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美人,咱走吧。” 动静传进屋内,细细碎碎的听不清楚。但在场的人谁也清楚这是在做什么。 林安怕看着莺美人僵硬的神色,生怕待会儿她不识趣儿闹出什么动静惹了万岁爷生气。 好言相劝:“万岁爷的脾气小主也是清楚的。这若是再来一次,小主怕是难以承担住这个后果。” 莺美人怒火满满,手腕都抬起举到了半空。听了这话却只能一点点放了下来。 指尖掐入肉中,莺美人面上满是愤恨,但低下头却又只能掩盖住。 “知道了。”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头,莺美人抬起头挤出一丝笑意。 “多谢公公。” 林安松了口气,抬脚退至一旁让莺美人离开。 走之前莺美人没忍住,扭头往身后看了眼。雕漆红门内,传来细碎的的声响。 分明只是轻轻地动静,但听到耳朵里,却又是那么的刺耳。 仿若能透过门窗,看见里面的情形。是万岁爷怀抱着沈容华,还是两人在一起交缠相眠。 种种情形在脑海之中一一浮现,莺美人只觉得这里一刻都待不下去。 她脚步发软,几乎是狼狈的往外跑。 “小主,小主。” 莺美人头也不回的往外跑,身后的宫女追了半晌才将人给追上。 “小主。”宫女怀中斜抱着琵琶,跟在身后可谓是上气不接下气。 “小主,您跑那么快做什么?”宫女满头是汗道:“奴婢都差点儿追不上了。” “我就是不想在那里待!”莺美人一口气跑到莲池边才停下,她泄气般的跺了跺脚。 “我在那儿站着,听着万岁爷的动静就觉得恶心。” 万岁爷昨日说什么都不肯让自己伺候,她只能独自坐在凳子上弹一晚上的琵琶。 还以为是什么缘故,却万万没想到,万岁爷只是不喜欢自己,反而是喜欢碰旁人。 门口处听到的动静仿若还在耳边,分明只是细碎的声响,但莺美人却似乎能听见女子的呻吟,以及男子粗壮的低吼。 “恶心恶心恶心!” 莺美人每说一次,便用力的跺着脚。一侧的宫女吓得只觉得脸都白了。 “小主,这话可不能乱讲。”这里可是外面。倘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了什么,到时候可就是大难临头了。 宫女转头往四周看了圈,瞧见没可疑的人之后这才上前:“小主,这话日后可不能再说了。” “我不能说?”莺美人转头怒斥一声。 她的脾气又岂是那么好商量的?宫女越是不让她开口,她却越是要讲。 “我不能说那她们就能做了?”这还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万岁爷与那沈容华还不知羞耻的抱在一起呢,她竟是能说一句都不成了? “狐媚子!”莺美人想到沈芙的容貌就只觉得心中满是危机。 莺美人自持好看,被贬入这玉泉山之前,她这一张脸也曾被不少人嫉妒。 但看见沈芙的第一眼,她就生出浓浓的的嫉妒。原以为只是生的好,但如今看来这位沈容华的本事还不止如此。 竟是有这个本事勾的万岁爷,青天白日的就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这位沈容华的心思只怕是没那么简单! “派人去查查,查查这沈容华到底是什么来头。” 宫女点着头,可却又露出几分为难:“可是小主,宫里的事我们实在是插手不了。” 她们都在这儿玉泉山一年了,能不能回去宫里都是个问题。 之前宫里有的那些未免的关系,如今要想在启用,查这位沈容华。 只怕是消息还未从京都传来玉泉山,万岁爷她就都回去了。 莺美人也想到这个问题,脸色微微闪过几分变化。 “那该如何是好?” 她一想到刚刚的场景就气的手掌心发抖,恨不得重新回去冲进屋内,将两人给扯开! “万岁爷如今看都不看我一眼,若是依旧还是如此,我想回去只能是白日做梦!”
www.aishangba.org 这玉泉山她算是彻底待够了,若是这回还回不成,她只能老死在这深山之中。 宫女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上前道:“小主,皇宫里我们插不进手,但是这玉泉山中我们还是有点人的。” 到底是在这玉泉山中住过一年,查起来自然也是方便些。有什么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们统统都知道一些。 “但这玉泉山中又有何用?”然而莺美人却是急的狗急跳墙。 万岁爷来这玉泉山能住多久,这个时候若是不能让万岁爷注意到自己,等到了后宫嫔妃们都到了,她就更加没机会了。 “而且你看看。”莺美人转头,指尖都快要掐进了宫女的肉里。 “你看看沈容华那张脸。”她一个女子都觉得沈容华的脸生实在是太美,甚至是可以用张扬夺目来形容。 “她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张脸上。只要是沈容华在一日,万岁爷又如何能够注意到我?” 莺美人跟疯魔了似的,掐住宫女的胳膊用力到紧紧的。 宫女青红被掐的不敢挣扎,只能忍住痛楚,屏住呼吸的道:“小主别担心,沈容华碍着小主的路。小主想法子除去便是了。” “怎么除?”一个大活人在那,哪里是说除去就能除去的? 掐住胳膊的手顿住,莺美人抬起头:“你有法子?” “奴婢没有法子。”宫女摇了摇头,疼的满头的是汗,但她还是摇着头道: “只是奴婢听说过一件事,万岁爷来之前周掌事特意吩咐了,说是玉清殿屋内万万不可出现莲花、藕粉之物。” 往年几日可没听说过万岁爷对这东西有忌讳,今年确是特意吩咐。 万岁爷身边只带了那么一位,是为了谁想来不言而喻。 “莲花?”莺美人喃喃一声,立即就想明白了:“花粉?” 不能出现新鲜荷花,除了不喜之外,想来也只有花粉过敏了。 而看见沈容华的第一日,她就穿着绣着莲纹的鞋子…… 既不是不喜,那就只有过敏? “是该小心些。”莺美人忽然笑了,掐紧的手心放开,转头看向前方一望无际的莲池。 弯腰,随手拽下朵莲花。 万岁爷对沈容华如此喜欢,不就是因为她那张脸生的好吗? 莺美人轻碾着花瓣上的粉末,若有所思:“若是花粉过敏,毁了容可就不好了。”