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六寸高,形制古雅,镜面却有一个虚影,现出极淡的金光,正照着下去,一批拔干净,就换下一批,只是这时发生了变故。
“滋滋滋”
随灵光照在一长老身上,冰遇见了火一样,激烈反应,这个长老抬起了首,两颗獠牙长了出来,看着上去异常狰狞。
“赵成,醒来。”地仙眉一皱,加大法器灵光,对着长老呼唤,只是这个长老眼睛通红,拔剑就向着地仙冲了上来。
“已渗透神魂,颠倒迷离了?”地仙看着,叹了一声,伸指一点。
“轰”长老的脑袋炸开,一团黑气还想逃,一蓬红光突突涌上来,一遇到了黑气,就连连爆炸,满殿火光飞舞,黑气顿时炸成粉碎。
“真君!”秦长老看着满殿十数具尸体,都不由痛惜:“长老和核心弟子,已经都检查完。”
“现在这几个怎么办?”
核心长老除了赵成没有问题,站在地仙的身侧,余下数个长老都困住,由符文锁链捆住。
“真君,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会变成这样?”这些长老都心有余悸,低声向着地仙问着。
地仙脸色沉重,盯着捆住的几位长老,这几位跟谢仪的关系相对近,没想到今日却变成了这模样。
“是邪崇。”地仙一动不动,看着沉默片刻,才说着,心中直直发寒,祈玄门现在也不过是七个核心长老,三十余普通长老,不想已有四分之一长老都已中了招,有一个还是核心。
而谢仪本人就是核心长老,有着这些人,难怪暗里左右门内决断和气数。
这些话,自不必说,免得动摇了军心。
“这种邪崇,前所未见,长老先不实验,下面有些弟子,速速实验下,是不是可以用道法净化。”地仙目中火光一闪,冷冷的命令。
“是!”
“吼吼”一侧还有着几个弟子,秦长老就抓了一个过来,取法器照上去,“滋滋滋”,灵光下,这个弟子原长出的獠牙,红色的眼,随异气的消散,渐渐退化而去,变成了人形。
秦长老松了一口气,突这弟子一声惨叫,地仙睁开神眼看上去,这弟子阴神和邪崇融合到一起,随着异气的消散,阴神也渐渐消散,当最后一缕妖气退散,这弟子也扑在地上,顿时气绝。
“可恶!”地仙一下握住了拳。
一个长老脸色惊疑,不敢置信:“这是什么邪崇,这样厉害,连本门晶明镜也难破解?”
一个核心长老脸色阴沉,“啪”一下,击碎了如意,说:“这种邪崇,竟能潜入我们长老和弟子中,暗中左右我们的判断,这实是可怖。”
秦长老却没有这样震惊,仔细看了,禀告:“真君,并非完全没有作用,只是这种邪崇还是第一次看见,所以一时无法针对使用。”
“这些弟子和长老都是我门精英,除了无可救药,还是必须尽量挽回,现在这个情况,只有一个个试,先从弟子开始,必要找出问题,分析出这种邪崇的性质,只要性质找出来,破解也不难。”
“你说的是。”听着秦长老的建议,地仙脸色凝重,许久,叹了一声,说:“只有这样了。”
“核心检查了,还有内门、外门的清查,洞天祖师有令,必须迅速铲除这股力量的影响。”
地仙才说着,突有所觉,吁了一口气,说:“洞天已传了来消息,福地洞天清扫比我们快多了。”
“已经找出了邪崇,虽有抵抗,但围剿下,顿时泯灭。”
“不过也不可大意,福地的邪崇消除了,可是我们道人身上还没有消除,只有一个个拔干净了,我们才能舒口气。”
“谢成东处……哎,等我们处理了完了门内,再说罢!”
“是!”秦长老暗暗叹了一声,只看地仙对谢家一字不提,就知道已经起了很重的猜忌之心了。
夕阳西下,洒下了血红余晖。
一队押粮队在官道上而行,这是忠勤伯的运粮队,两侧都有披甲持刀甲兵护卫,警惕看着远处,还有持着弩弓的一支,手上握着弩,一个不对,立刻就射。
一将望去,但见行至钱庄镇还有十里之遥,天色乌沉沉,当下焦急高呼:“快,都给我快点,前面十里就有驿站,赶到驿站,我们立刻安营扎寨休息。”
“是,将军。”有人大声的应道,押粮队取鞭加速,暗红的夕阳洒下,将着些人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
前方出现了一个亭,还有五里就到驿站,到时就可停下休息。
突一个校尉脸色一变,翻身下马,趴在了地面上听了起来,看着校尉这情况,将军抬手示意,军士都停下。
这校尉是久战的精锐,听到了马蹄之声,抬起了头喊:“将军,有骑兵靠近,虽蹄扎了布,但终是马多,掩盖不住,被我听出来了。”
“什么?”将军也不惊慌,吩咐下去:“车结成队,弓弩准备。”
“是。”校尉应着,这支押粮队将车辆驱赶到一处,结成圆形,弓弩手在高处,步兵全部用长矛在缝隙之内,只剩下将军骑着马在中心压阵。
车阵才摆出,就可以看见,远处出现了一支骑兵,这些骑兵身披轻甲,涂着红漆,很是光亮,夕阳照上,更是金光闪闪,天兵下凡一样,马蹄踏在地面之上,烟雾蒸腾。
“将军,这支敌骑,应只有两百多人,我们完全可以抵抗。”校尉看着出现了两三百的骑兵,轻松了起来。
将军也浮出了冷笑:“听我号令,弓弩手准备,长矛准备,我们要让骑兵知道教训。”
“杀,杀”这支押粮队发出吼声。
璐王的骑兵校尉看着,目光一扫,就觉得不对,车阵、弩手、长矛,这是专门对付骑兵的队伍,就是迟疑:“这一支押粮队,有古怪,居然提前发现了我们,上还是不上?”
骑兵校尉看了看,理智占了上风,就要撤退,突只觉得一股奇怪感觉向脑袋涌了上来,眼睛有着红光闪过。
“不过是二十张弩,可以打!”骑兵校尉拉着马缰绳怒吼:“杀,冲上去,杀光他们。”
骑兵呼啸着奔袭,二三百骑只一瞬间扑至。
看着骑兵冲了上来,押粮将军冷笑:“你区区两三百轻甲就敢冲击押粮队?也罢,杀光你们,就是一功!”
说着大吼:“弩上箭,预备!”
声音粗犷而有力,弓弩手在马车内就是抬弓瞄准,箭尖闪着寒光。
烟尘越来越近,将军看到一杆旗出现在眼前,一大片紧随而来,尽身披红甲的骑兵,虽才二三百人,但马蹄声越来越响,似乎大地都在铁蹄下震动,容不得多想,己进入百步了,一声大喝:“射!”
“噗噗”一片箭雨落下,可以看到前面几个骑兵,顿时冒出一股股血花,跌了下去。
“再射!”根本来不及多想,连发的弩弓再射,又是七八骑跌了下去,只是穿着甲,只要不中要害,难于立时死,却被背后骑兵践踏上去,顿时血肉模糊。
骑兵校尉抓着马缰,呼啸的扑了上去,周围亲兵跌下,他立刻显了出来,几个弩手已经对准了:“射!”
数声尖锐的呼啸,箭雨扑向这骑兵校尉,这骑兵校尉根本不惧,只觉充满了精力,猛虎附身,刀法都精妙,任凭箭雨咻咻的掠过,有的命中的,才举刀一格。
“噗噗!”长刀落下,带着风声,箭立刻格偏了,硬是一发不中。
“不好,是精锐,快,先射了马。”将军看着这骑兵校尉居这样悍勇,连连命着,而弩手神色有些慌张,向着马瞄准。
“射!”箭雨咻咻落下,不但是向人,更是向马而去,骑兵校尉狞笑一声,举刀相格。
“嘶”一箭射中了马脖,马嘶声而叫,只见骑兵校尉狠狠一催,就见着马重重的撞了上去。
“轰”这奔马撞上车上,车一震,却没有翻,而几乎同时,骑兵校尉一声长啸,整个身体蓦从马上弹起,一脚踏上车顶,就翻身而过。
里面的将军心中大骇,敌将全身披甲,跃上空中轻盈近于狸猫,这种武功,前所未见,实是可怖。
“刺!”就在这时,原本预备的长矛,有数人下意识一刺,骑兵校尉手中长刀一闪,每矛一点。
看起来这力量不大,可是点中的矛兵,如中雷殛,长矛几乎脱手而出。
骑兵校尉大吼一声,一滚入,刀光所至,周围四六个矛兵,顿时砍杀。
矛兵惨撕叫声传入将军耳内,已见敌人向自己杀来,矛兵其实在敌人进入内部时,已毫无作用,根本施展不开,只有亲兵,还奋不顾身拦截。
只见长刀所下,哪怕相格,亲兵必双臂一麻,全身一滞,接着就被砍杀在场,押粮将军看着,脸色大变:“真是悍勇,璐王是叛贼,怎有这样多的勇将为其效力?”
当下命着:“丢矛,拔刀!”
不过已经有点来不及了,车阵内其实避无可避,眼见着敌人冲上,押粮将军就拔剑,正要说什么,敌人的刀光已落下,这将军一声大喝,举剑相格,眼前一花,似乎一只老虎虚影浮现,又是一声怒吼。
将军顿时全身一滞:“你不是……”
还没说完,两人交错,将军的人头飞出,血泉喷溅,而在这时,“轰轰轰”车队的一辆车翻开,骑兵翻身下马,涌了进去。
“杀,杀光一个不留。”受到了鲜血的刺激,骑兵校尉摸了一把脸,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