘴了,也知道咋说话了,说起来,这变化好像是往好的方面在变。想想这些,李向高其实也没有那么生气了,不过,大靖朝有规定,一般情况下,亥时之后是不让随便走动的,总得让这孩子长点记性,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
“爹,爹啊,你先别急,听我说成不成?”
“你能有什么话说?赶快让我打你一顿,打完了俺好赶快睡觉,要不然睡不着,感觉今天有件事还没有做……”
李凌听到这话,脸上的肉不受控制似的抽抽起来了,有这么当爹的么?这当爹的打孩子才是真正的天赋神权呢!
“老爹,你看这是什么?”李凌洋洋得意地从袖口中拿出了那些银票,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盯着那银票,心里想象着一秒钟之后老爹崇拜的眼神和骄傲、自豪的感觉那真是太……哈哈哈哈哈!今儿个的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银票?”激动的声音!没错!
“这……到底是从哪儿偷回来的?”李向高的胡子直愣愣地翘起来了,因为生气,在李凌的记忆中,这老头好像还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呢!
“偷?”李凌觉得惆怅极了,怎么能挣钱就一定是偷的呢?
难道有一个能挣钱的儿子,做父母的,不是应该开心吗?他本来正处在畅想的云端,这一个‘偷’字一下子把他拉回到了令自己迷惑的现实。
“说你是个半吊子,你还真是个半吊子,穷是穷了点,咋能去偷钱呢?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要吃牢饭的!”李向高这个时候好像已经不是生气了,想起来自己的这个儿子有点半吊子,可能有些道理不懂,竟然觉得有些伤心,是伤心,不是生气,所以也就只能改打为说了,变武教为文教了。
李凌觉得自己真是冤枉啊!
“不是啊,真的不是偷的,老爹,前几天我给你说的事情你忘记了没有啊?就是衙门里要抓一个杀人的坏蛋,我作为咱大靖朝的良好公民,是有义务去帮助衙门抓人的,只不过呢,后来衙门看你儿子我办事方法灵活,成效显著,决定授予我一官半职,但是我想着当官还不是要远离你?那就不能在你跟前尽孝了啊,所以,我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可是,衙门里的那些笨蛋呢,非要说我办案有功,既然不愿意当官,那就给我银子吧,可我想着老爹你吧,忠厚善良不爱钱财,作为儿子的我,肯定不能给老爹你丢面子啊,所以你儿子我怎么会要衙门的银子呢?怎么说他们也是在为人民办事,我出一点力那是应该的……他们看我又要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都吓坏了,赶紧跪下了哭着喊着求我收下银两,要不然他们真的不好意思再见到我了,我生怕他们会羞愧的抬不起头来,那样他们以后还怎么做人呢?你儿子我呢,就和老爹你一样善良仁义又厚道高尚,所以,我就马马虎虎地接受了,本来呢,他们要给我一车金银珠宝呢,我说什么也不同意,就从中捡了这一点钱了。”
李向高好像傻了一般听李凌这话,李凌看他还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底气不足,说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子了,没有了。”
他不自觉地抬手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哦,不,是帽子。
李向高还是在看着李凌——朦胧的身影。
李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看他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嘿嘿,嘿嘿嘿”地傻笑了。
“你说,你帮衙门一个忙?”李老头好像在整理思绪一般问道。
“是啊。”李凌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在思考啊!
“他们要你当官你拒绝了?”
“是啊,我就想和老爹你在一块了,以后你不能再打我了啊,你看看我为了你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啊。”
“你拒绝了做官儿?”重复地问。
“是啊,老爹,我不想背井离乡嘛。”
“你真的拒绝了当官?”李凌纳闷了,重要的话要讲三遍,难道在很久之前都是这样了么?怎么老爹翻来覆去说的就是这一件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