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有一日,他哭泣跑来,说娘亲走了,生生被打死。问起原因,竟是自己的父王亲自所为。
“君王无情,这从古至今,那一个君王不是冷漠冰霜,可怜我那母亲被人陷害,但一切的渊源都是因为我。”
原来,众嫔妃都在为自己的太子争位暗中撕杀,尤其那王后,虽自己的孩儿不得君王宠爱,嘴舌智商平淡无奇,可架不住她是王后,势力总是更突出一些。
“那日母亲喝了王后宫中送来的消暑汤,便犯着困了。等她醒来时,正瞧见父王急匆匆愤怒的赶了过来,她便起身,才发现身旁多了一个男人。母亲慌了,推那个人醒来,他却睡的沉的很。父王看到这般景象,自是怒气难消,当场就命人朝那男子去一盆冰凉的水,才将那男子叫了醒来。”
他低泣,难掩双目下的悲愤苦痛:“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陷害,可父王偏偏就认准了事实,在众嫔妃的推波助澜下,认为母亲早就有了相好,即便那名男子也不承认,说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上了母亲的床。父王自是认为狡辩,最后,双双被赐死,竟连一丁点儿的时间和解释的机会也不给。”
他眼神忧郁,泛着泪光。孙梦听的揪心,都说王族好,却不知这踩着陷井度日的年日,是要多么的小心谨慎。
“我要为母亲报仇,可我如何报仇?王后一手遮天,我虽从前得父王宠爱,却也因为这件事,受了冷落。”
孙梦不禁为他担忧起来:“那你也要小心些好,只怕,王后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点点头:“小小,你说的我也知道,可如何小心?以后,怕是日子难过了。”
转眼清明了,白墨让孙梦陪着他,一起去城外看望他已故的母亲,她生前由于身份低卑,死后又由于被认定是不洁不忠,并没有得到厚葬,而是由白墨葬在了母亲的老家榆林巷的荒郊。
孙梦和白墨自**好,长大后,彼此间虽没有表明,但他们都知道,彼此是深爱着的。陪他一起去看母亲,她也内心俨然,仿似了寻常人家的儿媳妇了。
白墨曾对她说,待她年满16,他便要和她成亲,结了这百年好合。她表面嗔怪,内心却欢喜的很。若不是白墨母亲的事,今年,或许他们就成亲了。
路上,二人同骑一匹马,她在前他在后,他俯在她双肩上,她闻着他的气息,爱情的滋味四散开来。
突然,马儿惊叫,好在白墨身手不凡,一把暗箭飞来,被他拔出的狼牙刀给弹了回去,他带着她一路狂奔,直至甩开追杀的人。
“回不去了,定是王后干的,他要斩草除根了。”他咬牙切齿。
孙梦决定陪伴白墨,再也不回那大殿了,就这样,她和白墨隐姓埋名生活在了异乡,茅舍一间,青山绿水,神仙眷侣。
原以为,从此会一直快乐幸福下去,却不曾想,那王后背地里,竟挟持了孙梦的娘亲找了来,她让孙梦交出白墨,并告诉她说,她们之间的恩怨,从她母亲受宠的那天起就结下了,更因为白墨的诞生,让君王不再宠爱她的娇儿,也让自己的恩宠日渐的鲜少。
白墨一早便上山打猎了,孙梦在心里暗暗乞求,希望他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回来。但王后却似乎没有耐心了,她看着孙梦受孕的肚子,嘲讽了起来:“哟,这十一太子真是好福气呢,这是要延绵子嗣哪,还是他朝一日想反了天,这心里打着小算盘的人,当真留不得,必成后患。”
孙梦心里一惊,知道她想对自己做了手脚。未等她开口,旁人便在王后的眼神下,将她拖了过来,对她拳打脚踢,孙梦的娘亲见了,便来护她,被一个侍卫一刀刺了过去。
母亲倒在了血泊中,“娘”,她撕心裂肺,可不管她如何哭喊,王后却是恶毒的,似仍不解恨,不管孙梦如何疼痛的肚子,硬是一脚又踢了过来。
孙梦再也爬不起来了,那疼痛撕扯着她,生不如死。王后见了,却一声冷笑着,傲慢的离开了。
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心里意念却在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一定要见白墨最后一眼。
白墨回来时,她早已痛晕过去了,他吓坏了。
“娘,娘亲她,她被,被王后,杀了。”她断断续续道。
“我,不行了,我要,要走了。”撑罢最后一口气,她便再也无了生息。
“小小,你要等我,你不能走,你不能抛弃我,我白墨除了母亲,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人了,黄泉路上你要等我,待我杀了王后,给你们报了仇,我再来找你们......。”
他仰天长泣。
孙梦的死去伤尽了白墨的心,也让他了无生念,只不过,死,也是要报仇的。
他来到了大殿,直接去前殿面见了父王,君王虽然对白墨的母亲多有不满,但前尘旧事前,久未归来的太子还是勾起了他的思念,何况,他曾那么的疼爱着这个次子。
一翻寒暄,他对父王说:孩儿想见见母后,还望父王能请了来。
君王自然欢喜,这样祥和欢喜的场面,即使王家也是难得,求之不得的。
王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白墨甚是一通温暖的问候和慈祥。这嘴脸,恶翻了白墨,他在心里恶心极了,也仇恨极了。
可他仍要压抑住自己的仇恨,强撑起一副笑脸。
“母后,孩儿多日不见,甚想和您亲密的说会话可好?”听白墨这样一说,君王挥了挥手:“母子间就不必客套了,快去你母后身旁呆了去吧。”
王后愣了愣,他自是知道没什么好话的,却也没有往更坏的地方想。
“母后,您生的这么娇艳,但有一物,孩儿真是觉得和您不配。”
王后故作淡定:“哦,是何物?”
白墨附耳低语:“还能是何物?您的心,黑压压一片,又污渍腐臭的很,怕是,早就黑烂的生蛆了。”
她不觉抖了一下,仍然满脸堆笑:“十一太子真是会说笑,母后不知道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你当然知道,你害死了我母亲,又杀死了小小的娘亲,就连小小那腹中胎儿也随小小一起走了”。白墨有些语哽:可怜我那孩儿,还来不及出了肚皮看这世上一眼,就断送在了你这妖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